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月大明 >第164 怎麼還?
    午飯過後,車隊前行二里許,便停了下來,楊波探頭張望,聽見前面吵吵鬧鬧,不一會兒,只見蒲佩瑤怒氣衝衝,正往這邊奔過來。

    果然徐文爵在蒲佩瑤的馬車上動了手腳,現在奏效了,蒲佩瑤的馬車拋錨了,嘿嘿。

    眼見蒲佩瑤越來越近,楊波急道:“快駕車,別讓蒲佩瑤靠近。”

    “前後都有馬車當道,走不了啊,公子。”王冰凌紋絲不動。

    “你就不能繞一繞啊。”楊波沒好氣。

    “爲什麼要繞啊,公子?”

    蒲佩瑤已經走到近前,劈頭就罵:“楊波,你個奸商,你做的什麼馬車?我可是花了近千兩銀子,這才幾日便趴窩?你賠我銀子來。”

    話音未落,蒲佩瑤已然登上馬車,上來就是拳打腳踢,嘴裏大聲嚷嚷:“賠我銀子,奸商,陪我銀子..你個殺千刀的..”

    “佩瑤,你不要胡來,君子動口不動手..”

    楊波不能跟一個女人動手啊,很快便招架不住了,“我賠,我賠還不行嗎?”

    “是你給文爵出的餿主意?”蒲佩瑤突然壓低了聲音。

    楊波心裏咯噔一下,麻煩了。

    她是怎麼知道的?

    定是讓徐文爵那混蛋給賣了。

    “今日你初一,明日我十五,這輩子,你是擺脫不掉我了,遲早我要把我的身體交給你。”

    蒲佩瑤吐氣如蘭,弄的楊波耳朵根兒直癢癢,但蒲佩瑤兩隻手,缺十分地粗暴,一把抓亂了楊波的髮髻。

    “下輩子,你會歡喜我,就像現在你歡喜沈燕青一樣。”蒲佩瑤還在咬耳朵,楊波奇癢難耐。

    刺啦一聲,蒲佩瑤又把楊波的衣襟,撕了個稀巴爛。

    “佩瑤,你冷靜點兒,文爵他挺好的,他對你一片真心..”楊波無力地勸說。

    “是嗎,徐文爵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你不會跟他有一腿吧。”蒲佩瑤冷笑着,繼續咬耳朵。

    徐文爵要過來了,老遠聽着在喊,蒲佩瑤果斷擡腿,猛踢楊波的要害所在,就那啥地方,連踢兩下。

    “賠我銀子,不然跟你沒完。”蒲佩瑤又喊了一嗓子,這才理了理髮髻,抻了抻衣衫,甩了甩頭,跳下下車,一氣呵成,瀟灑至極。

    蒲佩瑤是真打呀。

    楊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某些地方,說不定還有內傷,楊波有多狼狽,可想而知。

    徐文爵上得車來,看到楊波的模樣,都呆住了,太慘了,讓人不忍直視。

    “三哥,對不住啊,我一時大意,說漏了嘴,都是我的錯,三哥,你打我吧,狠狠地打,那樣的話,興許我心裏還能好受些..”

    “文爵,等你們成親了,你一定要嚴加管教,佩瑤也太野蠻了,這樣可不行。”

    “一定,一定。”徐文爵感激涕零。

    “文爵,打鐵要趁熱,你快去吧,我歇會兒就好。”

    徐文爵終是下了馬車,去找蒲佩瑤了。

    “沒想到,你跟蒲佩瑤也..你也太無恥了吧,無恥之尤。”

    王冰凌嫉惡如仇,手中的馬鞭抽得啪啪作響,顯然是在表達她的憤怒之情。

    “你胡說什麼呢?”楊波驚失色。

    “你以爲咬耳朵,我就聽不見,我本事大着呢,除了易容術,我還是順風耳,你沒聽說麼?”王冰凌冷笑道:“有句話,據說還是出自你口,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打算怎麼還啦,楊公子?”

    無語問蒼天,蒼天亦無言。

    楊波坐在車廂裏,如癡如呆。

    不止是因爲被蒲佩瑤打得鼻青臉腫,楊波心裏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尤素卿手段了得,稍稍上下其手,拉攏沈燕青,來個釜底抽薪,楊波便潰不成軍。

    現在想來,昨日在竹園,尤素卿不過是在施媚術,套路他而已,那女人實在不簡單,楊波根本不是對手。

    傍晚之前,車隊到了海州,在韶樓落腳,楊波這情形,見不得人,只能躲在韶樓,晚上跟寥寥數人見個面。

    秦韶見面就跟楊波討要鏡子。

    楊波啓程時,石廟只做出兩面,一面送給了尤素卿,正是因爲尤素卿第一次見到玻璃鏡的誇張反應,才讓楊波意識到,玻璃鏡是個不錯的見面禮,所以,楊波將僅剩的一面鏡子帶在身上,準備送給楊一鵬夫人,畢竟頭次見面,說起來還是個伯母嘛。

    一百支火搶,是爲公,玻璃鏡,是爲私。

    玻璃鏡,後續石廟會越做越多,秦韶讓人過去取,就是了,橫豎楊波也打算讓秦韶操盤這門生意,玻璃鏡的產量不高,適合用拍賣的形式,這樣可以推高價格,賺取最大的利潤。

    拍賣,古已有之,只是叫法不同,宋代叫‘撲買’,楊波這麼一說,秦韶也是秒懂。

    “秦大哥,碧雲寺的慧能..”談完正事兒,楊波便要提及碧雲寺在黃橋拐賣男童的事兒,卻見秦韶一副‘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的表情,便又奇道:“你知道這事兒?”

    “切...”秦韶呲笑一聲,說道:“你讓人在黃橋到處查問此事,連我這個不太相關的人都知道了,你以爲慧能會不知道?”

    “日前,慧能一改初衷,送來五萬兩銀子,說是要入股四通錢莊,你可知他所爲何來?”

    秦韶看着楊波,就像在看一個白癡,“因爲慧能知道你在調查他,他想讓你知道他已經知道你在調查他。”

    “秦大哥,你說這事兒跟你不太相關,又是何意?”

    秦韶拿起他的指甲鉗,修起指甲來,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上古家的那孩子,如果還活着,我讓碧雲寺把人送到石廟去。”

    見楊波一臉懵逼樣,秦韶又道:“你知道的話,我帶你去碧雲寺瞧瞧,可也得等到你打完仗回來呀,你覺得你現在有這閒工夫?”

    楊波想要再問,秦韶就不願意搭理了,直到謝文治夫婦來見,秦韶乾脆撒腿跑了。

    謝文治夫婦有個兒子,叫謝榛,在南京唸書,跟楊波一邊大,文茵頭回見楊波,就把他當兒子看,一點兒也不顯生分。

    若是楊波生得醜,估計也沒有那個待遇,長得好看,招人歡喜,優勢得天獨厚。

    這就是生活,不公平?有怨氣?那你也生就一副帥逼樣子,讓人瞧瞧?

    “哎喲,出了什麼事?作孽喲..”文茵見到楊波鼻青臉腫的樣子,大呼小叫的,心疼得不行。

    楊波苦笑不答,他還有要事和謝文治相談,便讓王冰凌帶她去另外房間鬧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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