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結束了“W”城絡的行程回到“S612”城絡之後,青露兒便應銘銘的邀約成了他料理課程的新晉小助理,名義上是助理,實際上銘銘卻是真誠的把青露兒當成徒弟來教的。
青露兒在料理課上也是認真努力,盡心盡責,以她現在的學習程度,小半年下來去考一個料理師資格證應該是沒問題的了。
擦完桌臺,青露兒又忙到旁邊的貨架上取了一些食材。拿完食材之後,她嘗試着捏塑一下今天的“小肉熊”麪點,可幾次嘗試下來,終不得要領,看着手中的作品,她不免覺得瑕疵頗多。
銘銘放下手中的工作走了過來,看着神情略有頹喪的青露兒笑着說道:“不好捏吧!”
“是的,不管怎麼捏都捏不成。”
“這個麪點,放料的時候和收料的時候比較難。來!我教你!”銘銘說着拿起一些麪點材料手把手的教了起來:“手上粘一些麪粉,餡料不是一步放在小熊肚子裏的,不然容易塌,你看用這個特製的勺子放餡料……。”
兩情相悅時,愛情總是生長的快。
隨着暖洋季的到來,氣溫開始不斷的升高,青露兒和銘銘的感情也漸漸升溫。料理課上,他們配合的默契,日常生活中他們說笑無間,性格習慣上他們也毫無隔閡。
結束了一天的料理課程。銘銘依舊懷着開心舒朗的心情和青露兒聊着天,他們二人開心的踱着步子,一直走到了青露兒居住的小區樓下。
青露兒回到家,準備在客廳裏坐一會兒,休息一下,簡訊電話響起。是小語吾兒打來的:
“青露兒,你現在在‘S612’城絡嗎?”
“嗯!是的!”
“後天你有時間嗎?”
“應該有的,你有什麼事嗎?”
“零傘已經被執行死刑了,後天他下葬,你同我一起去看一看吧!”
“嗯!好的!”
零傘下葬的那一天,青露兒和小語吾兒在墓地旁的停車位上停好車後,便沿着通往墓地的步行道那邊走去,步行道上生長有一大片植物林,高大而茂密的植物伸展着清脆欲滴的葉子,早晨的霧氣瀰漫在密葉繁枝間還未完全散去,霧氣慢慢的集聚成的水滴,步行道上的行人偶或還能聽見水滴從高空滴落時的噠噠聲。
青露兒陪伴着小語吾兒驅步走過步行道,不久一會兒,她們來到墓地旁的一片空地上等候着,負責葬禮的人員對她們說零傘火化的骨灰還要等一會才能運到,在墓地旁的空地上已經有一些人在等待了 ,看着一小羣,一小羣站着聊天的人,青露兒也不能確定這些人是等着看零傘下葬的,還是來悼念其他親屬的。
青露兒聽得人羣中好像有一個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青露兒左右瞻顧,見到浪浪正朝着這邊揮手走過來,後邊還跟着她的堂妹懂謝.柔佳。
“浪浪,你們怎麼在這裏?”待浪浪走近時,青露兒有些詫異的說道。
“我們家鄉的一個遠房叔長幫零傘做了懺悔,零傘的下葬儀式,他也委託給了我堂叔,正好我們在‘W’城絡,堂叔讓我們幫着一起參與一下葬禮儀式。”
“嗯!你和小語吾兒也來了。”
“是的……”
浪浪正欲接話時,載着零傘靈柩的車子繞過了前方的路口停了下來。旁邊的衆人看到車子上寫着零傘的名字後,他們的目光也都朝着運送靈柩的車子望了去。
不一會兒車門打開了,浪浪看到了打扮的中規中矩的叔長穿着喪禮常用的服飾,神情嚴肅的抱着一盒骨灰走下了車子。
浪浪和懂謝.柔佳還有幾個和她們穿着一樣的人走到堂叔的近旁,他們和堂叔一起朝着安放零傘靈柩的墓地走去, 衆人也一起跟着他們走到了墓地的近旁。
浪浪、懂謝.柔佳還有和她們着裝相同的人在墓地旁整齊的站成了一排,還有一些着同樣服裝的人維護着大家的秩序。也有幾個監察營的人因怕人羣因仇恨生亂,也在幫着維護秩序。
衆人站定之後。浪浪的遠房叔長向衆人大聲說了一句:“默哀!”
叔長剛講完話,浪浪和同她一起站成一排的人開始唱起歌來:
“誰將靈魂捲起,肉體便不再有生機。
誰將一生眷記,可有存在過的痕跡。
他們的愛,他們的恨又在哪裏?
愛情啊!你從何時開始升起!
愛情啊!我若從不曾失去你!
那麼一場情愛啊!
爲何當我提起你時,只能是回憶!
啊! 啊!啊!啊!詛咒啊!
死亡不敢向你咆哮與鳴笛!
死亡甘願爲你驅使的奴隸!
死亡製造着恐懼,只爲取悅於你!
黑夜籠罩着大地!
生命伴着夜幕逝去!
誰將靈魂捲起,肉體便不再有生機。
誰將一生眷記,可有存在過的痕跡。
他們的愛,他們的恨又在哪裏?
他們死亡,他們的愛,他們的恨,都消滅了。
都消滅了,都消滅了,都消滅了……
——
——
——
嗚!嗚!嗚!嗚!嗚!嗚!嗚!
都消滅了嗎……?
靈魂,靈魂,你離了軀殼後遠去,
有沒有造訪過佳美之地? ”
歌聲完畢之後!叔長大聲向着人羣說道:“默哀完畢!下葬!”
叔長雙手拖着零傘的骨灰盒,將它封存在墳墓之後,又回到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有人遞上幾張信紙。,叔長鄭重的接在手中,他語氣沉重的對着衆人講到:
“零傘被執行死刑之前,寫了一些東西,他囑託我在他死亡的時候將這些話語念給衆人聽,現在我遵照遺囑將它讀出來:
五天後,我就要被執行死刑了。律師和我說過,我後來表現良好,可以申訴緩期執行死亡令。
我沒有申訴。
我是一個罪惡極重的人,以前我覺得作惡是快樂,現在罪惡卻將我的心靈壓傷。當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無力改變時,心靈真的萬分沉重。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的愧疚,再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的愧疚之後,無法解決自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