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贊還是擊敗了鳩榫,整個過程雖然驚險萬分,但對他也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一場比鬥下來,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場內非常的熱鬧,但也有因爲輸了錢而不爽遷怒於旁邊嘚瑟的人。
於是場上的比鬥還沒有開始,場下倒是率先又進行了一場預熱。
而這個時候,副洞主不在,大小姐也不在,唯一的藍鈿護法又準備宣佈接下來的比鬥,偌大的烏貒洞府,居然沒有一個適合的人出來主持大局,確實有點令人笑話。
最後好不容易,作爲洞府精英的巫刑終於走了過來,然後強行控制了現場。
這也讓巫刑好好的爽了一把,讓他瞬間有一種自己是做大事之人的感覺。
對於這個巫刑,梁武和羅成旭都有印象,於是梁武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巫刑還是認得三人,過來之後,非常客氣的與三人打了個招呼,行了個禮。
烏貒洞府說大不大,發生什麼事,很快就會傳開,作爲洞府的一員,要想在這裏安身立命,要想混的如魚得水,自然要學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
這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力。
最初他在捉拿那個賊的時候,是梁武三人幫忙將賊擒住的,他們的實力,自然就毋庸置疑。
接着他又看到紫檀護法親自與他們交好,可見這三人的地位已經體現出來了。
後來他們更是直接被副洞主邀請到了耶赫府當門客,今後必然是大有作爲的。
如果副洞主噹噹新洞主的話,這三人肯定也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自己現在去接近他們那絕對是明智之舉。
“不知三位大人有何吩咐?”
巫刑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道,甚至都不敢擡頭。
梁武笑了笑,輕鬆的說道:“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呢?還有,剛剛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要你去處理?”
梁武主要還是想跟這個巫刑套一下近乎,然後從他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特別是因爲巫刑是耶赫的人,耶赫如果有什麼要事要人辦的話,肯定還是首選這些人的。
梁武就想砰砰運氣,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再查出點什麼來。
因爲除了已經死了的尊主之外,還有兩個人,神祕的曜日使和輝月使至今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忙什麼?其實也沒有忙什麼,只是聽命行事罷了。至於剛剛那邊,主要是有兩個人因爲賭錢輸了不服氣,雙方互看不順眼就打了起來。本來這種事情不應該我們來管的,畢竟有洞主和大小姐還有護法在,也輪不到我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大小姐,副洞主,甚至連護法都不在現場,那沒辦法,我纔出面的。”
巫刑也算老實,一五一十的將事情交代了出來,對梁武沒有半點隱瞞。
梁武聞言之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可能因爲他們有要緊事,暫時離開一會兒吧!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想還是別去找他們!”
“那是一定,特別是副洞主,脾氣又那麼古里古怪,誰沒事敢去找他啊!只不過……”
這巫刑似乎還說上癮了,
居然有些忍不住還要爆料的意思。
“只不過什麼?莫非你有什麼發現不成?”
李詩菁當即追問道,神色相當凝重,表情非常嚴肅。
看那巫刑的樣子,確實是有什麼事情想說,必然也是與耶赫有關的。
巫刑左顧右盼一番,悄聲道:“我也只是猜測,你們就不要傳出去了。”
“說吧,就當是閒聊。再說了,咱們是好朋友關係,自然要替好朋友守住祕密了!”
梁武說着還不忘拍了拍巫刑的肩膀,儼然真的將他當成朋友來看待了。
聽到梁武這麼一說,那巫刑頓時一陣激動:“朋友?好!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幾天副洞主不是交代我去南門守着,看看有沒有其他勢力的人混進洞府滋事嗎?你們也知道,如今洞主死了,洞府裏面肯定很亂,很多人也都想趁機渾水摸魚,所以我就特地在南門守了兩天。可是你們猜怎麼着?”
“怎麼着?”
見巫刑還賣起了關子,梁武三人便配合着他的表演尋聲問道。
巫刑嘿嘿笑道:“我居然發現副洞主竟然祕密的帶人進入洞府!”
“帶人祕密進入洞府?”
這頓時讓梁武三人一愣,這又是什麼操作?
作爲洞府的副洞主,根本上講,他要帶誰進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又何必鬼鬼祟祟的呢?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於是梁武繼續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又帶誰進來了?”
帶人進來沒什麼問題,關鍵是看什麼時候,用什麼方式。
“今天一早?”
梁武眼珠轉,瞬間感到有些不大對勁。
今天凌晨的時候,他與羅成旭和李詩菁三人一起去了那位於山洞之中的枯井,在枯井之中他們與那尊主進行了一番戰鬥,最終殺死了尊主,然後離開。
整個過程用時並不長,但也不算太短,大概也有一個半時辰的時間。
而當他們三人回來之後,那耶赫其實都還在睡覺,完全喝醉酒不省人事的樣子。
直到後來梁武刻意的弄碎了酒罈,將那耶赫驚醒之後,耶赫又開始新一輪的喝酒。
只是好像中途有人急急忙忙的過來找他,然後他就出去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難道說,就是那一段時間過後,耶赫就去帶來進洞府的?
那被他帶進來的人,身份就有些不同凡響了。
不過大局爲重,梁武並沒有將這些心理活動表現出來,而是淡淡的補充道:“就是今天一早嗎?那你可有看清他帶了誰進來,帶了多少人?”
“對,就是今天一早,那個時候,天還沒亮,光線都不太足。不過要問道他都帶了誰進來,我當時是真的沒有特別留意,但我確定,他前後一共帶了差不多五十來人進來。”
“五十來人?那你們這些守衛都不管的嗎?”
李詩菁沒好氣的問道,這種情況下,不是說不讓外人進入的嗎,怎麼進來五十餘人也不管?這不就前後自相矛盾了嗎!
巫刑一聽,卻是沮喪着臉,苦笑着說道:“大人你讓我們怎麼管啊!副洞主發話,那些人只是他邀請過來的貴客,只是身份特殊,所以不方便走正門。加上我們本身也都是他的直系下屬,他要我們放行,我們又豈敢不放?”
“聽你這麼說,好像也合情合理!那你爲何又要跟我們說這些?”
羅成旭反問一句,倒是覺得有些不合情理了。
你都說你是副洞主的人了,居然還在這裏跟自己說如此重要的事情,到底又安的什麼居心。
“額……大人不要誤會,屬下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但又不知道該告訴給誰。一直憋在我心裏的話,那可能會憋出問題來的。正好,三位大人一直都在副洞主的身邊做事,想來應該可以幫忙排憂解難,所以才特地相告。”
巫刑說法的方式方法倒是挺招人喜歡的,梁武聽了之後都不禁連連點頭。
隨後梁武輕輕拍了拍巫刑的肩膀,道:“放心吧,這件事我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就算髮生了什麼,也不會扯到你的身上,所以你就好好的該幹嘛就幹嘛吧,不要東想西想的了。”
梁武一副大佬的口吻說道,也讓巫刑瞬間就安了心。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
本來巫刑還欣慰的點點頭,準備向梁武三人告辭的時候,突然他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麼。
梁武三人立即齊聲問道:“什麼事?”
“在今天比鬥開始之前,我曾經巡邏路過環形長廊,當時在旁邊撒了一泡尿,結果不小心看到了副洞主居然和一個女人在樹林裏面說話,那個女人我有點眼熟,當時沒有想起來,現在回想起,原來那個女人就是最後一個被他帶進洞府的人!隱約間,我還聽到他叫那個女人什麼日石,也不知道在幹嘛,但有一點非常確定,那就是副洞主對那個女人非常的好,畢恭畢敬的,甚至給我的感覺,那女人應該是他的長輩或者上峯。”
“日石?是曜日使吧!”
梁武眉頭一皺,試探性的問道。
巫刑一聽,當即點頭,興奮的說道:“對對對!就是曜日使!就是曜日使!怎麼,阿魯大人你也認識?”
“哦,沒,沒什麼,主要是聽副洞主之前提及過,應該是他的遠房表妹之類的吧。我跟你講,其實他們有一腿的,你別說出去哦!”
“有一腿?哈哈,好傢伙!一定,一定不會說出去!”
聽到梁武這麼說,那巫刑頓時笑出殺豬般的聲來。
“好了,馬上新的比鬥就要開始了,你就忙你的去吧,我們的辛巴大人也要上臺了!”
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梁武便示意巫刑可以走了。
“行!那屬下先行告退!若有什麼差遣,還望三位大人叫喊一聲,屬下必定隨傳隨到!”
巫刑還客氣的向三人行了一個禮,以作拜別,把人類的那一套禮儀用的也是有模有樣的。
“去吧!記住,剛剛我們的對話……”
說着,梁武做出了一個封口的手勢。
巫刑心領神會,同樣給出了一個封口手勢的迴應,然後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