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的回答理所當然，城哥卻是越發不能理解。
“我纔剛當上主宰不久，好歹也要過個癮吧？”
“那你可以試着感知一下外面。”
身在主位，整個第一泉眼都在姜城的掌控之中。
在這裏，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透過所在的‘六芒冰晶’，他很快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從前的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昏暗而又混亂的荒涼景象。
沒有仙元之氣，沒有規則氣息，甚至沒有一絲生機。
從前的觀星臺、仙幽池、天獅谷、飛仙門早已看不出半點痕跡。
而那些各族高手，更是一個都不剩。
這讓姜城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什麼情況？難道上次更換主宰之後，循環法則對第一泉眼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聖皇澹澹道：“那次的法則洪流確實對外面造成了一些影響，但還不至於變成這樣。”
姜城連連點頭。
“對啊，何況這麼長的時間，也早該恢復過來了。”
“所以究竟怎麼回事？”
“第一泉眼廢棄了。”
聖皇顯然是早已習慣了，提到這個消息時，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廢棄了？怎麼就廢棄了？”
“你沒發現麼，這裏沒有天地循環法則了。”
姜城不禁朝着四周看了看，又朝着六芒冰晶的下方感知了一番，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循環法則過多，墟界受不起，會很快走向崩潰。
但要是完全沒有循環法則，那墟界也沒法繼續存在。
畢竟這裏之所以會有仙元之氣和其他的一切，就是因爲循環法則這個源頭帶來的溪流。
“不會吧，就因爲哥上次擊敗了它，所以它都不光臨我這個泉眼了？”
“循環法則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不是循環法則不來第一泉眼，而是它離開墟界了。”
“離開墟界？去哪了？”
聖皇緩緩說出了三個字。
“元仙界。”
姜城很快就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上次循環法則被他擊退之後，就轉移了位置。
兩條法則離開墟界，使得六大泉眼全都瞬間枯竭。
於是另外的五個泉眼，也跟着去了元仙界。
除此之外，墟界各族也一路跟隨，如今都到了那邊。
“由於第一泉眼的主宰是你，沒有你的允許，沒法移位，所以就成了唯一一個留在原地的泉眼。”
這一系列的消息，把姜城搞得都有點難以消化了。
“那兩條法則竟然能跑去元仙界？”
“元仙界不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循環法則麼，現在多出了兩條循環法則，它們能共存？”
聖皇搖了搖頭，“當然不能，所以它們發生了衝突。”
“什麼衝突？法則和法則打起來了？”
“沒錯，之前墟界那兩條天地循環法則如今被稱爲第一和第二法則，他們與元仙界的第三法則產生了爭鬥。”
“雙方爭奪的是元仙界的主導權。”
“將來的元仙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就看它們爭鬥的結果。”
姜城有點不理解這個爭鬥怎麼發生的。
“還有天道、三千本源、世界本源作爲幫手。”
“第一和第二這兩條法則無根無依，就像兩朵浮萍，拿什麼跟它鬥？”
“這雙方壓根沒什麼可比性啊！”
聖皇搖了搖頭，“你想差了，那兩條法則並不是無根無依。”
“如果是其他的天地法則，或許會遭到元仙界的強烈排斥。”
“但第一和第二法則，本就屬於這個世界，它們也能得到元仙界的世界本源支持。”
“天道倒是不希望它們繼續存在，干擾影響第三法則的循環。”
“但它現在很難消滅那兩條法則，因爲那就本就是它藉着天地之力創造出來的，無法被判定爲敵人……”
姜城頗有點大開眼界的感覺。
這麼一看，天道算是被那兩條自己創造出來的法則給反噬了啊！
“不是還有三千本源嗎？那應該是受天道影響的吧？”
“第一和第二法則得不到本源的支持，影響力應該很有限。”
聖皇解釋道：“三千本源是受到天道影響，但終歸不是天道的私有物，它們是屬於元仙界的。”
“那兩條法則順利進駐元仙界，自然就也能得到三千本源的支持。”
城哥再次被刷新了認知。
原來三千本源並不屬於天道？
“那兩條法則，究竟想幹什麼？”
“就算獲取了整個元仙界的支配權，它們又能得到什麼？”
“得到天道。”
聖皇緩緩道：“當整個元仙界都按照那兩條法則去運轉時，天道也不得不屈服於它們，否則它將失去整個世界。”
“屈服？”
姜城感覺這很荒唐。
“那兩條法則不也是由天道自己創造出來的嗎，難道不應該是天道支配它們？還用得着向它們屈服？”
“不，你說反了。”
聖皇糾正了他的推測。
“天地循環法則，本質是天地之力。”
“雖然它們是由天道創造出來，但從創造出來的那一刻起，天道就無法再支配它們。”
“反而，天道自己也必須在法則限定的框架下行事。”
“啊這？”
姜城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這件事聽起來，怎麼有點像狗血劇呢。
當年你兩次滅世，拋棄了我們，對我們這兩條法則用完就扔。
如今我們強者回歸，反客爲主……
他最終只能問道：“如今的元仙界，怎樣了？”
“亂成了一鍋粥。”
聖皇澹澹道：“那五個泉眼連接着兩條法則，如今兩條法則覆蓋了元仙界的一部分地域，也因此，五位泉眼主宰統轄一方世界，甚至接管了一部分天道。”
“臥槽！”
城哥都已經不知第幾次被衝擊到了。
“要是兩條法則最終獲勝，擊敗第三法則，統轄了整個元仙界，那到時候他們豈不是能接管整個天道？”
聖皇點了點頭，“沒錯。”
“到了那一天，他們就是新的世界之主。”
城哥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後盪漾的笑容佈滿了他的臉。
“那還等什麼，哥也是個主宰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