他們這麼‘上道’,讓姜城頗爲失望。
他的本意,是先故意羞辱對方一波,把弟子們剛纔受的氣都還回去。
然後對方肯定不從,自己順勢給他們來一波團滅套餐。
這幫人剛纔要殺自己的弟子,還留着過年嗎?
結果,現在對方還真的集體投了。
這讓他感覺意猶未盡。
尤其這些人的殘魂,他都沒收到呢。
這樣不行啊,太浪費了。
必須加大力度!
“告辭!”
顥王內心羞惱無比,恨不得把姜城碎屍萬段。
但考慮到實力上的差距,他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裏。
“等一等,還沒結束呢。”
姜城再次攔住了他。
“你還想怎樣?”
顥王的臉都扭曲了,如同被踩到尾巴一樣,咆哮了起來。
“我奉勸不要得寸進尺,做人留一線……”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了下來。
因爲面前的忌缺劍又亮了。
姜城笑眯眯地回頭看了看段河和麻輝等人,又看了看飛星堂的後輩們。
“咳,剛纔他們又是威脅恐嚇,又是包圍出手,大家的心靈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吧?”
啊?
心靈創傷?
這從何說起?
葉鳴和葉棠等弟子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剛纔天麟軍確實讓我們受到了點驚嚇,不過這對仙人來說不值一提,更談不上什麼心靈創傷吧?
而且前有段河,後有您老人家出面,我們現在激動興奮都來不及。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自己的掌門微衡道尊捂着心口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確實,我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看到他那架勢,就像是病入膏肓,馬上要吐血歸西似的。
衆弟子連忙上前攙扶,心頭暗暗納悶。
您老剛纔受傷了嗎?
這時,一旁那些師叔和師叔祖全都突然‘虛弱’了。
麻輝直接盤腿坐了下來。
“不行了,我剛纔受到驚嚇太大,根基都受到了損傷。”
杜裳等人也紛紛效仿。
“是啊是啊,我脆弱的心靈遭到了極大的刺激,怕是從此都難以寸進。”
“我剛剛還受了難以挽回的內傷,姜掌門爲我們做主啊!”
“太慘了,慘絕人寰啊!”
“他們太過分了,我們簡直哈哈咳咳咳要嚇死了……”
一旁狂海宗的觀濤道尊滿面的無語。
心說你們都快憋不住笑了,哪來的慘絕人寰?
“你們都看到了。”
姜掌門努力收起臉上的笑容,把表情調整成了痛心疾首。
“你們給我的弟子們帶來如此之大的傷害,我作爲掌門能不出頭嗎?”
“你們不給點補償,能說得過去?”
顥王差點被氣歪了鼻子。
如果對面站着的不是姜城,他保證自己絕對一拳揮過去了。
做人不能這麼無恥吧?
此時他渾然忘了,之前盯上段河那把劍的人就是自己。
現在碰到姜城,只不過是惡人自有惡人磨,碰到了更專業的。
“你想要什麼補償?”他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姜城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前方上萬的天麟軍。
“咱是講道理的人,向來不願意爲難別人。”
聽到這番話,衆人心頭莫名安慰了點。
還好,算你識相,還願意做個人。
然後就聽到姜城的下一句話。
“你們把道甲和隨身的儲物戒留下來就可以了。”
他一副‘我很夠意思吧’的表情,大手一揮,慷慨道:“除了這些,其他你們全都可以帶走。”
就連後方正忙着表演的微衡和麻輝等人都強烈的想要吐槽了。
交出這些東西之後,對面除了隨身衣物鞋子,還有其他能帶走的嗎?
飛星堂的弟子們,對這位傳說中的祖師爺,也終於有了全新的瞭解。
這用獅子大開口都不足以形容了啊,完全就是給對方來了一套加強版的斷舍離。
“你做夢吧?”
天麟軍上至統領,下至普通士卒,全都當場炸了。
“太過分了,簡直無恥!”
“你乾脆殺了我們好了!”
真要交出這些東西,他們直接就清潔溜溜了。
那是多少年的積蓄啊,一朝喪盡,誰能接受?
“你這哪裏是要什麼補償,明明就是搶!”
“話不能這麼說嘛。”
城哥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咱怎麼能做搶那麼不解風情的事情呢?”
“現在讓你們主動交出來,給你們一個知錯就改的機會,多夠意思。”
“當然如果你們喜歡被搶的感覺,我也不是不能滿足……”
衆人已經徹底無力吐槽了。
“哈!”
“哈哈哈哈哈……”
顥王忽然仰天大笑。
笑聲中帶着濃濃的悲憤和不甘。
一直笑到淚花都快出來了,他才狠狠提起了一身的仙力,撐開了法則空間。
“姜城,你可真是做得出啊!”
他那如欲噬人的目光,無法讓城哥有一絲一毫的觸動。
“所以你是打算拼死一戰了?那就來唄……”
姜掌門熟練地揚起了忌缺劍,並不在乎送他上路。
“不!”
顥王厲聲打斷了他。
隨後他飛快解除了一身的道甲,還褪下了自己的儲物戒,狠狠扔到了姜城的面前。
“今日不是你我大戰之時,來日我必當與你一決生死!”
丟下這句話,他徑直飛向半空,速度飛快。
一個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望着漂浮在面前的八階道甲和儲物戒,姜城有點發蒙。
好像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呆滯。
這算什麼?
剛剛看到顥王又是狂笑,又是撐開法境,還以爲他是要用血戰來捍衛神君的尊嚴。
結果只是炫酷霸氣的投降?
不過緊接着,衆人又稍稍有點理解他了。
顥王壓根都沒有和姜城拼命的資格,因爲他的兵器和祕寶都被繳了。
而他顯然又不想落得身死道消,可不就只剩接受條件麼?
眼見神君投降之後真的活了下來,上萬天麟軍最後一絲意志也垮了下來。
最終,這支天宮勁旅從統領到士卒,全都默默脫下了道甲,留下了儲物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