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淡淡道：“我不光利用了他們，還利用了仙母。”
“要不然，憑我當時的能力，哪能撼動天道？”
“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城哥表示自己也算是開了眼。
夷每次和他交談都是風度翩翩爲，溫潤如玉的形象。
就算剛纔斬殺清妙，那也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鬧了半天，這眉清目秀的傢伙也是個搞陰謀詭計的好手。
夷的臉上倒是沒什麼自得之色。
“降神者只是將我們當成兵器罷了，他們可沒有安着什麼好心。”
姜城並不認爲自己就是第四個，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兵器？
他們造出你們，是打算幹什麼？”
“造出個徹底凌駕於天地法則之上的真神，用這件最強大的兵器去打破位面的桎梏，進而實現他們的目的。”
“這不是好事嘛？
順便也能讓你們變得更強大啊。”
夷忽然幽幽問道：“你會那麼無私的去造就別人嗎？
你不擔心如此強大的兵器失去控制，不聽使喚嗎？”
這……
城哥一時間有點語塞了。
仔細想想也是確實是，萬一造出來的真神不聽自己的怎麼辦？
現在的夷，乾的不就是那種事嗎？
而另一個被製造出來的‘失敗品’無定古聖，雖然沒反戈一擊，似乎也早就脫離了降神者的約束。
然而夷緊接着又道：“我們被製造出來之前，就已被種下了封咒，無法脫離他們的掌控。”
“封咒？”
姜城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但至少明白意思。
那應該就像是世俗界控制傀儡的毒藥或者下蠱，又像是仙界控制奴僕的魂契。
一旦被種下，就只能乖乖聽命於對方，沒法反抗。
只不過所謂的封咒肯定更高級罷了，不然也控制不了夷和無定古聖這個級別的頂尖強者。
“既然有封咒，那你怎麼還敢攻打他們？
就不怕他們拿捏你？”
夷聳了聳肩，“他們拿捏不了。”
“因爲早在當年盜取天道那次，我就想辦法解掉了封咒。”
城哥知道那背後肯定發生了無數的故事，絕對不想這句話那麼簡單輕飄飄。
於是他由衷讚歎了一句。
“你可真能幹。”
夷頗爲玩味地看向他的眼睛，“我的封咒解了，你的呢？”
“你說啥？”
城哥有點沒聽明白。
夷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袍袖，這才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剛纔說了，他們會給我們這些兵器種下封咒，作爲控制手段。”
“作爲第四件被製造出來的兵器，你覺得自己可能會例外嗎？”
姜城頓時虎軀一震。
“甚麼，我身上居然有封咒？”
“在哪？
我怎麼不知道？”
雖然他不太相信自己就是那第四個被製造出來的人，但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精神，還是向對面的夷提出了個小要求。
“既然你都解掉了，那就幫我也解一下唄。”
夷愛莫能助地攤了攤手，“每個人的封咒是不一樣的，要是那麼容易找出來並解掉，那就不算什麼了。”
城哥大失所望。
而失望之餘，他想到了自己最初發家的本錢。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別有用心？
封咒在哪？”
他也就是沒事發泄一下，畢竟任何人在得知自己可能‘中了毒’，心情都好不起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系統還真給了個明確回答。
“宿主身上並無封咒。”
“什麼？”
城哥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以前這老兄不是不回答和系統無關的問題嗎？
“你知道封咒？”
這次系統沒有再吭聲，再次進入了裝死模式。
不過姜城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系統說沒有，那就肯定是沒有。
想到這，他的心情舒暢了很多，甚至都有了點惡趣味。
“唉，想不到，我居然中了封咒，這可如何是好？”
夷只當他是真的着急了，於是連忙趁熱打鐵。
“所以你纔要和我聯手，我們一起滅掉那羣暗中興風作浪的降神者，這樣你也能得到解脫。”
姜城先是露出意動之色，之後又故意憂心忡忡道：“這樣不妥吧？
人家拿捏着我的命脈呢，我要是跟着你一起去攻打他們，人家立馬用封咒搞死我，那多不划算？”
“封咒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想發動就能隨時發動……”
“免了免了，我不能冒險，還是趕緊回東竹島躲着，不問世事好了。”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夷對姜城是非常看重的。
這次故意把落仙島出世的位置安排在東竹島上空，就是爲了把他拉上自己的戰車。
相比於實力深不可測的聖皇，他更在乎的還是這個‘同類’。
哪知道費盡脣舌，非但沒能挑起城哥對降神者的仇恨，反而得到個不問世事的迴應。
“降神者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怎麼能放任他們繼續存在？”
“所以嘍！”
城哥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精神上支持你剿滅他們，會給你加油的。”
他並不準備加入落仙殿，更沒有幫着夷四處征戰的打算。
夷實在是理解不了他這腦回路。
“他們在你身上種了個封咒，你居然不反擊？
這不是你的風格吧？
你怎麼變得這麼軟弱了？”
姜城壓根就沒中封咒，自然不會喫他這激將法。
“躺平躺平，只要我不去招惹他們，封咒就可以當作不存在。”
“你！”
饒是以夷的涵養，也險些起了嗔念。
城哥卻不怎麼在乎，他現在更好奇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落仙島和這些泉眼，究竟是什麼來頭？”
夷原本是不想回答的。
畢竟城哥不配合他的計劃，讓他很是失望。
然而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轉眼又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我們是被降神者製造出來的，你應該知道了。”
“嗯。”
“落仙島就是他們用來製造真神的器具，我們這些‘失敗品’就是在這裏誕生的。”
“什麼？”
姜城已經足夠見多識廣了，聽到這裏還是覺得有點離譜。
“落仙島居然是用來做這種事的？”
他原本還以爲這座島和六大泉眼是什麼大殺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