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我?”
蘇念七從他眼中看到回答,不禁感到心寒。
“詩詩出事前只同你發生過爭執。我更是親眼見到你打了她一巴掌,你的嫌疑最大!”
蘇念七覺得很荒唐。
“不是我!我承認當初打過霍詩詩,那是因爲她罵我肚子裏的孩子是野種,難道我要忍着被她罵嗎?可我再生氣,也不會惡毒到推她下海!更何況,當時我都已經離開你了,怎麼還能同她見面?”
蘇念七絕色的一張臉看上去無辜極了,琉璃般的眸子清澈透明,不見絲毫心虛。
就像當年她哭着對自己說沒有背叛過他,他還真的差點就相信了。
直到醫院的化驗單檢查出孩子不是他的!
霍盛霆忽然伸出手掐住蘇念七的喉嚨,眼底冰冷如霜:“蘇念七,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如果不是因爲證據不足,我現在就把你送進牢裏去了!”
蘇念七呼吸被阻斷,窒息的臉色發紫,“我沒有······”
霍盛霆陰冷的盯着她,直到蘇念七差點以爲自己要被他掐死,他才終於放開手。
不等她大口喘氣,男人就拽着她的胳膊,將她提到霍詩詩的牀邊。用力一摁,讓她跪在霍詩詩牀前。
“好。現在你就用那個野種的命對詩詩發誓,剛纔你所說的都是事實。如果撒謊,那個野種就死無全屍!”
蘇念七呼吸一窒,擡起頭憤怒的雙脣顫抖:“霍盛霆,我蘇念七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不該認識你!我恨你!”
南南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霍盛霆眼底閃爍黑色火焰,冰冷獰笑:“你果然不敢發誓?難道還不是心虛?”
蘇念七目光怨恨:“我絕對不會用我的兒子發誓!因爲我不是你這種殘酷無情的人!”
淚水順着眼角滑落,雪白的一張臉此刻毫無血色,恨意的一雙眼映入霍盛霆閃爍着怒火的眼底。
片刻,男人咬牙切齒的俯視着她:“蘇念七,你真的很欠收拾!”
他的表情變的森冷可怕,如寒夜降臨的撒旦,來向你索命。
蘇念七眼底爬滿恐懼!
男人將蘇念七從地上拽起,拖着她出了醫院。
蘇念七一路死命掙扎,連鞋子都掉了一隻,還是被男人再次塞進車裏。
半個小時後,蘇念七再次回到當初被霍盛霆羞辱過的那棟別墅。
蘇念七死死抓住車門,臉色白的已經近乎透明,覺得眼前別墅像是一個巨大深淵,進去就是萬劫不復!
她顫抖的脣無法剋制,一雙眼甚至帶着乞求:“霍盛霆,我不該那麼說你。你放過我,讓我回家好不好?”
霍盛霆薄涼的脣角勾起一抹森涼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修長有力,一根一根將蘇念七的手從車門上分離開。
涼脣貼在她的耳邊,彷彿情人間溫柔的呢喃:“放過你?當初你將詩詩推下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放過她呢?蘇念七,做人是不可以這麼雙標的。”
霍盛霆對着蘇念七勾起一抹異常迷人的笑容。
蘇念七的心臟快要跳了出來!
不是因爲心動,而是因爲恐懼到了極點。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笑的越是好看,就說明他越是嗜血暴戾。
就像是高中時她被一羣小混混糾纏,霍盛霆當時也是這樣微笑的。結果那幾個小混混被他打的全部住進了醫院。
當她被霍盛霆扔到牀上,蘇念七還在絕望的掙扎:“霍盛霆,霍詩詩的醫藥費我來出好不好?只要你放我離開。我的兒子還在醫院,他不能離開我的照顧。求求你!我求求你!”
霍盛霆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他伸出手猛地扯住蘇念七的頭髮,狠狠一笑:“蘇念七,如果你真的想要讓我心軟,就該學會怎麼伺候好我。而不是對我提起那個野種!明白嗎?”
撕拉一聲,蘇念七身上一涼,下一秒就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蘇念七絕望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並不溫柔的男人幾乎要將她撕裂成兩半!
她別無選擇。
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記得窗外的天亮了。蘇念七還恍恍惚惚的想着,應該給兒子做早飯送去醫院了。
鐵鉗般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霍盛霆的眼底陰戾頓現:“蘇念七,和我在一起還敢分神?你剛纔在想誰?顧以白?還是和你生下野種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咄咄逼問讓蘇念七冷然一笑。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你!”
霍盛霆冷眸一凜,下一刻更加粗暴,再無半點溫柔。
蘇念七的意識漸漸模糊,感受不到半點歡愉,唯有越來越麻木的疼痛侵蝕着她。
好累啊!
她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真想閉上眼睛一直睡下去。
可是不行!她的兒子還需要她照顧。
心裏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蘇念七還是昏睡了過去。
“蘇念七!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耳邊彷彿有人在和她說話,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麼遠,又那麼近。
好吵!
蘇念七心裏模模糊糊的想着,徹底陷入黑暗的海洋之中。
她再次醒來時,眼皮彷彿黏住一樣,耳邊有兩個男人在對話。
“我說霍總,你下次最好悠着點。要是每天都這樣做,她就算不被你玩死,也會玩壞。”
“你是醫生,如果你連醫生該做的都做不好,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用你了!”
蘇念七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霍盛霆,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你放心。不過這一次她可要好好休息幾天。要不然你就算找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也是沒用。”
他們是在說她嗎?
蘇念七用力掙扎,終於睜開了眼睛。
轉過臉,她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門口。
蘇念七想要從牀上起身,身體卻疼的讓她再一次躺了下來。幾乎使不上一點力氣。
霍盛霆返回時,就看到蘇念七重新躺回牀上的畫面。
“捨得醒了?”
蘇念七擡眼,看到他俊美如神祗般的一張臉正漠視着她。
以爲自己會哭出來,卻發現眼睛乾涸的半點淚意都沒有。
她沙啞開口道:“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她還想說如果今天不出現在醫院,南南一定會擔心害怕的。
可是想到昨天男人森冷的警告,下面的話還是被她嚥了下去。
霍盛霆來到牀邊,目光注視着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小臉,眼底複雜一閃而逝。
冰涼的手指撫上蘇念七嫩滑的臉:“放你走?讓你帶着那個野種離開S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