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皓月當空,輕輕冷冷的月光籠罩王宮。

    富麗堂皇的大殿之內,小正熙再一次大擺筵席,盛情款待了秦南。

    這一次的筵席,明顯就要比洛州那次要奢華太多,美酒更加清甜,酒味醇厚,菜餚種類眼花繚亂,也更加豐盛,還有身姿曼妙的舞女,身上的紗裙也更薄了。

    這場筵席長達兩個時辰,期間舞女換了一波又一波,當秦南的身影走出大殿之時,已是亥時,兩名身姿高挑的宮女提着燈籠,領着秦南前往一處寢宮休息。

    偌大的寢宮內,浴桶內早已盛滿溫水,四名面容嬌好,身段曼妙的侍女早已在此候着,專門服侍仙人沐浴。

    在得到秦南的允許後,四名侍女就將他扒了個精光,沐浴的時間不長,半個時辰都不到,秦南便開始要求穿衣了。

    這四名女子顯然是特意挑選出來服侍秦南的侍女,都是剛成年的處子之身,沐浴過後,四人褪下外衣,就準備服侍秦南就寢了。

    秦南拒絕了,四名侍女也沒有強迫秦南,當然,她們也不敢強迫。

    穿上外衣,四名侍女便下去了。

    秦南的身影一閃之下陡然消失在了偌大的寢宮內,再出現時,已是立在了百米外點一座大殿的穹頂上。

    負手而立,身影沐浴在夜風之中。

    時間尚早,還未到上牀休息的時候,當然,就算夜深了,秦南也是沒有睡意的,躺在牀榻上也難以入眠,對他而言,上牀就是用躺的方式,度過一夜罷了。

    當然,這種躺,也可換種截然不同的方式,例如讓那四個身段與容貌皆是上等的侍女在牀榻上給他捶捶背,揉揉肩,捏捏腿什麼的。

    那四名侍女應該是很樂意效勞的。

    但對這種躺的方式,秦南實在無感,如今到了他這等心境,女人在他眼裏,其實與男人差別不大,無非就是能繁殖罷了。

    秦南賞了會月色,覺着無趣,正要回寢宮,忽聽下方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仙人。”

    這聲音清脆,如黃鸝初鳴,在夜色中傳得極遠,甚是悅耳。

    秦南循聲望去,卻見不遠處一棵桃花樹下,兩道高挑的身影並排站立,身後還跟着兩名個頭稍矮的宮女。

    正是小翎兒與洛知。

    秦南身影一閃,消失於夜色下,好似一陣清風飄然而去,樹枝輕輕搖曳,片片桃花飄落中,秦南的身影出現在了小翎兒之前。

    秦南隨口問道:“你二人爲何還不休息”

    小翎兒道:“我與知知都睡不着,就想出來逛逛。”

    “那一起吧。”

    秦南一個人也覺着無趣,索性便陪孫女散散步,消磨時光,有這二人在身邊說說話,還要熱鬧一點。

    “嗯。”

    御花園距離此地不遠,三人的身影慢慢悠悠滴穿過拱形遠門,進入了花園內。

    正值仲夏,百花齊放,雖是夜晚,但在清冷的月光下,百花那鮮豔的花色仍是格外的絢麗,陣陣幽香飄蕩,沁人心脾。

    御花園裏靜悄悄地,只有蟬鳴此起彼伏的迴盪着,或近或遠,清脆的叫聲在寂寥的月夜中飄得很遠,獨有一種蒼涼之感。

    “小翎兒,你多大了”

    秦南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反正就是隨意散散步,這種懶散的氛圍就挺好。

    “十九了。”黑夜中,小翎兒漆黑的眼睛閃閃發亮,也問了句:“仙人你呢”

    秦南停下腳步,擡頭望着深邃的星空,忽而嘆了口氣:“大概五百多萬歲了吧。”

    其實對於自己的具體年齡,秦南已經記不清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會去刻意記住自己的誕辰,也沒那麼在乎自己活了多久,還能活多久

    “那麼長”

    小翎兒與洛知不禁大喫一驚,她們不過是剛成年的女子,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真的可以活那麼長的時間。

    這都已經接近永生了

    “是啊,好長”

    秦南悠悠感慨,不知不覺,他都活了五百多萬年了,好長好長,好似永無休止,沒有盡頭,長得他一心想了結自己的生命。

    “那仙人,活了那麼長,你就沒有成過親嗎你沒有親人嗎”

    “有啊。”秦南看着她,笑道:“我的的重重重重重孫子都有你爹那麼大了,我的重重重重重重孫女都和你一樣大了,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秦南說罷,在兩個女孩子略顯驚愕目光中,邁開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兩人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在幽冷的月色下,透着些許孤獨。

    小翎兒和洛知快步追上秦南,三人漸漸熟絡,洛知也偶爾會開口與秦南說話,不在那麼陌生了。

    御花園裏有秋千,三人坐在鞦韆上,晃晃蕩蕩,沐浴着溫和的晚風,好不愜意。

    “小翎兒,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秦南隨口問道。

    “我喜歡強大的,最好是文武雙全,就像仙人你這樣的。”秦翎說道。

    “你呢,洛知”秦南看向洛知。

    洛知搖了搖頭,很乾脆的說道:“我不知道,我這一生,應該是不會成親的。”

    這個回答讓秦南稍感意外,雖然洛知的性格極度內向,不擅與人相處,但在俗世之中,女子從小就受到三從四德的教育,也知道女人這一生,終歸是要尋一個歸宿,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但洛知卻好似一個異類,不成親。

    秦南不解,追問道:“爲何”

    洛知雙手抓住繩索,仰着清冷的臉龐望着殘月,“我從小便一個人待着習慣了,我習慣了孤獨,習慣了寂寞,我覺得如果我這一生,一個人這樣孤獨的活下去也挺好的,如果我有一天,有一個人突然介入了我的生活,我想我是不會習慣的,也不會開心的。”

    秦南點點頭,洛知的心境和曾經的他很相似,習慣了孤獨,習慣了一個人。

    但秦南不同,那種狀態在一段時間內是挺好的,但總會厭倦,就像現在的秦南。

    孤獨久了,便厭倦這俗世,一心求死。

    不過洛知不同,他只個凡俗女子,這一生匆匆百年,一個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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