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憫生術 >第141章什麼?把我老公弄丟了(上)
    還沒等那個老太太走進,外面的天色突然間變得黑漆漆。

    轟隆

    忽然一道驚雷閃過,頂端昏黃的燈光一閃,隨即餐廳陷入一片黑暗中。

    一個長髮披散的女人坐在窗邊,撫着一張泛黃的老照片,神色哀慼,眸中卻盛滿了堅定:“不要再來找我了,不要再來找我”

    章方松一驚,正想從坐位上起身,一個高大的黑影突然推門而入,仍是那個老太太。

    不過這一個,顯然身材更加高大穿着一身紅衣,戴着手錶。屋子裏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認誰都會感覺到恐慌,更何況她的身份還是未知的。

    窗臺上的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章方松也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花月已經覆身用玄鐵劍把她壓在窗戶上。章方松的心驚悸了,他的眉心在痛苦地抽搐,女人的眼神一如他的眼神一樣,悲憤而無奈。

    “爲什麼”他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那既黑且又長又直的頭髮再沒有緞子般光亮潤滑,而是散發着一種暴露在雨季裏常見的零亂的晦澀;大大的眼神裏,已沒有了往日的光澤,沒有了精神,沒有了一切雄性值得爲之雙目發光的靈氣,她的眼眸大而無神,開始時那種蒼白的悲哀也不見了,代之的,是一種冷漠,一種化石般的冰冷,她生命在人的缺失中,凝固成一種風化的、被隨時隨地放置在玻璃窗戶上的裝飾物體。生命已幻化成這驚悚世界裏的花瓶,禁錮的是一種憤怒的靈魂。

    “啊”女人尖叫一聲,這根本就不是人的叫聲。

    花月連忙捂住耳朵,這女人的修爲倒是傷不她,只是,真心太難聽了。

    與此同時,玉溪正在製作自己的分身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吹過,他頓時覺得脖子上一陣清涼。

    向後一看,武高月竟然已經進入了藏經閣的裏間

    玉溪猛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拔出腰中的軟劍,好在這一次擋住了。

    下一刻,她將一個小小的印章掏了出來。幾乎是一瞬,這一刻武高月感覺背後冷汗淋漓無比。

    “這大概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虎落平陽被犬欺吧,翻天印在手,在這個藏經閣,只有我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玉溪笑得很無邪,看着對面武高月表情經過了最初的震驚、恐懼、迷惑n就調整過來了。

    “你想怎麼樣”

    玉溪臉上的表情清爽了,對武高月不嘲諷的輕視一笑,踏拉着一雙繡鞋布樣的拖鞋,手上不斷翻轉,把玩着翻天印完全沒有將武高月放在眼裏:“呵,既然是面對仇人,當然不可能把他的愛妻完好無損的送還給他”

    武高月看着這張,明明有才有貌卻灼灼逼人的明豔女子不由得警覺起來:“你想幹什麼”

    “說實話還沒想好,要不想好了告訴你”玉溪十分隨意的將翻天印放入自己的懷中裏層。

    武高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明明站着有利地位,爲何要放過自己

    “你去傳個話,咳咳咳,給花月給三月也行,師傅和徒弟只能選一個”玉溪略帶羞澀小心翼翼的說出這句話時,隨後又給他一個新鮮出爐嚴肅警覺的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武高月只覺得這是什麼鬼東西這女人不但不正常,八成也瞎了吧。要怪也怪黃元帥惹的什麼沾花惹草的桃花人情債竟然把他們一起連累了。此時他還不知道是三月的債,否則他也無可奈何。

    而另一邊,花月看着鎮妖陣中的三個女人,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會對我怎麼絕情我們多年夫妻,你說自己是單親家庭,你和母親孤立無援,我一直都在幫你,把你的父母當成我的父母,你說這個社會沒有人寵你,我像公主一樣寵你還不夠嗎我給你多少女人想要都過不了的生活。”

    “你就是這樣,三年前你也是在外面沾花惹草這一次也是因爲你在外邊欠的風流債纔會讓我”

    “所以你是被小三害的”花月果然又沒穩住氣。

    三月冷笑一聲:“如果只是陌生人,應該不會把你拉到這個地方吧”

    “7個月前我發現了,肚子裏孕育了兩個小生命我本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可是你根本就沒給我足夠的時間,就連結婚紀念日也被你作踐沒了,又不曉得迷迷糊糊野雞牀上去了。”

    突然間。

    “不好,快閃開”

    一道陰風吹的兩人是膽戰心驚,寒冷刺骨的女人手摸上了他的喉嚨。

    玄鐵長劍已經直指扼住了他喉嚨的太太。

    “你可知道,紀念日的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什麼,”她很是認真的看着自家的老公,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你的那個助理姐姐挺着三個月的肚子告訴我,並非是你對我無情都是她不好”

    “他還說你一定不會承認,因爲他發現你仍然還有點愧疚,爲什麼愧疚呢我說我要生一個孩子,你的樣子誠惶誠恐。是因爲不愛我了嗎怕麻煩嗎”

    “不不不”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也感覺到氣氛的可怕,若是在往日他,他一定不敢承認自己是被女人威脅了。“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對我來說他只是個姐姐,沒什麼心眼兒。本來我也希望她嫁個好人家的。”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她做了dna鑑定”女人的聲音越發沉痛而淒厲。

    “這不可能”他不可思議的吼道。

    “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太執着於成功,忽視了家庭,我本來就是拿她當姐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纔會有這樣的心思,你放心,她肚子裏的孩子絕對不是我的”

    “哦,那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老太太笑了。異口同聲地發出同樣的聲音。

    章方松:“乖,你先把手鬆開,我也是爲你着想,我們不鬧了好不好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我帶你回家”

    “不”說着習慣性的伸手去摸女人的頭髮,卻沒想到女人越發的淒厲,就彷彿戳到了她爆發的魔咒一樣。

    “我鬧,果然是我瞎你更瞎,哈哈哈哈”真是好一個爲她着想。

    花月目光死死地盯着這個三月,似乎要看透他。

    他們也一樣認識很久很久了,認識更久了。

    他彷彿能從對面的女人心中看到自己。

    那等待着悸動的日子,

    明媚的午後,一個看似英雄救美的三月,如今看來男人不過如此,這些男人的花言巧語也都是狗屁嗎

    “我們相識至今整整5年,那些日子,開心的,不開心的,你又有多少次讓我瞎了眼豬油蒙了心”

    “你知道嗎寶寶在這裏住了7個月,那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男人近乎柔情蜜意的像個安撫頑皮的孩子那樣安撫她。

    章方松:“過來,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別動了胎氣,乖,不鬧了”

    女人卻輕撫小腹,這個動作花月竟然看得有些淚目。沒有一個人比失去孩子的母親更能明白男人的傷害或是安慰在此時顯得有多麼蒼白無用。

    “老公,我怕你不要離開我,”女人有些沉痛的開口。花月謹慎的看着三月,有些喫驚於他竟沒有反應。

    “我出來找你,是因爲有人給我發視頻,結婚紀念日你揹着我搞小三,我一出來剛好看見一個出租車上了車就被拉到了這裏在這我看到了她,她還告訴我,你又和別的女人好上了,竟然把她推給別的男人。”

    沒等男人再次反駁,女人身上的紅裙已經染出一大片血跡。

    “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羊水破了”他臉老公的臉色從黑變白。

    “然後,一個壯漢把我7個月大的孩子打了下去哈哈哈哈”

    花月轉過來頭有些傷情的擦着淚水。

    那女人的眼睛越變越黑。本來幾乎無色無味的陰氣,漸漸的開始濃郁起來整個廳中都瀰漫着血腥氣。

    在那一夜她是拼命地扭動着身軀。最終沒逃過花月也開始注意到房間的異樣轉過頭,只見那女人脖子上出現了一個黑洞,看來那女人當天是被人封喉了。

    可如果是這樣,她是怎麼回家的呢

    被從懸崖上扔下去,樹枝劃斷了她的手腳。

    到處都是白骨,周圍都是黑漆漆光禿禿的。

    救救我們

    神啊

    救救我的孩子

    這裏只有荒郊野嶺,根本沒有人來這裏。

    那裏似乎有個房子。即便理智知道不可能發生奇蹟,她也期待着奇蹟發生,努力地爬呀爬。

    也許是她的懇求太過於迫切,帶着無與倫比的淒厲。

    當看到那座中學時她眼中剩的只有絕望了。那是一個有名的鬼校。

    這裏都是人所避之不及的地方。

    誰來都好救救我的孩子。

    我願意奉獻我的一切。

    最後的絕望,不知是否感動了神。

    天空中升起一輪紅色的月亮。

    教學樓裏亮了燈,時間彷彿回到了過去,一個戴着手錶,身穿紅衣,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到了她面前。

    “你願意獻出你的魂魄嗎”

    “無論是誰,只要能救我的孩子就好”女人奄奄一息的聲音,清楚地落在來者章方松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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