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哥的第一反應倒不是驚慌，但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畢竟一個古聖若是在混沌亂流中呆久了，都會跌落到聖尊聖主。
足以證明這玩意不是什麼適合仙人的好補品。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將那些混沌亂流給趕出去。
但內視之後，他在自己體內卻並未找到一絲一毫的混沌亂流。
原因很簡單，那些混沌亂流進入他的神軀之後，就化作了清濁二氣。
而後，濁氣迅速被濁力氣海吸引，化成了他的濁力修爲。
而清氣就不一樣了。
它並未化作仙力，也沒有化作魂力，而是直接匯入了姜城的體內世界。
城哥莫名就發現自己的體內世界開始壯大了。
儘管壯大的幅度很小，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但確確實實在壯大。
“這……還帶這樣的？”
饒是以姜城的見多識廣，也覺得這實在太離奇了點。
體內世界其實是個籠統的概念，包含了身軀、仙力、道心、魂力、規則感悟、意識等一切所擁有的要素。
它的壯大，意味着全方位的提升。
隨着越來越多的混沌亂流注入，姜城甚至能感受到源頭的出現。
在此之前他只有道心出現了源，而那也標誌着他成爲了古聖。
如今，他的仙力、魂力、意識、血脈、三千玄紋竟然全都在產生源的雛形。
這讓他一時間甚至忘了狂喜，更是的是震驚之後產生的疑惑。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怎麼發生的？”
“混沌亂流竟然還有這個作用？”
“那爲什麼其他人沒有發現，也沒有人這樣修煉過？”
他思索了許久之後，漸漸找到了原因。
首先應該就是天荒不滅體本身的特殊了，壓根就不在天道範圍內，給了他自主發展的契機。
其實就是他已經有了道源。
某種意義上來說，產生了道源的古聖，其實就是個迷你版的‘元仙界’。
混沌亂流與元仙界碰撞時會產生清濁二氣，清氣壯大元仙界，濁氣損毀元仙界，甚至幻化成濁魔。
那麼混沌亂流與古聖碰撞時，自然也會產生清濁二氣。
對於其他古聖來說，清氣也是有用的，但他們同時也要面對濁氣的損害。
濁氣帶來的損害效果，往往還要遠強於清氣的增益效果。
壯大和毀滅的過程同時發生，毀滅甚至還要壓過壯大。
這種情況下，他們來到混沌亂流中，最終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弱，根本得不償失。
而姜城不一樣。
他神奇地得到了能夠吸收轉化濁氣的濁力氣海。
原本會損害他的濁氣，反而壯大了他的濁力氣海。
而清氣又在正常地壯大着他的體內世界。
這麼一看，似乎是百利無一害的樣子。
不過姜城也不敢高興得太早，因爲濁氣的匯入，在進一步改造他的神軀。
他本來就因爲神軀被濁氣改造之後，變得不便使用仙力和魂力，現在繼續改造，也不知將來會變成何種模樣。
“我的體內世界就算變得再強，將來被濁氣阻隔着，無論仙力神魂還是規則，全都發揮不出來啊。”
“這可真是讓人難以抉擇。”
而詢問系統，後者也給不出任何的判斷，一切只能全憑他自己摸索。
隱隱間，姜城有了一種自己可能要超脫系統的直覺。
在此之前，他無論做什麼，系統都見怪不怪。
面對任何狀況，系統都像是早就有了預桉。
而現在他所經歷的，似乎是終於超出了系統的認知範圍。
這讓姜城破天荒的有了點不安，同時又有點興奮。
超出系統的掌控範圍，那出現意外狀況，系統可能就搞不定了。
他的處境將不再安全。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很刺激，有點躍躍欲試。
他最終決定沿着那條未知的路，繼續摸索下去。
混沌亂流中，連規則本源都沒有，自然也沒有時間概念。
但好在仙母牢牢幫他記着。
一個月之後，她準時出現在元仙界邊緣，叫醒了姜城。
對於混沌亂流在姜城體內的變化，她並不知情，卻也看得出他和之前又有了一些不同。
硬要形容，就是氣息甚至還不如之前了。
就連她仔細感知，都很難再把面前的男子當成一個強大的仙人。
“你該回去了。”
姜城睜開雙眸，朝她點了點頭。
忽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和那羣降神者一戰了？”
仙母沉默了幾秒，隨後坦然點了點頭。
姜城意味深長道：“原來……仙山也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這絕對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
無論魂祖冥祖，還是紀靈涵和心帝血帝等人，都認爲仙山和元仙界毫無關聯了。
他們壓根都不知道，還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時刻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仙母的雙眸緩緩合了起來，神情寶相莊嚴。
“維護天道的安寧，除掉一切可能威脅到天道的不穩定因素。”
姜城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仙山內部的飛仙門。
而紀靈涵和藍荑蒼翎等人全都在等着自己。
“到日子了。”
“還以爲你一去不回了呢。”
“你找到能傳導濁之力的材料了沒？”
面對衆人的詢問，姜城微笑着搖了搖頭。
自從進入混沌亂流，他就已經忘了原本的目標了。
不過關於兵器，他卻也有了臨時的替代品。
就見他在儲物空間一抹，場中一道銀黑色的光芒劃過，就像是一道特殊的閃電。
衆人只覺得前方的氣息陡然一窒，莫名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緊接着，就見到場內出現了一根足足百丈長的骨頭。
巨大的骨頭在姜城的手中飛快收縮。
很快凝聚成了四尺長短的一根骨刺。
那骨刺的前端尖銳無比，泛着幽幽的寒光，如欲擇人而噬。握在姜城的手中，宛如一柄骨劍。
玄明第一個驚呼了起來。
“濁魔的骨頭？”
“你居然打算用這個當兵器？”
他上下打量了姜城一圈，語氣中充滿了同情：“不是吧，難道你這些年淪落到帝器都用不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