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日本收集怪談 >第一百六十五章 眷戀人世4
    正如靈均所說,狐火有很大的可能燒掉平冢秀喜的遺體,但在燒遺體的過程中,很有可能讓平冢秀喜的靈魂也跟着魂飛魄散。

    平冢秀喜的家屬一聽到會讓平冢秀喜失去投胎的機會,都慌了。

    平冢秀喜的長子平冢健一郎是一個黑瘦的老者,今年已經六十歲。平冢健一郎拉着我的胳膊,情緒激動的說:“你可不能這樣對我父親”

    我肯定沒有想着讓平冢秀喜魂飛魄散,那種動不動就讓別人魂飛魄散的事情會損自己的陰德。我施展出狐火只是爲了嚇唬一下這些人,誰讓他們剛纔都看不起我。

    我收起狐火,雙手背到身後,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我剛纔就說我有辦法解決這件事,但你們都不相信。你們記住,傲慢是一種罪過。”

    經理和平冢健一郎都急忙點頭稱是。

    我說:“現在兩種辦法都擺在你們眼前,要麼讓我出手燒了這具遺體,但我並不能保證在燒遺體的時候會帶來哪些後遺症。要麼就是按照靈均法師的辦法,想辦法解決死者的執念,讓死者能夠安心去投胎。”

    由於剛纔靈均他們念超度經文的時間太長,很多旁系親屬都退到外面等候,現在在火化室裏的人都是平冢秀喜的幾個兒女。

    平冢秀喜的幾個兒女互相看了看,從他們臉上疑惑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們應該不知道死者的執念是什麼。

    平冢秀喜的一個女兒,看樣子也有五十多歲,跪在平冢秀喜的遺體前,哭着說:“爸,您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您倒是給我們點提示。”

    “他要是真的爬起來給你提示,你敢聽嗎。”我嘲諷了一句。

    剛纔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急忙退後了幾步。

    我掃視了一圈平冢秀喜的兒女們,問:“你們父親生前就沒有給你們說過他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嗎”

    平冢健一郎說:“我父親生前一直在我家居住,父親的身體一直不錯,他走的很突然,甚至連遺囑都沒留下,更別說他生前的遺願了。”

    這就很難辦了,不知道遺願是什麼,總不能靠憑空想象。

    平冢秀喜的情況很奇怪,他的鬼魂按道理應該成爲地縛靈,如果成爲地縛靈,我和靈均都可以和鬼魂進行溝通。但他現在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保護自己的屍體,完全沒有想要和我們溝通的意思。

    我看了看靈均,靈均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

    看來靈均也沒有辦法。

    “你父親生前最喜歡什麼東西”我詢問平冢健一郎。

    平冢健一郎想了想,說:“父親他生前最喜歡的應該就是做鐘錶,就算是在他去世的前一週,他還在仿製一款歐洲中世紀的掛鐘。”

    我問:“那個掛鐘做完了嗎”

    平冢健一郎說:“主體已經完成了,剩下一些噴漆上色的工序還沒來得及做。”

    “你趕快回去給那個掛鐘上色,然後送到這裏來,”我說:“你們父親既然最喜歡做鐘錶,而他生前一直沒有完成的鐘表估計就是他的執念,你們把那個掛鐘替他做好,也就完成了他的心願。”

    平冢秀喜的家屬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平冢家的幾兄弟都繼承了父親做鐘錶的手藝,加上他們家還有一個鐘錶廠,因此給掛鐘上色的工作並不難。

    兄弟幾人分工合作,有的去拉鐘錶,有的去配色。用了大概兩個小時,就將那個沒完成的鐘表復原。

    鐘錶搬進火化室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油漆的味道。

    平冢健一郎抱着鐘錶說:“父親,您生前一直在做的掛鐘我們給您做好了,您就安心的走吧。”

    其他幾個子女也都七嘴八舌的表示不用平冢秀喜爲他們擔心,只要平冢秀喜能安安心心的去投胎就好。

    再次經歷了一陣告別後,平冢秀喜的遺體再次被送進焚化爐。

    平冢秀喜的遺體進了焚化爐後,經理在一旁祈禱這次一定要成功。

    “靈均師傅,你覺得這次能成功嗎”我沒底氣的問。

    靈均說:“像這種沒有化作鬼魂,僅憑一股執念護住遺體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我沒得到什麼好處費,卻還有費心費力的幫這家人,這次有點虧本了。

    靈均說:“樓施主,我師父已經回到天龍寺,不知道樓施主最近是否有時間到天龍寺一敘”

    我突然想起,之前曾經答應過靈均,在他師父回來後,去拜訪他師父。但最近一直沒有和靈均聯繫,加上一直被各種靈異案件耽擱,也就將這件事忘記了。

    我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大師他終於回來了,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拜訪他。這週末我一定去拜訪大師。”

    “那貧僧和師父就在天龍寺裏恭候樓施主到來。”

    二十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衆人焦急的目光中,平冢秀喜的遺體從焚化爐裏完好無損的傳送出來。

    平冢秀喜的一個兒子帶有埋怨的語氣說:“不是說解決了父親的執念就可以火化嗎,爲什麼還是這樣,你是不是騙”

    我手中升起一團狐火,成功讓他閉上了嘴,我說:“你們剛纔所說的執念不對,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有什麼隱瞞,不然我就不再管這件事。”

    四周的氛圍沉默了。

    對付這些人,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反而最有效果。

    “大哥,父親生前不是最喜歡珠惠。”平冢秀喜的一個女兒說道。

    我問:“珠惠是誰”這聽起來像個女生的名字。

    平冢健一郎說:“珠惠是我的孫女,今年五歲。”

    “父親就算喜歡珠惠又能怎麼樣,總不能讓珠惠陪葬吧。”平冢秀喜的一個兒子小聲的嘀咕道。

    “珠惠在這裏嗎”我問。

    “她還太小,剛纔因爲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所以讓她媽媽先帶她回家了。”平冢健一郎說:“不止是珠惠,我讓家裏的小輩都離開,留在這裏的都是成年人。”

    “能不能把珠惠叫過來,”我說:“既然你們父親生前最喜歡珠惠,也許有可能會和珠惠聊過他的執念。”

    平冢健一郎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

    “大哥,都這種時候了,讓珠惠來見一下她太爺爺又有什麼關係。”平冢秀喜的其他幾個兒女開始勸說平冢健一郎。

    最終,平冢健一郎同意讓孩子母親把孩子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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