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給倆人做介紹:“易穆,這是朝廷派來的監軍大人,監管軍隊和督查將帥。”
江陵沒有說他的姓氏名諱,只說是監軍,她識時務的低下頭。
“易穆見過監軍大人。”
易穆是她的化名,她現在是男兒身,雖知道蕭慕寒的真實身份,卻也只能裝作不識。
蕭慕寒神情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不必多禮,既是江校尉麾下的謀士,想必是才高八斗之人。”
蘇禾,不,現在應該叫易穆了。她低頭謙卑道:“大人謬讚。”
蕭慕寒睥了她一眼,又轉頭同江陵說起話來,似乎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裏。
她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對於蕭慕寒和江陵的談話,沒有半點興趣。而是站在江陵身側,低着頭開起了小差。
“易穆,易穆”
她回過神,發現是江陵在喊自己。他衝自己使眼色,易穆茫然,便見江陵對蕭慕寒行禮。
“恭送大人。”
江陵話畢,易穆方纔反應過來,原來倆人已經結束了對話,她忙低下頭跟着作揖:“恭送大人。”
雖低着頭,易穆心裏卻十分緊張。在蕭慕寒面前走神,這可是不敬,依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自己怕是要遭殃。
“呵。”蕭慕寒突然冷笑一聲。
易穆心一沉,剛想請罪,便聽蕭慕寒冷聲道:“易公子平時也這麼愛分心嗎”
她忙道:“大人,請恕草民無禮之罪。”
蕭慕寒一臉深意的盯着她。
易穆心中忐忑,手不自覺的握緊。心道,糟了,她的無禮之舉果然惹惱了蕭慕寒。
蕭慕寒冷哼:“本王竟不知,江校尉何時會了讀心之術。”
江陵知蕭慕寒這是生氣了,欲再度替易穆求情。
誰料易穆先一步跪在地上道:“還請大人恕草民無禮之罪。”
蕭慕寒冷眼傲視她,易穆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忍受着這種煎熬。
良久,聽得蕭慕寒一聲冷哼,便在衆人的擁護下離開。
蕭慕寒等人的身形漸遠,見看不見了,易穆才從地上站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膝蓋。
她思緒片刻,對江陵道:“朝廷這個時候派監軍過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一語言畢,卻不見江陵有半點反應,她看向江陵。
只見江陵正鎖着眉頭盯着走遠的蕭慕寒,一臉的凝重和疑慮。
“江陵”易穆揚高了聲調。
“哦,你說得對。”江陵很快調整好臉上的情緒,淡淡道:“這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易穆覺得他話裏有話,想要細問,轉而想到蕭慕寒的身份,便打消了念頭,作罷。
她不能在江陵面前表現出對蕭慕寒的好奇,免得露出馬腳,引起江陵的懷疑。
易穆記起聽江陵說朝廷要派監軍來時,原以爲是隨便調遣個官員,走個形式。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竟是差點就成爲了她丈夫的寒王蕭慕寒。
這個她原以爲此生都不會再與之有交集的人,現在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雖然蕭慕寒根本就不記得她是誰,更不可能認出她,但是易穆心中還是無端的生出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