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耳莊園 >第009章 逃生
    士兵小小的眼睛中滿是大大的疑惑,可面對上級的要求,他並不敢多說什麼。

    “這個,我親自來。”鮑運雲淡風輕地說道。

    宋冶的拳頭在此刻握緊了,指甲都嵌進肉裏,可卻不覺得疼,憤怒超過了其他所有的感覺。

    鮑運的惡毒宋冶是見識過的,但他還是小瞧了這個衣冠禽獸。

    隨意更換行刑人,絕對是違反規定的,可鮑運畢竟是對方的上級,上級想要做什麼,很多時候就是可以無視規定。

    “是。”士兵點了點頭,敬了個禮,隨即跑到一旁,拿着槍給鮑運做着護衛。

    看着士兵的動作,鮑運的眉頭是皺了皺,他好像有點不滿士兵的行爲。

    “你這樣站着,是給我做保鏢”鮑運皺着眉頭問道。

    士兵不是很明白自己是哪裏做得不對,惹到上級生氣了,一時間也是啞口無言。

    “你是覺得,我會被這個戴着手銬的女人宰了,看不起我呢”鮑運再度發問。

    這下,士兵完全明白了,把槍收入腰間,小步跑開,直到此刻,他在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已經全是冷汗。

    “那些旁邊拿着槍的,都把槍撤了,一個個的瞧不起誰呢。我他娘能給這戴着手銬的臭婆娘給怎麼樣”鮑運說道。

    其實,他從小是個自卑的人,上軍校時被老師同學看不起,在家裏被父母看不去。

    平時最怕的就是別人的嘲笑,在他眼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會被放大數萬倍。

    幾個拿槍的士兵此刻面面相覷,迫於上級的壓力,他們也只能聽令行事,把槍桿子都收了進去。

    鮑運咧嘴笑了一下,這種操控他人的感覺真爽啊,可他不知道的是,暗處有另一道身影,也咧開了嘴。

    那身影赫然便是宋冶,他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鮑運會蠢到這個程度。

    撤去旁邊士兵的防護後,鮑運就像一隻公雞,等待着宋冶的屠戮。

    本來地獄難度的任務,忽然就變成了普通難度。

    眼看所有的士兵都離開了自己,同時把槍都收了進去,這時候鮑運才緩緩地將手伸到腰間,準備把手槍從皮套子中取出。

    就是現在

    宋冶一把拔出匕首,一個箭步從暗處竄出,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着鮑運。

    廣場上陡然發生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宋冶的速度極快,他們幾乎是看着一道黑影直愣愣地衝到了鮑運面前。

    鮑運轉過了頭,眼神從驚訝轉變爲驚恐,宋冶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可在他的記憶中,那張臉明明被自己打爆了腦袋,碎了一地。

    而事實狠狠地打了他的臉,那張被自己打爆腦袋的臉,此刻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鮑運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惡魔,看到了來自地獄的使者,作爲無神論者的他在此刻,完完全全的崩潰了。

    半跪在地上的趙青蕾也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的驚訝。

    “唰。”宋冶沒有多餘的話語,拿着匕首朝着鮑運的頸動脈劃了過去,對於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沒有任何仁慈可言。

    鮑運感到脖頸處一陣劇痛,隨後便眼看着如噴泉般的鮮血從脖頸處流出,一發不可收拾。

    宋冶反應很快,在鮑運的身體向下倒下的一瞬間,從他的手中一把抓過了手槍。

    “跟我走。”舉着手槍的宋冶對着趙青蕾說道。

    “嘭”的一聲,宋冶的持槍將趙青蕾手上的手銬打開,隨即一把抓起趙青蕾,狂奔起來。

    槍身的後坐力震的宋冶手腕有些生疼,第一次開槍還是太生疏了些。

    這一槍就嚇得圍觀的士兵一個激靈,與此同時,他們也回過了神。

    “追”一個士官大吼道,於此同時拿起了先前已經收起的步槍。

    躺在地上的鮑運捂着脖子,喉結涌動,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

    瞪大的眼睛,像是遇上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魔鬼。

    幾個士兵將鮑運往醫護室擡去,但如同噴泉的血流量讓所有人都明白,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徒勞。

    鮑運終究是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沉重了一點。

    宋冶有意的讓趙青蕾先走,自己則拿着手槍斷後。

    “砰砰。”到處都是槍聲,宋冶跑的再快,也比不過子彈飛行的速度。

    步槍口徑的子彈射入體內就像是有一根火炭狠狠地插進了身體,劇痛難忍。

    幾番槍戰下來,宋冶的的胸口,大腿,腹部,都遭到了子彈的侵襲。

    幾處火辣辣的疼痛另宋冶齜牙咧嘴,幸運的是,兩人沒跑一會,就發現一座房子,而房子過後就是一道轉角。

    這是一個絕佳的掩體,兩人當機立斷,躲了進去。

    “你怎麼來了”房子後趙青蕾的聲音中滿是驚喜。

    “嘶,我來救你啊。”宋冶齜着牙說道。

    “你還真是不怕死。”她不知道宋冶是怎麼逃出監獄的,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宋冶逃出監獄後竟然還會回來救自己。

    自己的生命就像是被人從死神手中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篤篤篤。”忽然,腳步聲傳入宋冶的耳朵,隨即宋冶把食指伸到了嘴脣中央,示意趙青蕾不要出聲。

    聽腳步的聲音數量,只有兩個士兵,宋冶鬆了一口氣。

    “走,去那邊看看。”士兵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宋冶緊了緊腰間的匕首,手槍的子彈早就打光了,現在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這五十塊錢的匕首。

    宋冶祈禱那武器店的老闆不是黑心商家,不要在此時出了紕漏。

    等到士兵的褲腿剛剛進入視線,宋冶躍起,用匕首在一瞬間抹了其中一個士兵的脖子,鮮血涌出。

    另一個士兵反應很塊,舉起了槍支,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等他瞄準完畢,自己的身體已經失血過多陷入休克。

    兩個士兵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躺在地上,不停涌出的鮮血流到了宋冶靴子。

    “走吧。”一瘸一拐的宋冶朝着前方走去,每走一步,腳下都有一道醒目的血色腳印。

    腎上腺素褪去後,身上的三處槍傷愈發疼痛,幾乎每走一步都要疼上好一會。

    “謝謝你啊。”曾經當過軍官,叱吒風雲的趙青蕾此刻像個小家碧玉的小女生。

    “謝...謝我什麼,要是真想謝我,就以生相許吧。”

    看着前方默默前進的宋冶說出這樣的話,趙青蕾一下羞紅了臉,沒有回答什麼。

    覺着氣氛有些尷尬,宋冶說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就是我現在,疼的要命,不說點什麼轉移注意力,實在是受不了。”

    聽言的趙青蕾本想上去攙扶一下,可發現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最後還是放棄了。

    兩人的行軍速度很慢,但最終還是來到了宋冶之前買匕首和衣服的小城鎮。

    眼下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但是又絕對不能去醫院,醫院一看是槍傷,那自己鐵定是完了犢子。

    兩人進入了一家看起來有些破的小賓館,如果不是因爲宋冶此刻一瘸一拐臉色扭曲,任誰都會把二人當做一對小情侶。

    準備付錢的時候,宋冶從口袋裏摸出幾張現金,發現除了一張一百元的,其他都被血給染糊了,大概率是用不了了。

    宋冶一陣陣心疼,最後用一百元剛剛好付了這次的房錢,接過房卡。

    房間內,趙青蕾不知從哪弄過來一整套醫療用品,正給宋冶做着傷口的處理。

    幸好是趙青蕾也是正統的軍校畢業,這方面的知識還是有所瞭解的,只是先前沒有嘗試過。

    “我要來了。”拿着鑷子的趙青蕾對宋冶說道。

    “嗯。”咬着毛巾的宋冶狠狠地點了點頭。

    鑷子碰到傷口的感覺,就像是用一把剪刀插了進去,隨後在裏面旋轉。

    “呃啊”宋冶咬着毛巾,使勁地逼迫着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響,眼淚在眼眶裏拼命地打轉。

    趙青蕾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比宋冶還要緊張。

    三顆子彈都被取出後,趙青蕾總算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手術雖然很粗糙,但總算是沒什麼紕漏。

    消毒的過程更是一言難盡,宋冶痛的拼命錘牀,最後一度是昏厥了過去。

    趙青蕾把昏迷的宋冶放到牀上,包紮完畢後,看着呼呼大睡的宋冶,她露出了笑容。

    笑容不知何意,是滿足,是羨慕,亦或是感謝。

    在宋冶昏迷了約莫十分鐘後,一陣略微有些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趙青蕾的眼睛忽然瞪大了起來,神經在此刻緊緊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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