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就在這莊園裏?她爲什麼會在莊園裏?你和她說了什麼?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歐佳凝步步緊逼,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
陶靜接連後退,直到退到了牀邊坐了下來。
“凝兒,你先冷靜一點!”
歐佳凝剛想要吼,考慮到隔牆有耳,馬上就壓低了聲音。
“你讓我怎麼冷靜的下來呢?她該不會是因爲知道了什麼,所以想要奪回她的身份吧?”
陶靜一下子把歐佳凝拉了下來,“你先坐下!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已經打探過了,她的確懷疑你不是歐少雄親生的女兒,但是她也沒在自己身上想。”
歐佳凝覺得很奇怪,“這怎麼可能呢?”
楚凌熙已經知道她那個殺人犯坐監獄的父親不是親生的了,是陶靜和別的男人生的,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會首先懷疑自己纔是歐少雄的女兒纔對!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總覺得這次見到她怪怪的,她之前對我像是烏眼雞一眼,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可是這一次雖說語氣也不太好,但是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歐佳凝仔細琢磨着,可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陶靜拉回自己的思緒,“凝兒啊,你已經佔了她的位置了,你就放過她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把她臉上的紅斑消除了,讓她回去和皇甫澈好好過日子,她也肯定想不出她纔是歐少雄的女兒的,啊?”
歐佳凝的臉色一沉,“我放過她?她曾經放過我了嗎?她對我可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陶靜又轉過身來,正對着歐佳凝,“這不是是出權宜嗎?你想想看,只要她和皇甫澈好好過日子,肯定不會招惹你的,咱們也再也不回帝城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歐佳凝冷笑一聲,“媽,你的想法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陶靜不知道還怎麼規勸歐佳凝。
“楚凌熙爲什麼會有今天,還不都是因爲她給咱們留了一條生路,如果咱們也給她一條生路,將來她肯定會回來咬咱們一口的!
所以我爲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這一個禍患?!”
歐佳凝縮起了瞳孔,裏面的光芒冰寒無比。
陶靜聽着歐佳凝的話一陣心寒,她知道歐佳凝這是準備要對楚凌熙下手了。
“凝兒,你該不會是想殺了她吧?”
歐佳凝沒有回答。
陶靜頓時嚇得六神無主,“凝兒,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是我在做傻事,還是你在做蠢事!”歐佳凝怒斥一聲,“你別忘了,這個主意可是你想出來的,咱們兩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倘若事情敗露了,我跑不掉,你也跑不掉,你也知道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吧!”
陶靜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牀上。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逼迫。
歐佳凝見陶靜嚇得臉色發白,急忙坐在了陶靜身邊,依偎在她的身側,“媽,你又想要偏心了,我們現在好不容易生活好了,都怪她!她幹嘛要來搗亂!”
“你如果不去帝城招惹她,她能來嗎?”陶靜的聲音很輕很輕。
陶靜的聲音軟了下來,“凝兒,聽媽的話,現在的生活我們應該知足了,別再做壞事了好嗎?留她一條性命吧。”
歐佳凝見陶靜態度如此堅決,只好撅了撅嘴。
“我再怎麼樣,總不能去殺人吧,除非別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歐佳凝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媽,我先試探一下,她究竟是來做什麼的,然後再說下一步怎麼辦。”
說着歐佳凝把陶靜拉了起來,讓她轉過身去,推着她走到了門口。
“那你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和我商量一下。”陶靜還是有些不放心。
多少次,明明拿了一把好牌,結果卻打成了爛牌。
喫過苦的陶靜,真的喫一塹長一智了,她只想安安穩穩把自己剩下的時光過完。
“好好好,我知道啦!”
把陶靜推出門去,歐佳凝臉上的笑容頓時蕩然無存。
“楚凌熙,是你自己要來的,別怪我。”
第二天,楚凌熙仍舊早早起來工作,一大清早就開始在溫泉室擦地了。
她迷迷糊糊地還沒有睡醒呢,就聽見旁邊的人在八卦。
“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給大小姐值夜的傭人死了。”
“啊?死了?這也太可怕了吧?”
楚凌熙一下子就清醒了,“你們在聊什麼啊?”
另外兩個和楚凌熙一起負責溫泉室的人急忙朝着她招了招手,“小點聲,別讓別人聽見。”
“你剛來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呀,可厲害着呢!大家都說她可能有病,動不動就罵人,動不動就打人,負責伺候她的傭人已經換了五個了!”
“她不是剛來沒多長時間嗎?”楚凌熙問。
“是啊,纔來了幾個月吧,這傭人換了五個!昨天晚上死的那個說是在宿舍裏自殺了,吃了安眠藥。”
“我總覺得不像是喫安眠藥了,聽說昨天陶夫人不知道找大小姐做什麼,大小姐突然就衝出來吼了當值的傭人,這不是,第二天那傭人就死了,八成是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吧!”
楚凌熙聽着一陣心寒。
昨天陶靜應該是去找歐佳凝問自己臉上紅斑的解藥了,可是即便是傭人聽到了這些,對歐佳凝也什麼影響吧?
她也不至於把人逼死。
這太奇怪了?
爲什麼楚凌熙覺得歐佳凝在這裏有一個天大的祕密呢!
“還是我們在這裏好啊,雖然累點,但是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說的也是。”兩個傭人發出感慨。
“你們這個大小姐是歐先生的女兒嗎?我怎麼覺得她的性格和歐先生差了好多呢。”楚凌熙小心地問着。
“怎麼不是?那dna還有假?好了,快點幹活吧!”
三個人又開始擦地。
楚凌熙卻一直思索着什麼,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就聽見外面傳來了聲音。
“大小姐來了!”
衆人嚇得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