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那儲物戒狠狠摔回了此人的臉上。
“輔位何等重要,你竟然妄圖用這庸俗之物來收買我?”
“這是對我的人格侮辱!”
那名巔峯聖主頓時就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血液似的,臉色變得刷白。
“不,不要啊,我錯了……”
還沒等他撲上來補救呢,一旁其他人就直接把他給揍出去了。
“姜掌門剛正不阿,你竟敢在他面前耍這種小手段,真是罪該萬死!”
“姜前輩能饒了你,我也不會饒你!”
趕走一個競爭者之後,其他人再次簇擁了過來。
“姜掌門,還請您消消氣,之前真是我們不對……”
城哥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
“現在再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之前我就說了你們會後悔,結果你們說沒關係。”
“一羣蠢貨!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
儘管他的面前有不少巔峯聖主和聖尊,有不少的掌門和族長,但沒一個敢有脾氣的。
明明都被他罵成了孫子,卻還是隻能一個個賠着笑。
甚至還要順着城哥的話繼續拍。
“是是是,您教訓得是。”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醍醐灌頂!”
“我們真是太蠢了,希望您給我們指點迷津啊……”
雖然這些人現在卑微到了極點,但姜城並沒有當回事,更不可能心軟。
爲了穩定一下泉眼,輔位是要選,但沒必要現在就選滿。
更不會放鬆標準。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輔位這麼重要,當然不能憑着三言兩語就決定。”
話音落下時,衆人又是一通恭維。
內心卻是暗暗猜測,難道他還打算在這搞一場考覈,又或是選拔賽?
從實力、境界、天賦乃至心性品行、過往經歷、身後勢力等各個標準來一次全方位的篩選?
等他們恭維得差不多了,城哥這才繼續道:“這樣吧,想要競爭輔位的,現在可以將自己的誠意寫下來交給我。”
“巔峯聖主之下的,就不要湊熱鬧了。”
他這輕飄飄一句話,四周無數仙人都發出了哀嚎。
因爲他們不到巔峯聖主。
本以爲能趁亂撿點便宜的,哪知道姜城從一開始就剝奪了他們的機會。
至於那些巔峯聖主和聖尊,則是在喜悅之餘,又有點一頭霧水。
誠意怎麼寫下來?
前排好幾位聖尊誠懇請教:“敢問姜掌門,這誠意究竟爲何?”
“是啊,我們見過很多考覈與競爭,天賦、悟性、境界、戰鬥的比拼倒是見過不少,但從未聽說用誠意作爲選拔標準的。”
姜城恨鐵不成鋼地斜了他們一眼,澹澹道:“以前沒聽過,現在不是聽過了麼?”
“這次選拔,考驗的是你們想要登上輔位的決心。”
“誰的誠意最多,說明誰的決心最堅定。”
“記住,機會只有一次,限時半個時辰。”
說完,他隨手布了個結界,再次坐回了躺椅。
衆人面面相覷,許多人終於反應了過來。
什麼誠意,這是讓他們競價購買啊!
現在一看,剛纔那次好像只是嫌少而已……
這也荒唐了吧?
那可是堂堂的輔位啊,不進行任何的比賽和考覈,直接用出售的方式來決定?
簡直兒戲到了極點。
他們不由得再次看向聖皇。
這小子如此肆意妄爲,竟然在這種事情上敲竹槓,您都不打算管管嗎?
聖皇依舊是眼皮都沒擡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變成了凋塑呢。
這種默許縱容的態度,讓衆人內心都忍不住瘋狂吐槽了。
主宰也太慣着這小子了吧?
這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如此大事,都能由着他的性子亂來?
事實上,聖皇當然不是個昏聵湖塗的人。
之所以任由姜城‘胡作非爲’,除了主宰之位是姜城讓出來之外,還有另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她太強了。
當年在墟界,其他五位泉眼主宰都早早選定了六個強力高手,作爲自己的輔助。
而聖皇在整個第二紀元時代,只選了星妙皇一人。
第三紀元前期,也只加了個見虛古聖。
至於後面的逍帝和凜帝,那都是最近的事情了。
在那漫長的歲月裏,她對輔位的需求一直都不怎麼迫切。
這是強大的實力帶來的自信。
現在的元仙界,法則之力雖然洶涌了很多倍,但不用像在墟界時那樣擔心位面被摧毀,不需要阻擋攔截法則涌出。
對她來說,難度並沒有增加多少。
有幾個巔峯聖主打打下手,就已經足夠了。
眼見她真的不管,衆人只能被迫去適應姜城的‘選拔規則’了。
不過,到底該給個什麼樣的價碼?
給少了,肯定無法打動這傢伙。
給多了,又怕太喫虧。
而最重要的是,其他人會開出什麼樣的價碼?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在場所有的巔峯聖主和聖尊,都豎起了隔絕結界,甚至佈下了陣法。
以免自己最後的報價被其他人提前得知。
而各大宗門和族羣世家,關於報價的討論更是激烈無比。
“到底該給多少?”
“姜城需要什麼?”
“誰知道呢,只能靠猜的。”
“爲了求穩,只能把老夫的全部家當都押上去了!”
“不妥!”
“怎麼不妥?爲了虛帝的位置,老夫傾盡所有也是值得的。”
“我的意思是,掌門你全部的家當也值不了虛帝的位置,根本不夠。”
“想要求穩,那就必須把我們整個邪血殿所有的資源都集中起來,一舉壓上去!”
“什麼?整個邪血殿都壓上去,瘋了嗎?”
“想想虛帝之位意味着什麼,想想當不上虛帝,將來邪血殿還怎麼在這裏立足?”
類似的討論,發生在每一個隔絕法陣,每一個結界內。
“這是我們陽靈族生死攸關的時刻,成則扶搖直上,敗則萬劫不復!”
“對於我們赤仙宗來說,這就是最後一戰!”
“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打贏這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