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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火柴工廠的大門口，站着一羣人，楊波、徐驥父子、季順、還有蘇洛兒都在，他們剛在火柴廠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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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意猶未盡，橫豎沿途還有不少在建的項目，也很可觀，便提議不坐馬車，步行返回石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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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因爲荷蘭人來犯，楊波急於出海，沒能跟徐驥父子多聊上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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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戰事結束，徐驥便找上門來，想去西山的火柴工廠看一看，這也是他的父親徐光啓在信中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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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是貴客，其父又是禮部高官，最主要，楊波知道徐光啓在歷史上可是鼎鼎大名啊，自然不會慢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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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衆人便趕來西山，楊波更是親自作陪，先是領着徐驥看了看在建的西山鐵廠，然後又到火柴廠參觀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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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中，徐驥興致盎然，不斷提出問題，楊波也是有問必答，看起來也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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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核心機密，楊波自然也不會透露，這樣的參觀，說到底，就是個走馬觀花，饒是如此，也讓徐驥驚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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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順和蘇洛兒也在，楊波最初就是通過蘇洛兒邀請徐驥來石廟出任校長的，而楊波亦有意讓蘇洛兒接管他所謂的文化產業，所以，徐驥在沈家堡的活動安排，基本都是由蘇洛兒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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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楊波名下的產業，架構也慢慢清晰了起來，打個比方，石廟的產業是個現代產業集團，楊波便是集團董事長，楊波不在石廟，沈燕青署理，相當於副董事長，同時她還要從醫，開着一真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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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順便是實業部總經理，架橋、修路、開山、西山的磷礦、水泥廠、火柴廠、鐵廠、馬車廠、還有不少其他工廠，這些個實業，都歸在季順的名下，他手下管着大大小小十幾號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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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仙兒則是楊波的董祕，除了協助楊波在總部的工作，還兼任商業部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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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莊、房地產、商鋪，還有楊波看重的文化產業，譬如問鄉棋社、檯球館、學堂都在她的管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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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楊波很多時候，是個甩手掌櫃，梅仙兒便把董事長給做了，她太忙了，楊波考慮把文化產業，交給蘇洛兒，那麼蘇洛兒便是文教部的總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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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燕青不知出於什麼考慮，始終不肯點頭，蘇洛兒也不介意，該乾的事還是要幹，卻沒有正式的名分，屬於友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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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陪同徐驥父子參觀工廠，下午，他們還要前去南溪河的岸防炮臺，去觀摩一場炮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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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擊是韓贊周提出要看的，藉此機會，楊波打算把幾個荷蘭人都請了來，譬如萬貝恩，桑德斯霍根和比利朗格，一同觀摩。
當初楊波和何起風隻身前往七月號，艦長萬貝恩就邀請楊波到火炮甲板觀摩，如今萬貝恩成了階下囚，楊波也要請他看一回，算是禮尚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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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請荷蘭人來觀摩，楊波卻是別有用心，現在只是個開始，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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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閒談一陣天氣，便啓程返回，一路上，異常寒冷的天氣，讓徐爾覺難以忍受，一邊跺着腳在冰凍的地面上行走，兩隻手還放在嘴邊呵氣，想要暖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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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兄，外面如此寒冷，工廠裏面卻是暖意如春，卻是爲何？”徐爾覺以楊兄稱呼楊波，其實，他的年歲還要比楊波大上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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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室內設有暖氣管道，若是沒有暖氣，工人的手凍僵了，操作起來可就走樣了。”楊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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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氣？”蘇洛兒眨眨眼，腦補一陣，恍然道：“你是說室內的那些彎彎曲曲的管子，那裏面便是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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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楊波點點頭，“其實是廢棄的熱氣，用管子引進來，權當供暖之用，這也算廢物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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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聞言，又是一陣驚歎，說道：“今日我等算是大開眼界，尤其是那流水線，材料從頭至尾，便真如流水一般，流到最後，便是成品，堪稱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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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今日所見，便如炸雷一般，炸的他七葷八素，心中十分地震撼，再看楊波，那眼神裏卻是多了幾分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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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笑着問：“楊波，人們都說，你是個神奇小子，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你倒是說說，什麼樣的玲瓏心肝，竟有如此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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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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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洛兒走過來，伸出纖纖玉手，在楊波臉上小捏了一把，俏聲道：“還有人說他是火神下凡呢，我這麼捏着，感覺也不過是肉身凡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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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波急忙往後躲，卻是沒能躲過，老臉一紅，說道，“呵呵，工廠還有不少地方亟待完善，當不得你們二位如此的誇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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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楊波謙虛，他是心虛，流水線在後世，可是司空見慣的東西，楊波不過是個快遞小哥，拿來主義，照搬就是了，並非他有什麼玲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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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如你所見，工廠需要很多識文斷字的工人，可他們大多是流民出身，識字的不多，我打算在學堂弄個掃盲班，讓他們輪流去讀書識字，此事還需先生出手相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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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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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驥捋了捋鬍鬚，上面已經積下一層白霜，心下尋思，臉上卻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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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波的流水線，從採礦，到製作火柴頭，乃至最後包裝出貨，每一個工序，都要標識，記數，並記錄在流程卡上，工人和基層的管理者都要能識字計數，否則生產就會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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