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日本收集怪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國
    解決了飛頭蠻事件,我也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八田健吾對我很客氣,不僅安排專車把我送到機場,還幫我訂了公務艙的往返機票,並且表示等我回來的時候,會安排司機來機場接我。

    公務艙的飛機座椅比經濟艙寬敞很多,還帶有按摩功能,爲了解決飛頭蠻事件,我整整兩天都沒睡好覺,正好可以在飛機上休息一下。

    只可惜從京都的大阪關西機場飛往華夏國滬海州的航程只要兩個半小時就能到達。我還沒有完全放鬆,就要下飛機了。

    到了滬海州的首府滬市,我還要改坐高鐵回東北遼州。

    這裏要說一下,我所在的華夏國分爲九個州,因爲東部的滬海州距離日本最近,因此大部分飛機都是從滬海州飛往日本。而我所在的是位於華夏國東北的遼州。

    本來坐飛機更快,但東北的冬天經常下雪,一旦下雪,飛機就會晚點,還不如做高鐵更穩妥。

    經過十二個小時的高鐵,我終於到家了。

    母親給我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打滷麪,這是東北的規矩,講究“上車餃子下車面”,在外遠遊的人回到家,下車的第一頓飯一定要是麪條。

    日本雖然也有不少麪食,但諸如烏冬面、拉麪之類的,遠沒有一碗家鄉的打滷麪順口。

    在吃麪條的時候,我媽坐在餐桌前看着我吃麪,而我姥爺和我大姥爺坐在客廳看電視。

    我姥爺是我母親的父親,有些地方也叫外公。而我大姥爺則是我姥爺的大哥。

    我大姥爺今年九十多歲,身體還算硬朗,從外形來看,也就只有六七十歲。他一生沒結過婚,也就更別提兒女,以前一直在農村老家給公家看糧庫,用現在的職業來說,是個沒編制的保安。

    到了七十年代,而那時候他也五十歲。五十歲在現在看來不算老,但在七十年代,已經是很大的年紀。而看糧庫雖然不是什麼肥差,但勝在輕鬆,於是看糧庫的工作被年輕人取代,大姥爺也就失業了。

    農村並沒有退休金這種東西,沒了工作也就沒有收入來源。當時大姥爺的幾個兄弟姐妹中,只有我姥爺的條件最好,在一個縣城做醫生,收入穩定,家裏住的平房還有一個大院子,前院可以養豬,後院種菜。

    於是我大姥爺就從老家來我家投奔我姥爺。

    正好家裏那時候也缺個養豬種菜的幫手,大姥爺雖然不是個機靈的人,但勝在老實,能喫苦,於是就留我大姥爺在家裏幫忙。

    當初誰也沒有想到,大姥爺在我家一留就是四十多年。

    在我眼裏,大姥爺和我親姥爺都是一樣的。小時候家裏其他人都要上班,就是大姥爺負責管我。

    那時候大姥爺還比較喜歡說話,會給我講各種故事。我知道的很多靈異知識都出自大姥爺的故事。後來隨着大姥爺的年紀越來越大,這些年已經不會講故事,甚至連說話都很少。有時候就算主動問他事情,他也需要很久才能回答。

    現在大姥爺每天就是喫飯,喫完飯即使不睡覺,也會上牀躺着。只有我姥爺或者我媽叫他,他纔會跟着我姥爺出去走走,或者來客廳看一會兒電視。

    半年的日本求學,讓我印證了大姥爺當初給我講的那些故事很有可能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我甚至有些懷疑,那個讓伏見稻荷大社的稻荷神保護我,憑以前的名聲就讓黃泉國不對我報復的人就是我大姥爺。

    但我實在有沒辦法把自己家裏這樣一個老人和那些聯繫起來。

    尤其是在天龍寺知道我身懷龍的氣息之後,這個想法就更加被否定了。我大姥爺是我姥爺的親大哥,這點肯定毋庸置疑。他是人類,並不是龍。

    所以想來一直在暗中保護我的肯定另有其人。

    “看你大姥爺幹啥,趕緊喫飯,再不吃麪條就坨了。”我媽見我半天沒動筷子,催促道。

    我姥爺在客廳聽到後,開玩笑道:“強強我的小名這是太久沒回來,想他大姥爺了。”

    大姥爺只是看着我,並沒有說話。現在想讓大姥爺主動說一句話,簡直太難了。

    我拋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專心吃麪。

    喫完飯,就是標準的家長問答時間。

    平時在日本的時候,只能通過視頻連線的方式和家裏說話,而且由於我在日本真的挺忙的,所以就算視頻通話也不會太久,好不容易回來,自然被我媽拉着問東問西。

    東北人骨子裏都有一種喜歡聊天的基因。

    我和我媽一直聊到很晚。今天出奇的,大姥爺也一直在客廳裏坐着,但從他飄忽不定的眼神,我不確定他是否聽懂了我在日本的生活。

    我在介紹自己在日本生活的時候,刻意隱去了參與靈異事件的事情。畢竟我不覺得我家裏人能夠接受靈異事件。

    在應付了家裏人後,寒假就恢復了日常狀態。

    見見以前的同學,陪家人去親戚家走動。尤其是臨近過年,我家又有兩個老人,因此來我家串門的人特別多。

    終於在臘月二十四那天,家裏只剩我和大姥爺兩個人。

    我把大姥爺以掏耳朵的名義叫到身邊。大姥爺自己並不會掏耳朵,以前總是拿根火柴棒伸進耳朵裏隨便轉轉,後來我長大了,大姥爺有時會讓我幫他掏耳朵。

    在掏完耳朵後,我試探的問:“大姥爺,你以前見過龍嗎”

    “啥東西”大姥爺正在用手指頭扣耳朵的外延,可能沒聽清楚。

    “龍,”我說:“就是天上飛的那種龍。”

    “龍啊,”大姥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見過。”

    我心中一驚。大姥爺居然見過龍

    我問:“在哪見的龍”大姥爺今年還不到一百歲,如果他見過龍,肯定是在這一百年內見到的。如今這個時代還有龍的存在,按照文空法師的話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那龍可大了,有好幾裏地那麼長,”大姥爺回憶說:“以前就在江裏,那條黑龍把江水攪到天上,還下了一場可老大的雨了。”

    我問:“什麼江”雖然大姥爺講得並不清楚,但也大概可以知道,附近的江裏說不定住着一條黑龍。

    “就是名山鎮旁邊的那條江,”大姥爺說:“以前那條江裏有兩條龍,一條黑龍,一條白龍,後來白龍打輸了,黑龍就飛走了。”

    如果是外人在場,肯定會覺得發現了我身懷龍的氣息的祕密。但從小在這一片長大的我,對這個故事早就耳熟能詳。

    這哪是大姥爺見過龍,分明是大姥爺把我們附近的一個傳說給當成了自己親眼所見。

    這個傳說很沒有故事性,從現在的角度來看,完全就是一個沒水平的人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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