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狗探案組 >二十四章 把快樂還給我
    朱芃惡寒,知道是什麼後再拿望遠鏡去看,果真越看越像。

    矮牆中間圍的是一口大缸,除了供人生產天然化肥,還作儲存之用,正是綠色環保可循環,如今已廢棄許久了。

    不乾淨的東西還真就喜歡不乾淨的地方,朱芃不自覺地遮掩口鼻,駐足暗忖:既然叫虛耗,就全權交給油條好了,俗話說狗拿耗子十拿九穩,相信它,沒錯的。

    又回頭一看,洞妖呢別嚇我

    鍾同一沒出事,當然也沒閒心躲貓貓。

    他只是突發奇想,繞到附近一家屋後的排水溝旁,看着長勢鬱鬱蔥蔥的菖蒲,挑了一片最粗壯最油亮的葉,折斷後握在手裏舞了幾下。

    菖蒲葉片呈劍形,劍花簌簌光澤奪目。

    葉中央有一條明顯的中脈,恰似古劍的劍脊。此外,還散發出好聞的檸檬香氣。

    光桿一條好像少了點什麼,哦是劍格

    又折了一片葉穿過底部,齊活

    給朱芃也做了一柄水劍,返回原處。

    甭管有用沒用,總歸不算赤手空拳。

    見洞妖回來,朱芃懸起來的心微微一放,又見他帶着兩片菖蒲,臉上掛滿黑線,心裏不斷吐槽道:太中二了吧老兄準備玩過家家嗎雙劍合璧天下無敵的那種

    鍾同一豪氣地甩給朱芃一支,見他接得不情不願,把手一伸挑眉道:“不要還我,爺雙持。”

    要要要,朱芃護住菖蒲,都已經活見鬼了,說不定這還真管用。

    此時油條伏在虛耗處不足五米的草叢裏,它沒法直接看到虛耗,但憑嗅覺和聽覺能大致勾勒出一團輪廓。

    而虛耗躺在缸裏,像泡澡似的雙手搭在缸沿,舒服啊作爲一隻虛耗,最愛做的自然是虛耗光陰,我曬完正面曬背面,美滋滋呀美滋滋

    可恨那姓鐘的,千年前生撕我而啖之,今日大仇終於得報。

    哎,可憐這鐘家人,互相傷害吧自我毀滅吧不關我事哦。

    嘿嘿,雖然居心不良,但我是一隻充滿正能量的小鬼嘛,虛耗不時摸摸鼓脹的肚皮,裏面填滿偷來的快樂。

    咦邊上趴着一個攜帶快樂的生靈,好像是隻狗。算了,不理它。狗這玩意聒噪得很,一靠近總能察覺到我,亂吠個不停。

    嗯又來兩個,是人。一個是我的老客戶,另一個嘶寶藏啊天底下還有歡樂逗這麼多的財主,是昨晚帶着狗來的那個。當時沒顧得上,這回居然送上門來,那就別怪我

    不對他們是直奔我來的,他們看得到我

    虛耗怒目一睜,彈身而出拔出腰間鐵扇,跳到缸前去勢不減,又跳一步迎着朱芃衝去。

    它沒法直接對人造成有效的物理傷害,但可以影響人的精氣神從而蠱惑他行動。

    先擊潰一個再說。

    朱芃聽着鍾同一說的奔襲當出其不意侵略如火,一晃眼的功夫就跟着他衝刺到這,沒來得及換口氣,擡起望遠鏡迎面就撞上一個眼球像燈泡一樣嵌在臉上的巨大腦袋,當即怪叫一聲,刺出一劍。

    鍾同一見狀,也是手起劍落,對着朱芃身前胡亂揮砍。

    油條也是一躍而出,撲向虛耗,卻是穿身而過,踉蹌落地。呸呸呸,怎麼灌了一嘴怪味。

    若是有人旁觀,只會覺得這二人一狗在發神經,對着空氣一陣抽風。

    實則不然。

    二人一狗與虛耗接觸時均能感受到一種奇怪觸感。

    虛耗震驚地低頭看着破了個大洞的肚皮,還有身上的幾個小窟窿,像一個被扎漏的充滿水的氣球,自己偷來的贓物正在狠命地往外滋。

    它一陣扭曲變形,修補了缺口,身形瘦小了一圈,連色彩也變淡了些許。

    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知道怎麼傷我還有這條狗居然能和那人一樣直接吞食我

    它轉動眼珠,盯着油條仔細打量,隨之神情劇變,恐懼感充斥全身,“天狗之體神犬後裔啊”

    一圈音波擴散。

    朱芃也是中了一扇,只覺渾身一陣酥麻,連帶着五感都變鈍了一些。

    油條聽到虛耗的嚎叫,頓時炸了毛。

    狗能聽到的音頻範圍比人廣的多,這幾乎有百萬赫茲的音波直接震得它腦袋充血。

    暴怒之下,油條呲牙再次撲咬。

    鍾同一雖察覺不清聲響,但超高頻地音波實實在在地衝擊到耳膜,他只覺耳蝸刺痛,渾身燥熱起來。見朱芃呆住愣神,奪過望遠鏡看準位置,欺身而上。

    虛耗不躲反衝,硬喫一波傷害,與鍾同一交疊而過,向前抱住朱芃,與之合體而立,用他做擋箭牌,同時大嘴一張,咬住朱芃的腦袋。

    鍾同一冷汗直冒,怕不是八戒的豬頭要被咬掉

    想象中紅白之色飛濺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朱芃眼中的神采卻暗淡下去。

    不能讓它貼着八戒,來不及多想,鍾同一飛起一腳,踹倒人肉盾牌。

    “喫完一記神隱之足”只見虛耗解下掛在腰間的左足,橫掃而出,迎風見漲。

    淦天殘腳

    “接招魔流劍”鍾同一喝出招式名,來了一個抱頭翻滾,雖說和它接觸似乎並不無大礙,但能躲就躲嘛

    “風之痕”躺在泥地上的朱芃渾渾噩噩地接了一句。

    虛耗聽得一愣,攻勢頓減。

    奈何攻擊範圍實在夠大,油條全中,鍾同一被沾到半身,同樣是一番酥麻,只覺下身一熱。糟糕不會是

    他連忙探了下襠,沒溼。

    鬆了口氣,再細細一感覺,是褲兜。

    伸手進褲兜一掏,一雙襪子燙得冒煙。

    得嘞

    油條又是一撲,虛耗趕緊縮回像被烙了一下的腳,平躺在地,現在的它縮水到只有剛纔一半大小。

    嘶這小子身上也有

    虛耗避開被大黑的血浸過的部分,抱着豬頭玩命地啃。

    鍾同一把襪子套在手上當作拳套,翻身撲到朱芃身上想拉他起身。

    誰料

    “娘西p,你敢踹老子”

    朱芃腦門青筋直跳,雙手一把掐住鍾同一的脖子,給他一個響亮的頭槌

    鍾同一腦袋嗡的一聲,止血的鼻腔又決堤了。

    “你他孃的鬼地方,坑死老子了”朱芃手上加勁,鍾同一直翻白眼。

    油條急得嗷嗷叫:“八戒你秀逗啦”

    鍾同一挺直腰板,垂直坐在朱芃腰上。

    奮力後仰,把朱芃帶了起來。

    “趕緊死趕緊死”虛耗躲在朱芃身上聲嘶力竭地吼叫。

    這樣下去真的會死油條心裏發狠,只能咬斷一隻手了

    鍾同一揮起鐵拳地朝朱芃身上招呼,歐拉歐拉歐拉打出了殘影,加上這不要命地力道,虛耗像個被拔了氣門芯的輪胎,瞬間憋了下去。

    被它偷掉的積極情緒迴歸到朱芃身上。

    我在幹嘛

    朱芃鬆開掐住洞妖脖子的手,在與精神的雙重蹂躪下,再次虛脫地倒了下去。

    鍾同一攻勢不停,虛耗虛弱至極,身形小的有如剛出生的嬰兒。

    逃

    手腳並用着爬出朱芃的身體,油條察覺到氣團的移動,張嘴就是一口。

    “饒了我”

    油條聽到後下意識地看向鍾同一,鏟屎的賣相真慘,雖然從來不需要他鏟屎。

    當然鍾同一並不能接收到,因爲不在同一頻率上。

    他拾起望遠鏡,看到縮小版的虛耗居然還有些可愛。

    抹了把鼻血,伸手按住虛耗。

    呵呵,一抹殘忍的笑容。

    油條會意,幾口吞下肚。

    嗝兒肚子裏好像傳出迴響:吃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

    “疼你也太猛了吧。”朱芃有氣無力地慢步走着,但莫名心情特別好。

    “第一次嘛,沒經驗你也很用力啊。”鍾同一甕聲甕氣地迴應。

    油條嗚嗚了幾聲。

    喊饒命還有千千萬萬個它朱芃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情緒強行按到最低谷又猛然衝到最頂點,聽到狗子轉述的虛耗的遺言,經不起波動的自己差點就地暈倒。

    “也對,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有它,但生成條件一定不簡單,不然用不着求饒。”

    “呼我很累,特別困”朱芃開始接受人的負面情緒還能養出妖怪的設定,只是真的很困。

    “我也是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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