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該死。”蘇遠撲通一聲跪在了少年面前,“寒王,您賢身貴體,屈尊救了小女,下官惶恐。”
少年面無表情,不爲奉承所動容。
蘇遠看着這一片混亂,眉頭緊鎖,他需要給江陵的父親,兵部尚書江峯一個交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人能回答出蘇遠的話,誰也不知道江陵怎麼就掉進了水裏。
“陵兒,我的陵兒。”江夫人摟着江陵,靠在江峯的懷裏,覺得兒子受了莫大的委屈。
蘇遠見江陵渾身溼透了,忙吩咐道:“來人,快帶寒王和江公子到廳房沐浴更衣,莫染了風寒。”
他又順帶看了眼蘇禾,語氣立刻變成了嫌棄:“把小姐也帶下去。”
一個熱水澡洗完,蘇禾感到自己全身清爽舒暢。
阿彩正在門口候着,見她出來了,忙道:“小姐,老爺喚人傳話,令你去前廳。”
到了前廳,一干人等皆坐着,主座上坐着的正是蘇遠口中的寒王。
“爹。”
她一路上思量了好久,決定接受現狀,把自己當成蘇府的十一歲大小姐。這一聲爹雖然喊的不情願,卻也終是喊出了口。
不過是換一個身份繼續活下去,當臥底的那些年,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蘇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身邊的下人道:“去把少爺和二小姐喊過來。”
“爹。”蘇沐之和蘇婉玲很快被帶了上來。
“婉玲,當着衆貴客的面,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
蘇婉玲看着一屋子的人,不敢出聲。
蘇沐之和蘇婉玲嚇得一同跪下,平日裏蘇遠鮮少呵斥倆人,今日這一聲怒喝,把蘇婉玲竟給嚇哭了。
“爹,爹,不關我的事。”她哭着說,“是蘇沐之把江陵哥哥給擠下水池的。”
“我沒有。”蘇沐之慘白着一張臉辯駁。
雖然他年齡不大,卻也知道這是禍事,不能隨便認下。
“老爺。”孔蕊兒哭喪着一張臉想替兒子求情,卻被蘇遠打斷。
“你閉嘴,今日婉玲生辰宴,你身爲當家主母,卻出了這樣的事,無用”
孔蕊兒有心想狡辯,她這個當家主母不過是名譽上的,柳如煙比她更像是當家主母。可看着蘇遠那張盛怒的臉,只得把苦楚往肚子裏咽。
“江大人你放心,今天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蘇遠向江峯表決心,“婉玲,你說是沐之把江公子擠下水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細細道來。”
江峯是兵部尚書,是蘇遠的頂頭上司。
上司的兒子在他家裏出了事,就算蘇沐之是蘇遠最寶貝的兒子,也容不得他有包庇之心。
江峯繃着一張臉,沒人能猜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一起出席宴會的同僚暗想,江大人夫婦疼兒子是出了名的,今日若不是寒王也在,怕是他早就問蘇遠的罪了。
蘇婉玲猶豫準備再度開口,這時,江夫人帶着江陵趕過來了。
蘇婉玲見江陵來了,臉色大驚,嚇得不敢言語。
“婉玲”蘇遠催促她。
“蘇世叔”就在這時,江陵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