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千淵聖主的腳下，一朵火紅的花悄然開了出來。
那朵花一開始還只是在他腳下三尺方圓。
眨眼間就迎風暴漲，覆蓋了全場所有人的視線，宛如一個巨大的穹頂。
層層疊疊的花瓣數之不清，散發着極爲神祕的氣息。
當那十四重劍道殺至千淵聖主的面前時，轉瞬便如泥牛入海。
外圍成千上萬的花瓣在那一刻，同時亮了一瞬。
熄滅之時，姜城敏銳的注意到那些花瓣的色澤淡了一絲絲。
似乎是受到了創傷。
緊接着，就見他揮劍結印，剎那間千變萬化。
直到最後驟然朝前一指。
就見他腳下那朵繁花的花瓣色澤又恢復了狀態，彷彿之前的創傷消失了一般。
而對面的聖皇，手中的劍卻是微微一震。
連帶着十四重的劍道也停滯了那麼一瞬。
與此同時，她的背後出現了一片朦朦朧朧的虛影。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城哥表示自己居然看不懂。
沒辦法，聖主的境界已經超脫了道神。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
相對於他，在場其他人倒是全都聚精會神，許多人甚至如癡如醉，完全沉浸在了兩人的交鋒之中。
“那朵花是什麼？”
姜城只能臨時徵用陌風，作爲自己的翻譯。
後者雖然來自第三紀元，但在仙族這邊呆了八萬年，就算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聞言依依不捨的退出了參悟狀態，暗中傳訊給他科普。
“那就是千淵聖主的道，只不過已經凝結出了道果，融入自身的本命至寶中，最後化爲一方獨立的世界。”
“在這第一紀元被稱爲聖界。”
“聖界？”
城哥眉頭一皺，“自成一方領域？這不是很平常嗎？”
他記得在下界時，入聖和聖境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領域。
而在道尊階段，法則空間也算一個領域了。
至於道神，姜城記得當年的孤神燕闓，甚至搞出了一個孤神界。
與這些相比，聖界似乎沒什麼特別的。
陌風一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點納悶他都那麼強了，爲什麼對此還一無所知。
“聖界和領域，是完全不一樣的。”
“領域、法境和小世界，都還是依託於元仙界而存在，只是改變了那一方天地的些許規律。表面看無所不能，實際上並未脫離天道的約束。”
“一切威能，都還要在天道的範圍內施展。天道做不到的事情，他們也做不到。”
“而一旦天道崩潰，小世界也會毀滅。”
“聖界不一樣？”
“聖界是聖主的道凝結出的果實，那完全是聖主本人的意志，與天道無關。”
陌風總結道：“在聖界之中，聖主能做到天道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剛剛千淵聖主受到了攻擊，但他憑空改變了自己和聖皇的命數，將承受劍道之人換成了聖皇自己。”
“這個逆天改命的效果，完全不遜於天宮元帝執掌的天道至寶——命元筆！”
姜城終於明白了聖界的厲害之處。
說白了，就是可以用各種不講理的方式去戰鬥。
他都忍不住眼角抽搐起來。
“這還打什麼？”
“你再強的攻擊，他都能改回來還給你，豈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到了這個層次，仙法神通雖然還有效果，但主要比拼的還是道。”
“不過很奇怪啊，聖皇爲什麼會任由千淵聖主的聖界籠罩自己，受到對方的道果影響呢？她完全可以避開的。”
疑惑了那麼兩秒，他又好奇地問城哥。
“對了姜掌門，你的道是什麼層次的？”
他其實想說，你都殺死過高階道神了，爲什麼還對道果一無所知？
城哥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壓根就沒修出什麼自身之道。
“我已經超脫了所謂的道。”
“啊？”
陌風的眼睛瞪大了。
“連道都超脫了，那是何等境界？”
城哥擺了擺手，故作高深莫測狀。
“不可說，不能說。”
陌風頓時高山仰止。
而此時的場中，兩位巔峯高手的對決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有了陌風的科普，姜城果然看出了很多東西。
千淵聖主的聖界浩浩蕩蕩，散發着變幻莫測的威能。
而對面那位聖皇的攻擊，倒是顯得中規中矩，甚至時不時還會被對方改變的命數反傷。
不過姜城倒也不會小看她。
此人能在別人的聖界中縱橫馳騁，那就已經超脫了高階道神的範疇。
而且千淵聖主的每次攻擊，她都能接下來。
果然，雙方大戰了幾分鐘之後，聖皇忽然抽劍退出了對方的聖界範圍。
“你僅此而已麼？”
她的語調並無太大波動，卻給人濃濃的譏嘲感。
“哼！”
對面千淵聖主冷冷一笑，“你還是等到能贏的時候，再說大話吧！”
說完，他的聖界再度擴張，又一次神之又神地將聖皇籠罩了進去。
“好。”
聖皇身後那詭異的虛影陡然消失。
下一刻，她又一次揮出了十四重的劍道。
以她的境界，十四重劍道要比姜城秋雨璇的威力大了成百上千倍，足以對任何高階道神造成致命威脅。
但對於千淵聖主而言，這還不算什麼。
“雕蟲小技，徒增笑耳！”
層層疊疊的花瓣再次劇亮，意味着他的聖界又一次開始發動。
然而這次，異變陡生。
那看上去和之前毫無兩樣的十四重劍道觸碰到的瞬間的剎那，外圍至少數百花瓣轟然爆碎！
飄飄蕩蕩，從‘穹頂’灑落。
如同漫天的冰晶和雪花一般，美輪美奐。
但當事人的感受就沒那麼美妙了。
千淵聖主身形劇震，一縷血絲從嘴角溢出。
他滿眼難以置信地望着對面的聖皇，如同看一個怪物。
“你居然能改變我的聖界因果！”
是的，這還是道的比拼。
聖皇那一劍，也灌入了她的意志，最終壓倒了他的聖界。
下方的姜城已經是目瞪狗呆。
這算什麼？
改變聖界因果？
他表示自己完全沒看出什麼‘因爲所以’來啊！
難不成就因爲我用了十四重劍道，所以你的聖界外圍那一圈花瓣擋不住我？
這也太霸道了吧？
天道都沒這麼不講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