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拿都拿來了,還問這些幹嘛”
“可你不覺得太誇張了嗎只是幹鹿筋就已經有五六斤了,確定要全部都用”
“廢話,反正也不是我給錢。”
後藤貴明已經不知道怎樣吐槽這個厚臉皮的主廚爲好了,既然他要做那就陪他一起吧,畢竟自己也只是個二廚而已。
梁晉深呼吸幾口,站了起來,沉聲道:“那就開始吧。”
“是主廚”
佛跳牆的難點衆說紛紜,有人認爲是各個食材的烹飪,有人認爲是最後收尾的融合。
而梁晉則認爲發制纔是其困難所在。
佛跳牆的原材料大多選用的是乾貨,每一種乾貨都有其特殊的發制方法,一個細節稍有不慎就會讓整道料理失敗。
兩人分配好自己的工作以後就開始忙碌起來,在東京那邊培養出的默契使他們幾乎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做什麼。
梁晉負責海味,後藤貴明負責山珍。
後藤將鹿筋洗淨,熱鍋冷油炸制,待油溫升高,下三道涼水。
在鹿筋起泡之後放入清水浸泡即可。
別看說得簡單,但是量大。
六斤幹鹿筋需要分多批發制,而且油發以後變得肥大無比,兩口大鍋也只能勉強裝下。
梁晉負責項目中的魚脣和魚膠也較爲簡單,上蒸籠大火蒸半個小時即可,最後自然也需要清水浸泡。
真正的難點是在於幹鮑和海蔘。
發制這些東西不僅過程複雜,而且所需時間也是極長的。
光是海蔘就需要一泡、三煮、三發。
期間還要定時換水,麻煩至極。
鮑魚也是如此。
經過多年風乾的吉品鮑早已硬得跟石頭似的,不用些手段還處理不來。
不過第一天的工作只是放水浸泡。
梁晉將發制這些海貨的前期工作做完以後就準備回屋睡覺了,而後藤貴明地山貨卻還有很多沒做完。
“不是不行,我來負責山貨,你來海貨”
後藤貴明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知道,自己忙也只是白天忙而已,而梁晉不僅白天要忙,還需要半夜起來給發制中的海貨進行換水。
“那你這麼多話”梁晉瞪了他一眼,就回屋養精蓄銳去了。
兩人誰也沒有提餐館營業的事,畢竟他們誰也不想因爲過勞猝死。
這一晚梁晉足足起了三次,強打精神爲每一種海貨換上新鮮的純淨水,期間還不忘看看後藤貴明的工作成果,順便幫他把沒有做得很好的細節給補上。
“就這個粗心程度,活該你只能給我當二廚”
第二天一大早,他頓頓頓灌了一整壺濃茶,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兩人幾乎沒有什麼歇息的時間,全身心地投入到發制當中。
當中梁晉還時不時地指導後藤貴明發制的技巧,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二廚如此拉跨。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後藤貴明雖然有些粗心,但是能力還是有的,山貨發制以後得烹調工作還是很完美,也就比梁晉差了那麼幾年功力
這話是梁晉自個兒說的。
轉眼一晃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梁晉頂着個黑眼圈在後廚仔細地觀察這些食材的狀態。
左摸摸右捏捏,表情很是嚴肅。
他這幅樣子可把後藤嚇得夠嗆,雖然他的工作比梁晉輕鬆許多,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他可不希望聽到重來的指令。
最後梁晉放下手中的食材,表情凝重地面對着後藤貴明:“唉”
這一聲嘆氣差點沒把後藤愉悅送走,可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活了過來:“我們這一週的工作是完美的,勝負就看接下來這一週了”
“那你嘆氣幹啥啊”
“這不逗你玩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