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攔不住奇計和黃偉,趁着夜色,二人逾牆而入,融入到十數萬襄陽軍民中。
奇計不止一次來過襄陽,儘管說做不到對襄陽城瞭如指掌,但部分地方還是很熟悉的,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家僻靜的寺廟。
城內的寺廟,也沒有多大,曾經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家廟,後來彼人家道中落,這寺廟也就衰落了,因近年蒙古南侵,襄陽戰爭不斷,小廟也就愈加衰敗,成了乞丐遮風擋雨的地方。
此時,丐幫之衆正在幫着郭靖抵擋蒙古的進攻,這裏自然無人,奇計二人也就在此安頓。
黃偉心裏更加不滿,直接表現就是無精打采。
就算未成爲輪迴者前,他也喫過這麼多苦,尤其是喫的方面,每天稀粥、粗糧的,讓他懷念起在華山腳下的日子。
那時候儘管自己只能在山下揣度,但這傢伙不再的時候,他是自由的,想喫什麼就喫什麼。
那個時候,也沒見這傢伙對自己精心準備的喫食有意見啊,怎麼一離開,就成了這幅德性。
美其名曰什麼人做什麼事,喫什麼飯,害得他每天喫不飽睡不好。
就連藏在空間戒指裏的東西,自己曾經偷偷取出來吃了一口,被他飽含威脅的眼神看過來,嚇得趕緊扔掉。
那種俯視如同看螻蟻一般的眼神,他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否則的話,他不確定會有什麼後果。
第二天天亮後,飽食之後的蒙古大軍又來攻城,如此反覆,襄陽城內傷者無數,醫生不足,很多人只能自己扛,挺過去或,抗不過就死,生死全憑運氣。
“小道士,你懂醫術吧”奇計帶着黃偉在城內晃了一圈,滿城的慘狀映入眼簾。
“略懂一些,大和尚,你要做什麼”黃偉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既然懂醫術,那就開始救人吧。”奇計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佛慈悲。”
說着,奇計就向街邊那些傷者走去。
這個時代,可沒有完善的後勤醫療保障體系,也沒有那麼多人力物力去做這種事,很多人受傷從城牆上下來,就在街邊一趟,無人問津。
大戰之後,有餘力了會有人來,沒有餘力就自求多福。
尤其是那些武者,不在軍隊編制中,更沒有醫療條件。若有好友、同門,還能來尋一番,帶去治傷,否則呵呵。
一僧一道,沒有任何藥材,所幸也只是治療些外傷。
點穴止血,清理流矢,正骨包紮二人配合起來,速度飛快。
唯一的問題是,想要找點乾淨的包紮傷口用的布匹太難了。
他倒是有心要用清潔醫療紗布,可惜沒有。
但即便如此,只是從傷者身上臨時撕掉些乾淨的衣料做成紮帶,奇計二人的效率也很驚人。等到天黑下來大戰結束,已經有數百人被他們救治了。
當然,只是稍稍救治,沒有藥材、沒有消毒,能不能扛過,還是看他們自己。
當然,成活率比沒有人管強了太多。
就連郭靖回府後,也知道了二人的存在,特意來道謝。
他是見慣了軍隊廝殺的,知道很多人之所以去世,就是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
他自願來守襄陽城,以其威望讓一衆豪傑來相助,但卻做不到讓那些受傷的人得到救治,奇計二人的出現,讓他心裏好受了許多。
“郭大俠言重了,小僧不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奇計滿臉血污,“可惜僅小僧二人,無法做的更好。”
“大師若有需要,郭某這就吩咐人去準備。”郭靖問道。
“清水、乾淨的布匹、火爐、匕首、烈酒、木板,郭大俠若能安排的話,小僧救人的把握更大。”奇計說道,“若是有治傷的藥,那就更好了。”
火爐、匕首、烈酒是用來消毒的,清水是洗傷口,布匹用來包紮,木板是爲骨折的人準備的,傷藥更不用說。
他所能要的大概也就這些了,尤其是傷藥,不見得有,連番大戰,襄陽城裏的傷者太多了。
這些當然做不到完美,但武俠的世界嘛,有奇妙的內力,就算無法杜絕所有病菌,抗一抗也就過去了。
抗不過的,也就算了。
“大師放心,郭某這就去安排,”郭靖自然也知道哪些有難處,“盡力爲大師取來。”
臨走前,他看了看同樣一臉血污的黃偉,感覺有些熟悉,但又說不出來。
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離開。
待他離去,黃偉低聲罵了一句。
他是認識郭靖的,數年前就是他帶着一衆全真弟子擺下天罡北斗陣,被郭靖一個人掀翻。如今他叛出全真教的消息已經傳出,自然不想在這時和郭靖相認。
好在,他此刻是易容過的。
奇計也知道郭靖想說什麼,無非是看黃偉武功高強,想要他去幫忙守城。幸好他沒開口,否則黃偉不知道有什麼反應。
自己把這傢伙壓制的狠了,都不知道自己不管之後,這傢伙會做出什麼事來
第二天,郭靖就派了十幾位年紀不小的人,帶着東西來了,果不其然,其他東西倒是不少,就是傷藥只有寥寥幾份。
奇計並未說什麼,他們昨晚沒回破廟,就在城牆下的一個軍所休息了一晚,天一亮就又開始醫治。
這一天,楊過重回襄陽城,準備刺殺郭靖。奇計依舊忙着治療受傷的軍士,對那些“小事”不管不問。
接下來的幾天,又是一出出好戲上演,最終郭靖外出,重傷而回。之後便是霍都來下戰書,金輪法王等蒙古一方的高手來襄陽城找茬,郭靖重傷無力再戰,得虧楊過設計擋住。
卻在此時,郭襄出生,幾人一番爭奪,最終還是被李莫愁奪取了嬰兒,出城而去,楊過和金輪法王追擊而去,倒是免去了襄陽城裏的大戰。
已是夜間,奇計倒是沒有再忙碌,和黃偉離了郭靖準備的居所,來到郭府左近,遠觀那層出不窮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