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楞,只要是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於是他走了。
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二愣子撬鎖逃家,並且算好了時間,第二天一大早,那艘帆船就啓航了,徒留下老愣子一個人望着波瀾不驚的海面空流淚。
時間過去了一年多,二愣子消失的比大愣子還徹底,大愣子好歹還回過一次家,留下了一點東西
等等
大愣子留給我的東西呢
老愣子忽然之間記憶起來了,雖然那天之後,大愣子就在也沒有出現過,老愣子也已經默認他死了,但大愣子那天不是留給自己一個東西了嗎
我爲什麼現在才記起來
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老愣子十分奇怪,但一種危機感壓迫而來,讓他來不及想這麼多,匆匆忙忙前去藏物品的地方。
他來到牀底下,抽出了靠着牀的那面牆上的一塊磚。
“啪嗒”一聲,磚塊掉落在地上。
一塊十分之薄的皮革從牆裏掉落了出來,這就是大愣子給老愣子的東西了,皮革裏包裹着東西,但十分之輕,很可能只是一張紙。
這塊皮革不知道是什麼魂獸身上的,十分奇怪,但手感絕佳,如果拿出去賣,出價五十個金魂幣都有人收。
老愣子打開包裹着的皮革,從裏面掉出一張紙,上面隱約有着字跡。
定睛一看:爹,這艘船上的人大多都十分古怪神經不正常而且還有邪魂師,如果我兩個月後沒有回來,那就表明我已經死在了船上,你趕緊帶着媽媽,弟弟和妹妹離開,皮革上畫着一張地圖,是我悄悄記下的,是一張海圖,按照這上面的路線走能到一個富饒的島嶼,上面有礦脈和野人
信到了這裏戛然而止,文字的後半部分十分潦草,最後一個字更是被帶出一道長長的劃痕,顯然是慌張收筆時留下的痕跡。
能看得出來,寫信的人是在隨時可能被發現的情況下寫出這封信的。
老愣子臉上沒有錯愕,也沒有驚訝或者憤怒,有的只是平靜,他早就覺得大愣子已經死了,如今看到這封信只不過是驗證了一遍罷了。
輕聲嘆息從他的嘴裏吐出。
“我就因該把老二打暈”
從牀底下爬出來,老愣子的身上沾染了灰塵,他看了看信又看了看房頂,眼神十分掙扎。
良久之後,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找到自己正在帶孩子的妻子。
老三李莉莉如今才七歲,去年進行了武魂覺醒儀式,武魂隨的老爹,也是漁網,先天魂力四級,不算太低,但老愣子沒讓她去魂師學院,他打算自己教導。
“老婆”
“怎麼了你又懷疑我跟隔壁村二傻子那啥”
“咳咳,你拿上錢,去城裏住,也好讓莉莉去城裏的魂師學院讀書”
“啊你腦子壞了城裏物價多貴啊我們在村子裏活得好好的,沒事去城裏受罪”
“總之,你聽我的,錢你拿上,趕快帶着莉莉離開。”
老愣子把一袋金魂幣交給自己老婆,嚴肅的看着母女二人。
因爲大愣子是大魂師的原因,託了些關係很容易就讓女兒進入了初級魂師學院,而他老婆則在城裏租房子住。
時間慢慢過去,老婆孩子送到城裏之後,就在也沒回來過。
這是老愣子的要求,心中的危機感時刻在刺激着他,他不怕自己死,但是害怕老婆孩子死。
老愣子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二愣子很久,但是並沒有等到他回來。
於是,那天,他在村子裏舉辦了一場喪禮紀念大兒子和二兒子,然後就拿着那張皮革跑路了,準備跑去城裏居住,然而
半路上,一名魂師襲擊了他,這名魂師的等級比老愣子低,但他身上有一股詭異的力量,靠着這股力量老愣子落入下風,最後被擊傷負逃。
這一逃逃了很遠,老愣子也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毅力。
可能是爲了引開那個追擊他的魂師,不讓他威脅到自己老婆孩吧
衆所周知,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老愣子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從自己的老家跑到了某個小鎮上。
而追擊他的人,也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追着他跑了半個大陸,追到了小鎮上。
絕望之下老愣子躲進了一家酒館,見到了一個酒保,那個酒保似乎和追殺他的人有仇,見老愣子被他追殺,於是放老愣子進入了一個叫“殺戮之都”的地方躲避。
這是老愣子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沒想這麼多,直接從烏漆嘛黑的窟窿上跳了下去。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酒保和追殺他的那人在說話。
“你們殺戮之都已經沒有門檻了嗎什麼人都收”
“哈哈,沒辦法。最近不知誰惹怒了殺戮之王,導致他下令殺了無數人,導致現在殺戮之都人口短缺。”
“殺了無數人這麼離譜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那些人據說都觀看了某場地獄殺戮場的比賽,然後殺戮之王就大發雷霆,下令把那些人全部處死。”
“真可怕,這殺戮之王比我們邪魂師還邪魂師,溜了溜。既然他進入了地獄之都,那就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回去交差了奶奶的,這傢伙不知磕了什麼藥,跑了半個大陸。如果不是我們組織弱小,早就派強大的魂師來對付他了,哪用得着那麼麻煩”
“歡迎下次再來。”
酒保微笑的歡送那人離開,同時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用手帕擦了擦。
“唉~也不知道殺戮之王發什麼瘋一次性殺了那麼多人,搞得殺戮之都人口不足,害得我們酒保工作翻倍,爲了業績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是啊是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另一個酒保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這個酒保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披甲戰士。
“啊啊啊啊啊”
“我在也不敢議論殺戮之王了饒了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舉報一次抵十個人,真是划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