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霓有自信躲過幕後黑手的暗器,再加上心中的鬱結不解不快,他打開門朝乾冰射來的方向行進,欲正面與之一戰。
嚯嚯嚯嚯
直升機螺旋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一束探照燈鎖定了吳霓,而後又照向倒地的羣衆。
鍾同一三人也走出門外,見狀一陣菊緊
不是吧敵人有空中火力,風緊扯乎
嗚嗚
警笛聲打斷了一行人的胡思亂想,上官鐵走到空曠處對着上方大力揮手。
甲哥在第一波輸出後就撤退了,對他來說趕緊消失是目前的第一要務。
形勢暫告安全,衆人調整回正常模式。
吳霓用忍字哥的手指解鎖他的手機後也只得到一個號碼,再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了。
好在鍾同一一行被覈實是在下午提供了傳銷窩點線索的熱心羣衆,警方也正在跟進這件案子,接受簡單詢問後他們就被放行了。
夜雨和上官鐵先載着半夢半醒的老曹回客棧,對三人來說,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雖然過程有點奇幻,但心情還是比較舒暢的。
鍾同一則被吳霓拉過去又來到了斷崖老樹樁處。
“那人剛來過。”
吳霓蹲在樹心旁,用手機光打着一個寸許深的小窟窿。
鍾同一湊上前去,伸出手指往裏頭戳了戳,抽出來送到包子鼻子前。
包子使勁往外扒拉,又從鍾同一的懷裏掙脫出來,擺出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躺在避風處假寐起來。
吳霓皺眉道:“風這麼大,味兒早散了。你試試能不能讀取木靈的記憶,把這兒的情景回溯一下。”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一管到底了。
“老木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哪還有木靈”
“這周圍花花草草那麼多,你隨便找棵問問。”
鍾同一一挑眉毛,突然有了主意:“那個木靈種子還有剩下嗎用它給小草開個靈”
吳霓蹲着一拍膝蓋,作恍然狀:“我怎麼沒想到呢”隨即一翻白眼,“你想多了。”
鍾同一乾脆坐在木墩上,哈欠連連道:“反正那人也命不久矣,隨他去吧。”
“他爲了續命,明顯什麼都幹得出來。”吳霓躺了下來,看着滿天星斗出神,那人現在的外貌和身份證件上的一定差距極大,屬於人臉識別不出來的那種,就算洞妖真的看到他的樣子,也許過幾天又會蒼老走形了。
鍾同一聞言也憂心起來,感覺自己也快變那樣了,就問吳霓超頻模式有沒有不損傷自己的方法。
回答是肯定有損傷,只不過平時可以收集一些靈力,像能量一樣貯存起來,別總自耗,當然最好就是維持正常狀態。
鍾同一的腦洞漸漸聊開了,他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即可以把靈子比作一種虛粒子,像與引力對應的引力子、電磁力對應的光子,都屬於確實存在、暫時無法直接觀測的類型,而與生命力精神力對應的就是靈子。
在能量起伏中,虛粒子的產生和湮滅是十分頻繁的,靈子也屬於這種性質。
靈子構成生命體的精神世界,承載靈子的生命體同樣在新生與死亡中不斷輪迴。
人工智能與生命體的區別就在於前者只使用光電信號,莫得感情。
就像米開朗基羅描繪的創造亞當,神與亞當指尖即將觸碰,要爲他注入靈魂。
吳霓聽完笑問道:“你個工科男什麼時候搞的哲學”
鍾同一悵然望天,誰能知道,當夜晚的宿舍總是空蕩蕩,一條單身狗有多麼富裕的時間需要打發呸需要充實
“我這都是看片、逛網站的時候聽別人掰掰的”
正瞎扯着
嗡嗡
聊天羣組收到夜雨的信息急,速回。
二人目光一凜。
“趕海”
二人騎着小電驢剛停在客棧門口,夜雨、上官鐵、王姍姍還有迷迷糊糊的老曹就提着塑料桶、穿着人字拖出來了。
“趕緊的,要趕着潮剛落的時候,晚點它們就跑回去了”王姍姍把手中的塑料小鏟鏟往前一揮,示意出發。
8月20日,凌晨0點。
除了王姍姍,其他人都是頭一次從大海里撈貨,就在魚市街旁邊的酒吧街下去的灘塗上,所以一切聽她指揮。
海水清淺,一眼望到底下鋪滿珊瑚石。
掀開大塊的,總能有一兩隻螃蟹躲着。
“看海蔘”王姍姍帶着手套抓起它,夜雨好奇地湊過頭去打量。
啾
王姍姍用力一捏,海蔘滋了夜雨一臉。
哈哈哈
鍾同一笑得極具恍惚感,剛還在山林裏鬥歹徒,這會兒就在海灘上淘海貨,人生真是無常。
“嗯那艘船要出海”
上官鐵指着停靠在魚市街那頭最外側的一艘漁船,突兀地亮着燈光,甲板上人影來回走動。
船老大全是島上居民,一般都早早回家休息,第二天才有精神早早出海。
“人就喜歡夜裏開船,你管啊”
夜雨拎起一隻活蹦亂跳的螃蟹往上官鐵檔下懟。
丟有了妹子忘了鐵子。
“差不多了”王姍姍見兩個塑料桶都裝了一半,下令收工。
一行人滿載而歸,直接像下餃子似的、洗都不帶洗的,一股腦兒把螃蟹、海貝、海蔘全倒進沸水的大鐵鍋裏,太兇殘了
15分鐘後,香味撲鼻。
“你們兩個,脫離集體、談情說愛,導致我們沒趕早,讓大貨都跑掉了,扣除兩隻螃蟹。”夜雨從鍋裏夾起兩隻放在涼水碗裏降溫。
“喂憑什麼放在你碗裏還有憑什麼扣除”鍾同一瞪大眼睛,也夾了兩隻放在自己面前。
“嗨呀不服處分,再罰兩隻。”上官鐵把洞妖面前的兩隻夾給自己。
“呵呵你們開心就好”
鍾同一無奈了,你們還能喫一大鍋不成
嗚
屋外傳來漁船的汽笛聲,吳霓突然一拍桌子,衆人側目。
那人出行肯定沒法用身份證,檢票人員那關就過不去,而且平日裏作奸犯科,說不定身份證早被他丟了。
他離島只能靠私家船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