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荀攸的說法他是接受的，若是站在荀攸的立場上，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p>
但問題是，他是異域來客，這個世界只是他人生經歷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p>
荀攸最看重的是漢重新一統，而奇計只是想完成任務，並在這個過程中提高自身的實力。</p>
所以相比拿下漢中，張道陵對他吸引力更大一些。</p>
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虛心納諫的好，免得寒了衆人的心。</p>
……</p>
“將軍，張輔漢的事我知曉的不多，但太平道的首領張角卻有不少了解，當年黃巾起義時，張角也不過是神通境，”賈詡說道，“當然，按他們道家所說，是元嬰境，不過彼時大漢連先天巔峯都很少見，所以一度讓張角兇威赫赫。有此推斷，張道陵未必有多強。”賈詡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面。</p>
“元嬰境對應神通，莫非先天就是金丹境了？難怪內力一直有凝固的跡象！”奇計心道，“不過，這麼草率的嗎？所謂的練氣、築基都被吃了？感覺從一介武夫，直接躍入修仙中了，元嬰大修士啊！”</p>
“但願吧，希望能順利拿下漢中。”奇計說道。</p>
然心裏對賈詡的說法很不認同，張角又豈能與張道陵相提並論？</p>
受時代侷限，賈詡自然不可能知道，張道陵可是後來道教四大天師之首，傳說中在天庭的地位也很不凡，又豈是藉着太平道的張角能比的？</p>
三國時代有三位仙人的傳說，左慈、于吉和南華，就算是這三人都無法和張道陵相比，何況南華的傳人張角。</p>
大概張角也就能和張魯比一下了，都是一教首領。</p>
若張角是神通境，那張魯也不應該例外。</p>
佔據漢中的張魯，資源可比張角豐富多了。</p>
更何況，當初張魯可是擊殺了另一位道教首領張脩才奪取五斗米道的控制權，若是實力不濟，又豈會在教首爭奪中取勝？</p>
不過這些，就不用和他們說了。荀攸、賈詡他們都是儒門中人，看不上道門很正常。</p>
於治國來說，儒門完勝道門，但說道個人實力提升，還得看道門。</p>
……</p>
房陵這邊奇計等人還在談論張魯，上庸的先鋒軍卻遇到了危險。</p>
馮習、張南的三萬先鋒大軍，在上庸一敗塗地，損兵數千，倉皇后退。</p>
當初的後天巔峯少年，這些年跟着奇計南征北戰，如今已是先天中期。</p>
雖然經歷了不少大戰，但充任先鋒獨當一面，還是兩人首次。</p>
但就是這一次，卻遭遇了大敗。</p>
這些年屢戰屢勝，讓奇計的部下都充斥一股必勝的信念。</p>
可不是，被奇計形容的異常強大的對手，只是小小的打了一場就直接投降，更是讓他們對所謂的強軍不屑，全軍上下瀰漫着一股驕傲的氣息。</p>
驕兵必敗，奇計知道這個道理，但卻沒法消除這種心態。</p>
總不能故意去打敗仗。</p>
馮習張南自然也有這種心態，尤其是輕易攻克了房陵之後，更是對漢中軍不屑一顧。</p>
於是在抵達上庸之後，沒有任何偵測敵情的行動，立即開始攻城。</p>
然後被上庸守軍教他們做人，連城牆都沒摸到，就損失了三千人。見識不妙準備撤退，就被城內守軍趁勢殺出，又損失了數千，加起來幾近萬人。</p>
這下二人終於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一邊通知後方大軍，一邊想方設法打探城中的情況，沒有再盲目攻城。</p>
……</p>
“打了幾次勝仗，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輕敵、不要輕敵，可你們還是盲目輕動，視戰事如兒戲，你們這麼做，對得起那些無辜而死的將士們嗎？”大帳中，奇計逮着馮習張南訓斥。</p>
距離馮習張南戰敗已經數天，大軍也到了上庸城外。</p>
“滾出去，整軍備戰，若是不能將功贖罪，回頭你們就從士卒從頭開始吧！”</p>
奇計這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馮習張南好不狼狽，都不敢擡頭看奇計，立即退出大帳。</p>
他們是最早跟隨奇計的人，這次失敗，不但自己丟人，連帶奇計也跟着丟人，豈敢有怨言！</p>
“公達、文和、奉孝，我們去見識一下，張師君的鬼卒到底有多強。”奇計對三位謀士說道。</p>
張魯治漢中，行五斗米道，自稱“師君”。來學道者，初稱“鬼卒”，等到接受教義並深信不疑，則號稱“祭酒”，可以帶領部衆，也就是鬼卒；所以在漢中郡內，張魯並沒有委任官員，而是由各個祭酒管理地方軍政；而祭酒中領衆多的，實力比較強的，則稱爲“治頭大祭酒”。</p>
而張魯，就是靠教內這種層級管控，達到對漢中的控制。</p>
上庸城作爲張魯防備荊州的前沿，是有“治頭大祭酒”坐鎮的，現任治頭大祭酒，是上庸豪族申家的家主申耽申義舉。</p>
“咚咚咚……”鼓聲響起，一支軍隊開始向上庸城牆進發，前面持盾防禦，爲後面雲梯、井欄的安放提供保護。</p>
進入一箭之地，立即就有箭雨覆蓋。後面的投石車立即壓制城頭，而同樣的，城牆上的也開始反制。</p>
甫一交手，荊州軍頓時落在下風。</p>
在損失了數百人之後，才終於有云梯、井欄靠上城牆，攻城士卒立即開始行動，開始攀爬雲梯、借井欄之力登城。</p>
然等待他們的是無情的回擊，守城軍隊十分強悍，攻城士卒根本站不住腳。</p>
直到馮習張南親自上陣，這纔在城牆上佔據了一小塊地方，然還未等他們擴大戰果，守城軍隊的攻擊力猛然加強，迅速將他們逼退，最終不得不退回來。</p>
“公達，你看到了什麼？”奇計問道。</p>
“有光進入守城士卒體內。”荀攸答道。</p>
奇計再看賈詡、郭嘉，二人也點點頭。</p>
“這是什麼東西？精神技能嗎？”奇計問道。</p>
“不，這或者是五斗米道的祭酒在祭祀，接引外界力量，提升士卒的實力。”賈詡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