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闕一把推開南丘,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敵意。
“他對你有敵意?還追殺你?”
“我怎麼看你們兩個熟得很呢?”
“你明明都宴請了他,剛剛還稱兄道弟的感謝你幫忙帶路。”
“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看不出伱們倆是一夥的?”
“我沒有啊,您誤會了,我和他真沒關係……”
南丘自己都覺得這解釋蒼白得毫無說服力了。
到了這一步,他總算明白姜城剛纔爲什麼會和自己稱兄道弟,還那麼‘給面子’了。
那就是爲了誤導青闕,讓他以爲自己和他是一夥啊!
踏馬的,這傢伙的操作爲何也如此精妙?
“有沒有關係,你自己清楚就行。”
栽了個大跟頭,現在青闕恨不得撕了南丘和姜城。
只是辦不到而已。
他只能陰陽怪氣地指了指這兩人。
“故意破壞煉器激怒我,一個推波助瀾,一個扮傻藏拙,老夫真是被你們耍得團團轉呢!”
他故意挑起大拇指,嘿嘿冷笑了兩聲,“你們的局太高明瞭!”
“老夫認栽行了吧,我們走!”
城哥也是無力吐槽。
你的臉都被打腫了,不怪自己囂張作死,反而怪別人設局陷害你?
哥原本都沒打算搭理你好吧?
看來這老頭並沒有得到充分的教訓啊。
必須加大力度。
“等一等,別慌着走啊。”
看到他又攔在自己面前,本就處在盛怒中的青闕當場炸了。
“你又想怎樣?”
他的臉都猙獰了起來,憤怒的咆哮如同受了莫大的委屈。
“還想繼續用陰謀來害我麼?”
“好啊,我承認你最陰險可以了吧……”
“你好像還忘了一件事。”
城哥微笑着搖了搖手指,給了他一點提示。
“之前那個賭約,你自己非要加價的。”
青闕如同被雷劈中了似的,怒火陡然凝滯在了臉上。
他總算是想了起來,光交出全部的寶物還不夠。
按照約定,輸的人要交由贏的人隨意處置。
四周的人羣也是一片嗡然議論。
“臥槽,真來啊?”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青闕自作孽,這是他自己提出的,怨得了誰?”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那畢竟是個帝器師……”
其實大部分人是記得這個條件的,只不過剛剛都沒人提起。
因爲他們無法想象一位崇高的帝器師被人處置的場面,覺得那實在太荒唐了。
“沒錯!”
已經對城哥死心塌地的觀明偏神,倒是興致高漲。
他猶如一條忠實的狗腿子,立刻躥到了兩人中間。
“你和你身後那些煉器師,全都要交給姜大師處置,別想逃!”
說話間,他指揮着聖像宗一衆高手散開。
還不等青闕等人反應,就將他們的氣海魂海全部封住,迅速控制了起來。
“一個都別想逃!”
“你們都看到了,這是他們自找的,可怨不得我們。”
“我們這是爲了維護煉器界的公平公正,是代替姜大師出手。”
隨後他朝着城哥搓了搓手,“您要是不想親自動手,我可以代勞,保證讓他們成爲溫順的工具。”
望着他那討好邀功的諂媚表情,城哥都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傢伙的畫風怎麼跟某老虎差不多?
想到今後被姜城和觀明奴役,從此失去自主權的慘淡後半生,青闕與身後數百鍊器師當場崩潰。
“士可殺不可辱!”
被制住的青闕,現在就連當場自絕的能力都沒有。
他只能閉上雙目,厲聲大喝:“姜城,念在大家同是煉器師的份上,你痛快點殺了我!”
“我青闕縱橫元仙界無數年,寧死也不會給人當奴才!”
他的臉上瀰漫着濃濃的死志,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不遠處的元帝也不禁縮了縮眼角。
姜城和青闕的交鋒,屬於煉器領域的紛爭,外人是沒資格插手的。
但他覺得現在自己再不站出來也不行了。
“姜城,帝器師在整個元仙界都鳳毛麟角。”
“殺死一位就少一位!”
“無論殺死青闕還是讓他失去自由,對元仙界都是一場浩劫!還請你三思後行!”
“我沒打算殺他,也沒打算讓他當奴才啊。”
城哥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哥可不想走到哪都帶着一羣煉器師當跟班。”
青闕已經顧不得‘跟班’這種詞彙了,他又驚又喜地睜開了雙眼。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城哥笑容可掬地點了點頭,“但是我又不能完全不處置你,否則約定就成了兒戲。”
“這樣吧,看在元帝給你求情的份上,我就給你們一個無關痛癢的任務好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隨手畫了個方圓十幾丈的圓圈。
“你們就繞着這個圈子爬一圈,再學三聲狗叫即可。”
“這個任務簡單吧?”
“分分鐘就能完成,然後你們就恢復自由了,既能保命也沒有被奴役。”
聽着他那一副‘我很寬容吧’的口氣,衆人差點昏過去。
這還無關痛癢,容易完成?
確實不痛不癢,就是不做人罷了。
別說是堂堂帝器師,即便普通仙人也不可能接受啊。
就連制着青闕的觀明偏神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這好像比失去自由還狠吧?
姜大師真是損透了啊!
果然,青闕憤怒掙扎,幾近瘋狂。
“你做夢吧!”
他身後那羣煉器師,更是紅着眼睛,如同發狂的兇獸。
“我寧死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姜城,你不得好死!”
元帝也不禁皺了皺眉。
“姜城,你這未免太過分了,青闕好歹是一代宗師,”
急着立功討好青闕的南丘也再次冒了出來。
“姜城,你這麼做,除了樹敵又有何意義呢?”
他主動上前拍了拍姜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煉器宗師豈能這樣羞辱,你會得罪整個煉器界的。”
“反正你贏也贏了,氣也該出了。”
“不如給我個面子,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算了。”
城哥也算是服了他,心說你在我面前有過面子嗎?
“你說得對,煉器宗師不能這樣羞辱,那要不你來替代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