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說，見面的機會也很渺茫。”奇計嘆道，“走吧，我們去翠雲山做客，想來如意道兄也該找回牛魔王了。”
雖然這些年沒有消息，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牛魔王現在應該在積雷山摩雲洞入贅，繼承了萬歲狐王的家產。
萬歲狐王奇計也曾認識，當年芭蕉洞的座上客，金仙巔峯的修爲，曾經還向奇計打聽煉器的事，想要訂製一件靈寶。
有沒有得到奇計不得而知，他煉製的靈寶都是交給牛魔王處理的，以牛魔王的性情，萬歲狐王求過來，他應該不會拒絕。
萬歲狐王到底有沒有死呢？奇計心裏也很好奇。
數日後，當奇計一行來到翠雲山邊界，就看到等待已久的紅孩兒。
“見過金剛大王，多些大王前些時日相救。”後面有小妖在，紅孩兒沒暴露奇計的身份。
“無需多禮，大力王可在？”奇計笑道。
“父王掃榻以待，金剛大王請。”紅孩兒在前引路。
對於奇計麾下多出來幾個太乙境妖仙，他並不好奇。
一路上奇計發現，當年密不透風翠雲山防禦體系，如今卻大變樣，早沒了當年的盛況。
翠雲山並沒有多少妖魔在，即便有，也是些不入流的小妖。
很快就到了翠雲山的核心地帶。
“見過大力王。”奇計一眼就認出了牛魔王。
“金剛大王，久仰了。”牛魔王自然也知道奇計的身份。
寒暄一會，奇計介紹了隨侍的黑熊怪等人，就進了芭蕉洞。
鐵扇公主也在，不過也只是和奇計打了個招呼，就進了內室，沒有太多的交流。
奇計看得出來，牛魔王和鐵扇公主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顯然是沒有釋懷。
筵席早已擺好，只是這景象也大不如數百年前。
一番暢飲已是深夜，各人自去休息，牛魔王帶着奇計單獨來到一個密室中。
“白賢弟。”牛魔王有些激動叫道。
裝了大半天，他可是憋壞了。
“大王。”奇計依舊淡然如風。
“賢弟此來，是不是大劫已至？”牛魔王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大王果然聰明，正是如此。”奇計說道。
“果然，我就知道，從聖嬰回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牛魔王喃喃道，“賢弟你老實告訴我，這大劫是不是和那孫悟空有關？”
奇計點點頭。
“那麼賢弟你來此，想要做些什麼？”牛魔王問道。
“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奇計問道，“大王在佛門的眼皮底下聚衆一方，呼嘯爲王，爲何佛門不管？”
“據我所知，佛門高手衆多，總不至於奈何不了你這連大羅金仙都沒有的勢力吧！”
“大羅金仙不能輕易出手對付我們，這是妖聖與天庭、靈山達成的默契。”牛魔王沉默了一會說道。
所以五百年前他想要支援孫悟空時，同樣也只是被天兵天將圍攻，那些大能一個都沒有出手，翠雲山才得以殘存。
至於太上老君對孫悟空出手，那是另有謀劃。
“說不好，大抵自四大部洲形成就已是如此。”牛魔王道，“這與這次大劫有關嗎？”
“有關係，而且不小，”奇計說道，“這麼多年以來，佛門怕是忍不住要動手了。”
“他們難道不怕妖聖發怒？”牛魔王臉色大變。
他之所以能在此逍遙，就是靈山的高手不出動，至於太乙金仙以下，任誰來他也不懼。
“所以，西行取經只是個引子。”奇計說道，“不把眼前的釘子拔掉，佛門談何大興！”
“所以這一次，大王想避是避不開的。”奇計說道，“所以纔會有前面聖嬰的事，若非貧道出手，聖嬰怕是已身入佛門了。”
“到時候，大王你會怎麼做？”
牛魔王臉色難看，還能怎麼做，作爲老子，兒子被人抓去爲奴，豈能不替他出氣？
這樣剛好掉入佛門的圈套中。
“而且，大王以爲，那火焰山是怎麼形成的，剛好就在西行取經的必經之路上！”奇計又說道。
“爲了芭蕉扇？”牛魔王問道。
“根本原因，還是爲了拉大王入局，否則他們怎麼有理由出手。”奇計說道。
“西行取經，讓佛法大興，這是靈山與天庭達成的一致，是天道定數，誰也阻攔不得，妖聖也不得不同意。誰敢阻攔，就是違逆天數，就給了他們出手的理由。所以觀世音才能屢屢離家普陀山。”
“枉我自以爲雄踞一方，數百年前就被人算計而不自知，實在可悲。”牛魔王唏噓不已。
“有心算無心罷了，現在大王知道了，又打算怎麼做呢？”奇計問道。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牛魔王慘笑。
奇計沉默。
還是有的，比如投到自己麾下。
但這話，他不能提。說了，就再回不到從前。
“白賢弟，既然西行取經是天道定數，爲何你偏要與他們爲難呢？”牛魔王忽又問道，“難道賢弟就不擔心違逆天數？”
“因爲，我是異數啊！”奇計笑了，“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要打破天數的，逆天而行。”
輪迴者，或者是僞輪迴者，不改變劇情，那還做什麼輪迴者。
實力不足，大勢改不了，還改不了小勢嗎？
這個世界裏，看任務就知道，系統是要把自己往妖魔的陣營趕，那自己就坐實了。
反正不管怎麼說，到最後就算失敗，也還有個身份兜底。
涉及無量量劫，至少玉皇大帝、玄都大法師、南極長生大帝甚至太上老君這幾位會保下自己。
其餘人，也只能看情況了，大不了永遠待在北俱蘆洲不回來，哪裏是三界默認的妖魔的地盤。
這麼說，似乎有點利用牛魔王的嫌疑。
過河拆橋，喫幹抹淨不認賬，管殺不管埋……
但再差，也不會超過原本世界裏妻離子散的地步吧！
就看牛魔王能不能放下臉面了。
如果願意，他會盡最大可能保下牛魔王一家。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他能夠有今天，牛魔王對他的幫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