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熙,這是我報仇的第一步,走着瞧好了。
楚凌熙看了看時間,眼看着下班的時間就到了,她也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第二天是她休息的日子,她直接坐車回了依雲鎮。
她記得自己懷孕流產那段時間一直都是待在依雲鎮的,那麼如果她真的有喫過避孕的藥物,也肯定是在這裏的。
所以她要在這裏找到答案。
剛一走進院子裏,就聽見有人大聲呵斥的聲音。
“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啊?還不快把垃圾收起來!”
楚凌熙定睛一看是徐瑛,徐瑛又被罵了。
當初皇甫澈把她趕出了別墅,讓她在外面做粗活,這一做差不多就做了幾個月,後來他們搬走了,徐瑛的事情早就拋到了腦後。
外面的活都是粗活,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媽子以及年輕的小夥子、大爺之類的,像徐瑛這樣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可就只有她一個。
楚凌熙進了客廳,讓人把徐瑛叫了進來。
良久,徐瑛怯怯地走了進來,楚凌熙剛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徐瑛“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少奶奶,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看看我的手。”徐瑛舉起自己的雙手。
那雙手曾經也是白皙嬌嫩,如今卻滿是繭子,皮膚粗糙不說,還滿是口子,看着真讓人心疼。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在外面做粗活了,少奶奶,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徐瑛一個勁兒地磕頭,聲淚俱下。
“你起來說話吧。”楚凌熙看了看四周的人,依雲鎮這邊別墅的人比較多,她不知道誰信得過,誰信不過,“你跟我來臥室。”
說完楚凌熙走上樓去,徐瑛跟在了她的身後。
“我和大少爺過年期間住在這邊,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徐瑛咬了咬嘴脣,然後搖了搖頭。
“你老實說,你如果告訴了我,我就讓你回別墅裏做工,而且薪水還和之前一樣。”
徐瑛低垂着頭,“少奶奶,我很想回別墅裏,可是真的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楚凌熙仔細琢磨了一下,如果真的是給她喫的東西里下了藥,那肯定不會所有人都知道,估計也就那麼一兩個人知道這件事。
“你應該知道我懷孕又流產的事吧?”
徐瑛猛地擡起頭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少奶奶,饒命!少奶奶饒命啊!”
楚凌熙看着徐瑛,“那你就老實說。”
“是……是大少爺,是大少爺吩咐我這麼做的,我不知道那東西會讓流產的呀,我以爲是補藥呢!”
那一刻楚凌熙萬念俱灰!
果然她是吃了不該喫的東西。
“你說清楚,什麼東西?”
“就是一種中藥,大少爺讓我每天放在少奶奶的喫食裏,尤其是味道大的會多放一些,我每天熬好了偷偷地放進飯菜裏面。”
楚凌熙握緊了拳頭,“你要是敢說一個字的謊話,徐瑛,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徐瑛又開始不停地磕頭。
“該不會是你還恨我,所以自作主張給我下了藥,又污衊給大少爺吧?!”楚凌熙惡狠狠地看着徐瑛。
“不敢!不敢!少奶奶,那些都是名貴藥材,我做粗活的這段時間養活自己都成問題了,哪裏有錢去弄那麼名貴的藥材呢?如果少奶奶不信的話,我還留着一些藥材可以拿給少奶奶看。”
徐瑛又磕了幾個頭,把額頭都磕紅了。
楚凌熙聽到徐瑛這麼說,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想起了慕心慈說的話。
“你出去吧。”楚凌熙朝着徐瑛擺了擺手。
“少奶奶,您放過我了?”
“回別墅裏做事吧,就說是我說的。”
“謝謝少奶奶!謝謝少奶奶!”徐瑛連續磕了幾個頭便站起身來,臨出門的時候還瞄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楚凌熙。
這些臺詞可都是慕心慈一個字一個字教給她的。
她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想必不久這個少奶奶就被人踢出局了。
也不枉費她過年的時候那麼辛苦,弄了那麼多的藥,千方百計地放進了楚凌熙喫的東西里。
楚凌熙坐在牀上想了許久許久。
她開始想會不會是慕心慈安排好的呢?可是慕心慈只來過這裏一次,還是非常短暫的一次,她不可能和徐瑛有那麼多的交情,也不可能做那麼多的佈置。
如果是慕心慈多少有些說不通。
如果是皇甫澈,那也說得通,畢竟皇甫澈知道徐瑛曾經和楚凌熙發生過沖突,如果哪一天敗露了,正好可以說是徐瑛自己心存恨意,故意害她,他也可以把事情推的一乾二淨。
可是她明明當初就不想要孩子啊,她自己說過的,他明明可以和她直說,然後兩個人避孕!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
害的她的孩子白白流產。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
楚凌熙想着想着,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下來了。
爲什麼皇甫澈不願意和她坦誠相待呢?他爲了事業,他們可以暫時不要孩子,他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爲什麼?!
楚凌熙在這裏待了許久,臨走的時候還把那隻大公雞也帶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皇甫澈對她的種種好,難道皇甫澈只是不想她多心,所以才那樣做的?結果害了他們的孩子,他其實也不是故意的,應該是這樣的吧?
楚凌熙只能這麼想了。
回到家裏,楚凌熙把大公雞安頓好,自己回了房間裏。
皇甫澈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因爲不需要和楚凌熙一起回來,所以他加了一會兒班。
一回來就看見楚凌熙躺在牀上,小小的縮成一團。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探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不舒服嗎?”
“沒有。”楚凌熙坐了起來。
“聽說你去依雲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