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將車窗緩緩打開,幾個士兵看到墨鏡男後立馬站直了身子,對着墨鏡男敬了一個禮,同時示意車輛前行。
要說這堡壘的坐落也確實十分奇怪,中城中部就像是一個國家的首都,繁華至極的同時還人頭攢動。
任何地方都像是被資本家盯上的商業街,每一寸土地都在等待着被開發。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地區,坐落着巨大的軍事堡壘,同時四周還十分空曠,幾乎看不到其他的建築。
宋冶被窗外的動靜吵醒了,他警覺地擡起頭,看向了四周。
一個個的軍營四處扎堆,一幢又一幢的高樓像是不要錢似的坐落在四周,看的宋冶一陣恍惚。
這裏像極了自己曾經居住的城市,到處都是人,我的意思是,真正的人類,而並非隨時能把你置於死地的吸血鬼或者噁心又嚇人的喪屍。
從後視鏡中宋冶發現遊明也閉着眼睛,根本沒有在乎這四周的景象,從太陽的角度來看,現在已經到了正中午了,看來整個中城也並不算太大。
至少,從南部到中部要不了幾個小時。
汽車緩緩的停下了,在一座高聳的建築之前。
“青蕾,起來了。”宋冶搖了搖趙青蕾的肩膀。
“嗯”剛剛睜開的眼睛的她還有些懵逼,但腦子中忽然有什麼東西閃過,像是陳封的記憶。
“下車吧,三位。”墨鏡男說道,示意遊明先下車。
在進入大廈前,四人遭到了門口持槍士兵的攔截,看來此處的防備依然是比較森嚴的,在墨鏡男出示了某種身份證明後,他們也變頗爲識趣地讓了開來。
“馬將軍,我想起來了。”忽然,趙青蕾對着身旁的宋冶小聲說道。
“什麼”
“我小時候就見過馬將軍,他是我父親的朋友。”說到這裏,趙青蕾顯得有些悲傷,眉宇間盡是對失去之人的懷念。
“那豈不是更好你放心,有了馬將軍幫助,你們家一定可以渡過難關的。”
趙青蕾聽言,忽然擔心起了此刻正在家中的母親,她一個人支撐着本就沒有希望的家,真不知道現在都發生了些什麼。
“噠噠。”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那木門的材質聽起來就十分高端。
“將軍,趙家千金到了。”
聽到趙家千金二字,宋冶卻是一陣疑惑,爲什麼對方會知道趙青蕾的身份。
只見遊明此刻正一臉無辜,整張臉上就差沒寫着“沒錯就是我乾的,但我不承認而且我很委屈”。
宋冶也是一陣無奈,看來遊明的辦事效率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快上許多嗎,至少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和馬將軍說清楚了這次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樣自然是極好的,將會最大程度上節約他們所有人的時間。
“進來吧。”裏面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
木門的打開沒有任何聲音,就像這扇門是被上帝按了靜音鍵。
“喲,明叔”門開後,一個大光頭映入宋冶的眼簾,同時門內的男子站起身來對遊明親切的說道。
宋冶這下又傻了,眼前的老頭不管怎麼樣都比自己大了幾十歲,甚至比遊明也要大,爲什麼叫遊明爲“明叔”
當然,這個答案現在的他還遠遠難以知曉,可正是這個祕密,將會顛覆宋冶的世界觀。
“馬將軍,好久不見。”遊明微笑着說道。
“誒,這麼客氣幹啥,來來,小姑娘,”光頭招呼着趙青蕾進入室內,在看到宋冶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這位是”
篆刻着銀龍的匕首在燈光的照射下熠熠閃光,上面的龍像是活了起來,不停地扭動着,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憤怒。
“哦,哦哦,來了,小兄弟,請坐請坐。”光頭馬將軍的態度在看到那匕首後發生了三百六十度大旋轉。
“你先出去吧。”馬將軍示意墨鏡男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遊明和趙青蕾宋冶三人坐在長椅上,對面坐着馬將軍,他的手腳忙活個不停,爲三人每人沏了一杯上好的茶。
茶香很快飄散在整間屋子內,宋冶的腦袋都在此刻變得清醒了許多。
“別忙活了,咱說事兒了。”遊明說道,他對着眼前蹦來蹦去顯得萬分激動的馬將軍有些無語。
當然,屋內還有一個更加無語的人,那就是趙青蕾。
在她的記憶中,馬將軍是一個非常嚴肅高冷的人,在常人面前別說笑了,甚至連話都很難說上兩句。
而且據她所知,馬將軍作爲上一任元首競選的失敗者,仍然擁有常人無法估量的社會資源,先不說他的部隊,如果他說他要誰死,那麼整個中城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爭着去殺他,爲的就是馬將軍的人情。
可這樣一個人,居然在他們面前,不,準確的說是在遊明面前,表現像一個極力討好大人的小孩。
“明叔,我這茶可是去年從西城那裏搞來的,豬人種茶的手藝你可明白的。”馬將軍看起來一臉的驕傲,對遊明炫耀道。
遊明聽言,喝了一口茶,臉上全是滿足。
“確實不錯。”
宋冶聽言,也準備拿起茶杯喝一口,可那劇烈的痛感立刻傳來,讓其不得不放下茶杯。
“我去,這麼燙你怎麼喝得下的”宋冶對遊明道。
遊明和馬將軍對視一眼,隨即發出了想同的笑聲。
“哈哈哈。”
宋冶當然沒搞清楚兩個人的默契是哪裏來的,滿頭的黑線不知所喻。
“老馬,說正事說正事。”
“誒,好嘞明叔。”本來還站着高亢激昂演講的馬將軍立馬一屁股坐在了三人對面,臉色也恢復了嚴肅。
那是一種非常不同尋常的嚴肅,或者說他的嚴肅中,還帶着一種極度的自信,那種極度的自信,只有有能力改變世界的人才能夠擁有的。
“其實,趙明的事情,我一直很上心。”馬將軍的眼睛盯着趙青蕾,說道。
“他出事之後立馬有一大批人舉報他通敵,同時居然有非常確鑿的證據,這一切非常詭異。”
“小姑娘,你也知道我跟他關係不錯,所以我相信他不是通敵的人,可那證據板上釘釘,我也沒權利去審判一個將軍。”
“你們趙家淪落至今日,我很抱歉。”
趙青蕾搖了搖頭,她知道馬將軍在現在的關頭不管做什麼都是在引火燒身,並不怪他。
“你怪不怪我不重要,我只是想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趙明。”
馬將軍的臉上寫滿了落寞,看來他也的確對趙明上足了心。
“另外,這段時間關於趙明的事,我已經有了眉路。”
忽然,趙青蕾和宋冶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客套的話語結束了,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會是成敗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