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偏頭想了想:“就覺得味道嗆鼻,然後感覺這胭脂像血一樣,挺噁心的,我就趕緊沖洗了,那之後也沒什麼異常,就是做噩夢,噩夢被吞吃了之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體溫略低而已。”
“你別再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了!這可關係到小命!”我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
林言沁很憂慮的問:“老先生,有什麼辦法治療嗎?”
清源老道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點頭道:“做禳星是對的,在不明確惡意邪氣來源的時候,用禳星來趨吉避凶、驅邪化煞,起碼先保證身體健全。”
我聽他這語氣,像是答應爲我哥桌禳星:“道長,您能爲我哥做禳星嗎?”
他笑呵呵的說道:“老道我已經二十三年沒做過禳星了——你生辰幾時?”
我哥回答道:“跟您沒做禳星的時間一樣。”
“那也算緣分一場,好吧,我給你做。”
清源老道應承下來,吩咐小道士去準備物品。
我趕緊跟着小道士回到道觀,問他“結緣”的費用。
所謂結緣是一種美稱,一般是不能問大師們“收費”多少啊?
所以一般買賣、服務這種關係都被成爲結緣。
小道士搖搖頭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太師祖二十多年沒有出山,我哪知道他禳星收多少……你們看着給吧,錢對太師祖沒多大意義,他不看重。”
嘖,人家都這麼說了……我趕緊以我哥的名義向道觀捐了一筆錢。
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大手筆了,五十萬結緣費不低了吧?
管理道觀的中年道士笑呵呵的收下,還神祕的眨眨眼:“太師祖出手,你們什麼都不用擔心。”
真是這樣就好了。
我回到後山的茅廬,林言沁坐在院子裏用手機查關於藥降的事。
我走過去安慰她道:“你別查了,網上怎麼可能有這麼詳細的介紹?最多就是名詞解釋和一堆人吹牛的內容。”
“那怎麼辦啊?小喬,我好擔心啊……”她聲音帶着一點哭腔。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了我哥說過的話。
咱家這行,娶媳婦太難了,女人本來屬陰,常年跟陰物打交道容易早死,你看咱媽?我還是單身算了。
這不關是陰氣的問題,還有一個……業報的問題。
陰商家族的業障不會太少,就算怎麼秉承善念、怎麼小心,也難免遇到到普通商人無法想象的危險。
他不想讓自己的伴侶擔驚受怕、或者憂心忡忡吧?
尤其林言沁是圈外人。
“沒事的,這位老道長很厲害,他做禳星應該很有用!再不濟……我還可以去求告尊神呢,對吧?他可是于歸和幽南的大舅子,怎麼可能有事,放心吧。”我安慰了幾句。
“對對!”她忙不迭的點頭。
安靜了一會兒,她突然笑了笑:“……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緊張。”
她也笑:“你還擔心這些呢?你老公那麼愛你!古人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冢果然不是假話……來我看看你的溫柔鄉是不是又長大了!”
她說着就作勢來扯我的領口,這套動作她以前也做過,那時候我還生氣,這會兒把她當自己人,也就與她打打鬧鬧,被她偷空瞄了一眼,悄聲道:“真的好漂亮,是不是又長大了好多?”
我有點尷尬:“這是漲*奶的原因,要不你也當媽媽試試?”
她愣了一下,紅着臉搖頭道:“不行不行,雲凡絕對不會同意的,他考慮問題比我周全,我還是聽他的安排好了。”
“…5858a9a9…什麼安排?”我好奇的問。
“他就說,讓我安心待在他身邊就行了,其餘的事情都別想,他會安排好,需要我配合的時候,他會告訴我……就這樣。”林言沁撇撇嘴。
我也撇嘴,沒想到一向隨心所欲的慕雲凡,對着林小姐卻步步謹慎。
我朝茅廬門口看去,我哥倚靠在門框那裏,雙手抱胸,目光含笑的看向我和林言沁。
他一定是認真的,我沒見他這麼反常過。
做禳星需要的東西大同小異,程半仙的拔毒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禳星法事,不過程度比禳星法事厲害得多。
法事就要設壇,準備好香燭符紙,一面鏡子、七星燈、大紅冠子的公雞等。
雄雞唱曉,雞冠血被認爲是一種至陽之物,清源老道長取了三滴雞冠血後,伸手撫了撫大公雞的背,讓小道士抱回去好好養着。
做法的時候不能有旁人干擾,我們就走到前面的道觀等候,坐在後山門的臺階上聊天。
“小喬,禳星很複雜嗎?”林言沁問。
“不算吧,做好準備後念靈官禳星咒,很快的。”
我話音剛落,一個小道士就急匆匆的跑來,問道:“你們哪位姓林啊?前面來了個不得了的人,怒氣衝衝的說要找一位姓林的女士。”
林言沁愣了一下,咬脣道:“是我,我現在就出去,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回事啊?”我忙問道。
林言沁爲難的壓低了聲音道:“是我媽!她本來就很不滿意我跟雲凡相處,但是我哥扛住了……我哥說,言沁能有點自由不容易,她開心就讓她去玩兒吧……”
林言歡真的這麼縱容妹妹?他不嫌棄我家的家境啊?
“我哥說你很快就是下一任的特殊顧問,我媽才勉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這次我跟你們跑出來,我懷疑她誤會我要私奔了!”林言沁縮着脖子道。
這……
我嘆了口氣:“我真覺得你應該聽我哥的話,不應該摻和我們的事,這造成了誤會,你們倆以後困難更多了好麼!你媽媽肯定罵死我哥了!”
林言沁要哭要哭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向她解釋——”
《慕小喬江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