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逸坐了下來,沉思片刻之後才說:“這個男人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

    原本皇甫澈以爲楚凌熙的父親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一窮二白,可能只是替人背了黑鍋,亦或是意氣用事殺了人,無論哪一種,他都可以替他洗清冤屈。

    他把楚凌熙教育的很好,從這一點來看,他應該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人。

    “他是個殺手。”

    皇甫澈瞳孔驟然縮緊!

    “你記得上次暗殺你的人嗎?他們來自一個代號爲9的組織,這個組織在國際上非常神祕,也非常強悍,據我調查,嫂子的爸爸就來自這個組織,而且是這個組織的精英!”

    皇甫澈雙手交疊,“接着說。”

    “他曾經的代號叫火鳳,寓意涅槃重生和不死鳥,他完成過很多高難度的暗殺任務,都是獨自行動,從來沒有失手過,他身上揹負了許多條人命。”

    “他是因爲這個入獄?”

    可是既然他以殺人罪入獄,又怎麼能說是沒有失手過呢?

    烈逸搖了搖頭,“不,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火鳳,他很多年前就隱退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被起訴殺人,而且案子非常順利就結案了,我也是機緣巧合才查到了他是火鳳,現在警方還不知道,他有很多仇家,還有國際刑警都在找他。”

    烈逸冷哼了一聲,“這個男人也很厲害,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仇家太多了,所以躲進了監獄裏,畢竟咱們國家的監獄可是安全多了,誰能想到他會躲到監獄裏去呢!”

    皇甫澈只覺得頭疼欲裂,在楚凌熙的心裏,她的爸爸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吧,可是他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如果楚凌熙知道這件事該作何感想呢?

    “你會不會查錯了?”這是皇甫澈第一次質疑烈逸的調查結果。

    烈逸看着皇甫澈笑了笑,“阿澈,我看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皇甫澈當然知道烈逸調查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信得過的,他的舅舅那邊有軍方背影,也有做國際刑警的親戚,可以說他們家雖然是做醫院的,但是在調查事情這方面,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太詭異了。”

    烈逸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是我自己查出來的,只是湊巧看到了一些資料,你放心,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皇甫澈當然信得過烈逸,如果烈逸已經說出去了,那估計楚凌熙的爸爸現在早就gameover了。

    “你繼續調查吧,有了進展告訴我。”

    “好。”

    烈逸離開之後,皇甫澈許久都沒有回過神兒來,他該如何向楚凌熙交代呢?

    楚凌熙一定不會相信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楚凌熙的爸爸來自代號爲9的組織,和暗殺他的人也來自9這個組織,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牽扯着。

    但願是他想多了吧。

    醫院

    慕心慈住進醫院的第三天,皇甫策纔來到醫院裏,來的時候也是灰頭土臉的,這幾天他整個人都擡不起頭來。

    一看見皇甫策過來,慕萬德就怒斥道:“你還知道來嗎?小慈都流產了,身爲孩子的爸爸,你三天都不露面!”

    皇甫策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孩子都掉了,我還來做什麼?再者說,即便是沒有掉,皇甫澈站起來了,生了又有什麼用?!”

    “你——”慕萬德氣的捂住了胸口,“再怎麼說,你和小慈都結婚了,你總要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吧?皇甫策,那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即便是他不能爲你謀得利益,他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的心不會痛嗎?”

    皇甫澈看着慕萬德氣急敗壞的樣子冷笑着,“痛?當然痛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皇甫澈一刀一刀扎着我的心啊,我做了那麼多,結果還是沒有阻止他!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在這一刻,慕萬德終於看清楚,在皇甫策的眼裏,永遠都只有利益。

    他根本不會把他的寶貝女兒放在心裏的。

    “你個畜生!”慕萬德真恨不得把他臭揍一頓,他衝上前去想要爲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結果皇甫策一把就把他推了回來。

    “那你是什麼?你還不是想要利用你的女兒給自己那根手指頭報仇?說到底都一樣!”

    皇甫策看向牀上面色蒼白的慕心慈,“我還沒有找她算賬呢!你說她好端端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在婚禮上大吵大鬧,絲毫沒有大家風範,如果不是她自己發瘋,孩子也不會掉!現場也不會失控,最起碼我們還能留下一點面子,結果現在——”

    皇甫策怒吼着,“我成了笑柄!笑柄!整個豪門圈裏的笑柄!”

    慕心慈坐在牀上看着皇甫策,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經歷了那麼多,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了。

    她彷彿一夜之間就成長了起來。

    “你給我滾!滾!”慕萬德拿起地上的椅子朝着皇甫策就砸了過去。

    皇甫策一個閃身,冷哼一聲就直接離開了病房。

    慕萬德走到病牀前,“小慈,等你出院就去和他離婚!爸爸養你一輩子!”

    慕心慈卻仍舊面無表情。

    又過了兩天,醫生允許慕心慈出院了,慕萬德辦理了出院手續,陶靜把慕心慈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她凍着留下病根。

    上了車,陶靜又給慕心慈披了一件衣服,“千萬別凍着,女人坐小月子最容易留下病根了。”

    “司機,開車吧,開慢一點,開穩一點。”慕萬德囑咐着司機。

    “爸,媽,送我回皇甫家。”

    慕心慈的話一出,慕萬德和陶靜都震驚地看向慕心慈。

    “小慈,爸爸都準備給你辦理離婚了,你怎麼還……”

    “我已經和皇甫策結婚了,我是皇甫家的少奶奶,我當然要回去了。”慕心慈的脣角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媽,你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不和皇甫策離婚,我就是皇甫家的少奶奶。”

    慕心慈看向慕萬德,“爸,所有的仇我都會報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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