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狗探案組 >第二章 先喫好再上路
    “拿2000塊錢出來”

    鍾同一的胳膊忽然被一隻指甲縫裏填滿黑泥的粗糙大手拉住,驚得他起了一身雞皮,條件反射般掙脫了一下,那手越箍越緊。

    什麼情況洞妖皺眉,冷着臉瞪住那人的眼睛。

    那人臉色蠟黃,渾濁脫水的眼珠子帶着狠戾,配上不知道幾天沒洗都快板結成塊兒的頭髮,腌臢得厲害。

    “快點,我有艾滋”那人壓低聲音急切地威脅道,同時另一隻手裏拿着一支空針筒,隱蔽地貼在下腰處,針頭對着洞妖隨時準備刺過去。

    還有兩個男人,不知何時一前一後堵住夜雨。

    三人皆是四十歲光景,個子和洞妖差不多,圍住他們也不直接動手搶包。

    洞妖和雨爺還維持着勾肩搭背的狀態,任手裏的菸頭兀自地燃着。

    呵,看來小夜子是佔了別人家的地盤,現在人家來拿從他們場子裏討走的錢了。

    身邊人來人往,似乎沒人注意到這一圈人。

    左邊150米左右就有民警的駐點,還可以看到幾個保安零散地站在廣場邊,這幫人竟敢當衆搶劫,這也太亡命了點。

    “大哥,我們是學生,沒那麼多錢”鍾同一能感受到夜雨的肌肉已經緊繃起來,隨即捏了一下他的肩,把手裏的菸頭往針筒男臉上彈。

    夜雨向前猛地一推,洞妖順勢一個前滾,滾燙的水泥讓他嘶了一聲,按住路面撐起身,一腳踹在擋在夜雨身前那人的膝蓋上。

    夜雨在同時一記撩陰腿正中針筒男,撥開前面的人撒腿就跑。

    這一套配合打得行雲流水,後面那人反應不及,想去抓夜雨的吉他包卻抓了一手空氣。

    20歲小夥的反應速度和體能都不是那三個中年男人能攆上的,幾秒鐘的時間,距離就拉開了10多米。

    周圍的人羣不明就裏,只打量了一眼,都慌忙地離倒在地上痛苦悶哼的中年人遠了些。

    還站着的那個見已經引起騷動,扶起倒地的兩個往反方向的馬路上走。

    鍾同一忙不迭掀起短袖查看有沒有被戳到,沒發現傷口。

    他鬆了口氣,心想還是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更保險。

    夜雨摘下帽子抹了抹額頭的汗,又重新帶上,“走走走,什麼事兒啊都。”

    洞妖是個宅男,所以白了點,外形具備江南人典型的柔和,而夜雨個子1米8出頭,小麥膚色,面容帶着西北漢子的俊逸,加上背上的吉他,整體存在感極強。

    二人gay裏gay氣的組合此時引得來來回回的人紛紛側目。

    對這突如其來的境況,洞妖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溜,愛誰誰。

    “靠,我覺得還是得反映一下。”朝陽羣衆之魂在夜雨體內燃起。

    “你去吧,我在外頭等。”鍾同一剛從村裏出來,本就打算趁此機會散散心,沒想到剛下火車就遇上事,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有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嗡嗡嗡

    是鐵子在呼叫。

    “歪”鍾同一接起電話。

    “出站了沒”

    “早出來了,人呢人呢”

    “我找了個地方停車,馬上過來啦”

    大約兩支菸的時間後,一輛五菱麪包車上,三人狼吞虎嚥喫着盒飯。

    呼嚕嚕,夜雨吸了一大口奶茶,就着滿嘴的叉燒咕咚吞了下去,“好你個粵東仔,居然就請我們喫叉燒。”

    “就是就是”洞妖夾起油紙袋裏切好的一塊燒鵝,嘟着金魚嘴含糊不清地幫腔道。

    “怎麼能叫叉燒,這叫黯然飯”鐵子連嗦兩條嫩綠的青菜,去搶洞妖還沒來得及喫的荷包蛋。

    飯是上官鐵的老媽一大早燒的,裝在保溫飯盒裏,鐵子開車從老家寶安縣過來花城,一路上口水吞了個飽。

    “你怎麼開車過來,去海北縣坐動車多方便。”夜雨京癱在座椅上,一邊摸着圓滾滾的肚皮一邊往奶茶裏吹着泡泡。

    “你不是要去綁人嗎他不肯買票回去怎麼辦我們直接把人一架,往車裏一塞,搞定”不愧是在警匪片洗禮下長大的,虧他想的出來,上官鐵的提議讓二人眼前一亮。

    還有這種操作,不過這小破面包車配三個小青年的組合怎麼看怎麼像不法份子啊喂。

    從花城到海北縣的動車要先到楠檸縣,再倒回來開到海北,而開汽車能直達,卻要6個半鐘頭,不過人多還是自駕划算點,還可以沿路欣賞美景,偶爾停下來拍拍照什麼的。

    商量了一通,三人決定即刻出發,還能趕上晚飯。

    每人輪換開兩小時,先由鐵子開出城。

    夜雨是此次行動的牽頭人,根據他的計劃,到地兒之後先找個青旅住一晚,第二天就去把他的表哥架回來,別多生事端。

    傳銷組織能在那塊混得風生水起,背後肯定有一股勢力在運作,不是我們這幾個窮學生能摻和的,剷除他們的任務就交由專業人士去做。

    住宿他已經聯繫好了,是一個叫迷途的青旅,預留了三個牀位,只要30塊一晚,費用由他出了。

    一路上三人聊得興起,夜雨還說了中午在火車站遭遇的事情,上官鐵聽後立馬坐得離鍾同一遠了些,還拿奶茶漱了漱口。

    洞妖輕蔑地解釋道此疾不會通過唾液傳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自己本就不是傳染源,引得車廂裏陣陣大笑。

    跑長途就是這樣,一開始還能互相打趣聊騷,等到鍾同一接手開最後一段路時,其他二人都放倒座椅開始打起呼嚕來了。

    連窗外愈來愈明顯的喀斯特地貌也無法讓洞妖打起精神,他幾乎是掐着大腿肉開完全程的。

    到了鍾同一停在一排聯排房的中間位置,看見一家打開的前院門上掛着霓虹牌,上書迷途二字,

    天色已經暗了,除了附近一家餐飲店還沒打烊,周圍沒其他一點動靜。

    不會是黑店吧洞妖第一次住青旅,心裏忍不住泛起嘀咕。

    “到了嗷嗚下車啊,麻溜的。”夜雨揉着惺忪的睡眼,晃醒上官鐵。

    進了前廳,亮堂整潔。

    鍾同一發現一個人沒有,只有電視裏播着一部古老的情景喜劇,時不時傳來一句葵花什麼手來着,正對着的沙發裏窩着一隻白毛球,好像是一隻獢獢,洋名松獅。

    再看前臺上貼着幾行醒目的字:

    牀單被罩自取,離店時放到門口桶裏。

    食材代加工,10元一份。

    若老闆不在,請打電話1xxx

    請勿隨意投食小籠包。

    禁止毆打顧客。

    再看那獢獢愁苦褶皺的臉皮,還真像個包子吼

    “喂,是不是老闆看到你們兩個被嚇跑了啊”鍾同一打趣道,上官鐵的身高有1米87不說南人北相,好像近年來看到的小夥都挺高還生得老相,一臉刮不乾淨的絡腮鬍,和夜雨兩個一左一右夾着自己進來,活像一組收保護費的。

    “老王”夜雨扯着嗓子嚎了一聲,嚇得包子一哆嗦,隨即不滿地朝三人呼嚕了幾聲。

    “點解無羊”鐵子也是頭次來青旅,有點摸不着頭腦,做客棧生意能當甩手掌櫃

    “咱們先去把牀鋪好。”夜雨輕車熟路地從前臺上拿了疊好的三件套,招呼二人上樓。

    二人站在前臺還是有點迷糊,門口傳來一陣電瓶小摩托的聲響。

    狗子從沙發上躍起,啪嗒啪嗒搖着腚迎在門口。

    “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輕靈悅耳,泉水叮咚。

    一個少女,面若桃花。

    着一襲淺色的連衣裙,頭戴粉色的頭盔。

    用一雙貓兒般的笑眼好奇地打量着。

    三人傻愣愣地沒有回話。

    這就是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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