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尷尬得臉紅,覺得自己像一個詢問機動交通的阿米什鄉巴佬。在她旁邊,亞歷西亞朝着海港的全景走去,她可愛的臉被地板和天花板的玻璃反射框住了。
“你可以看看你叔叔的房子。”
格溫和亞歷西亞一起坐在窗前,感到的是更多的懷舊,而不是印象深刻。她在米爾遜角的北岸辦事處共用同一海灣的東部。雖然建築不同,但景觀本身卻保持不變。
“巴特利特給我打電話時,我就站在這裏。有一段時間,我喜歡從天而降。但斷路器有空域限制,所以我最終還是坐了車。”
“再次感謝你救了我,女士。”
“啊,別提了,”亞歷西亞咧嘴一笑。
她像一個舞者一樣輕鬆地從窗戶前走過,示意格溫跟着她到第二層。上面,大理石瓷磚被深色斑點口香糖取代。亞歷西亞的臥室很大,步入式衣櫃比格溫的臥室大。
這種宏大的奢華讓人目不暇接,更重要的是因爲格溫此前也曾獲得過同樣的財富階層。現在她又回到了少女時代的貧困,美好的生活就像下面薰衣草灣波光粼粼的海水一樣讓她感到遙不可及。
亞歷西亞從一個十幾段深的衣櫃裏拿出幾件衣服,然後開始按款式分類,把備件放在她的空間戒指裏。
“找到合適的衣服穿上,半正式的東西,”她建議道。
“我們又去哪”
“一個陰暗而莊嚴的地方,人們在那裏豎起一根棍子,”亞歷西亞告誡她的學生。“我們要去見我的主人。他對着裝要求很嚴格。這表明了誠意。”
格溫不安地在亞歷西亞的衣櫥裏翻找。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紅色的,這讓她幾乎沒有機會選擇微妙的東西。
她的導師選擇了一條栗色高腰鉛筆裙搭配深色無袖棉質上衣。格溫自己則穿上了一件硃砂格子鍾裙和一件白襯衫,有平底領和喇叭袖;最後是一雙黑色高跟鞋。
“你是天生的“亞歷西亞稱讚格溫穿着四英寸高的高跟鞋走路而不絆倒自己。”幹得好”
“我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平衡,”格溫機智地承認了教練的讚揚。
化妝後,兩人又回到了心靈傳送圈。一進屋,格溫看着亞歷西亞擺弄着字形,直到圓圈再次被銀藍色的魔法光照亮。
“當我們到達的時候,會有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人。保持冷靜,待在我身後。”
圓圈突然亮了起來;他們突然在別的地方出現了。
老師和學生在一個黑暗的黑曜石講臺上出現了,平臺上有一個明亮的天花板。他們周圍環境的內部由向各個方向延伸的幾何裝飾組成,形成了一個走廊網絡。這裏有一種無菌的,醫院般的氛圍,安靜得格溫能聽見自己在呼吸。
兩名身穿象牙色長靴的衛兵從一個守衛站走了過來,可以俯瞰傳送圈。
“德波頓少校,”其中一個對格溫皺起眉頭。
另一個是未經授權進入的。
“我知道。”亞歷西亞眯着眼睛看着那個男人的胸章。“愛德華茲學員。”
“請把她交給我們檢疫。”
一個衛兵想抓住格溫的胳膊,卻被亞歷西亞制止了,她把自己放在格溫和哨兵之間。
“我要見基爾羅伊法官。”
“你有預約嗎,波頓少校”
“不,我需要嗎”
“恐怕是的,少校。”
亞歷西亞啪的一聲,給主人發了一個無聲的信息。
“我是來這裏的,大師,我帶來了異常。”。儘管她的嘴在動,其他人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緊接着,一個信息咒語在守衛的耳邊綻放。哨兵們互相打量了一下,然後轉身面對那兩個女人。
“到五號站臺去,”那個叫愛德華茲的衛兵抑制不住不耐煩地說。“法官現在要見你。”
格溫毫無顧忌地跟着亞歷西亞和他們的兩個護衛。愛德華茲好奇地瞥了她一眼,盯着她的雙腿,而另一個仍然對她們的存在深惡痛絕。
四人很快就登上了一個懸浮站。一點聲音也沒有,它開始漂移,穿過格子狀的走廊和平臺,一直延伸到格溫,似乎永遠延伸。
他們上升得很快,格溫的耳朵一亮就推斷出來了。
在頂點,他們的平臺停靠在一個開闊的露臺上。唯一值得注意的裝飾是一套雙扇門,用染色橡木製成,上面雕刻着樹葉和藤蔓,頂端有一個月桂花環。這道門檻就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戶,在某個地方遠離了城市的人類技巧。
亞歷西亞用自己的手保護着格溫的手,然後向門口走去,對守衛們冷淡了一下。
衛兵同樣漠不關心地走了下去。
“沃肯的狗亞歷西亞厲聲發誓。“告訴過你他們屁股上有根棍子。”
“我們在哪裏”格溫第三次開口。
“你快知道了,你自己去問問他吧。”
兩扇門分開了,好像是在暗示,擺在一邊,發出經典的哈欠和咯吱聲。當大門打開時,無菌的光線沐浴在溫暖的、彩虹般的光芒中。當一股晚星茉莉花的香味籠罩着他們的周圍時,格溫的下巴掉了下來。
過了門檻,原本期待的堅硬的地板讓位給了肥沃壤土的柔軟窪地,把她那纖細的腳後跟埋了起來。她看着亞歷西亞脫下鞋子,然後跟着走,感覺腳趾間的草皮像一條細羊毛。
“不可能”格溫嘴裏說着,眼睛裏流露出不可能的光彩。
他們已經不在某個辦公樓裏,而是在一個小精靈的草叢裏,從天花板到地板都覆蓋着綠色的苔蘚、草和白色的小花。
在一個天然的中庭中間有一套傢俱,包括一張簡陋的牀、一張四人桌、一把變形的木椅子和一排排由牆壁本身構成的書架。從天花板上,圓球像水果一樣掛着,散發着柔和的光。
“阿萊西亞這是天堂嗎”
“不完全是。”亞歷西亞咯咯笑着,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這就是所謂的口袋尺寸。”
格溫在肥沃的空氣中呼吸,醉倒在多餘的氧氣中。
“哦”
突然,一雙僵硬光滑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格溫身後傳來香柏木的芬芳。她轉過身來,發現自己面對的是一張精緻美麗的臉,難以置信的完美,擁有一對琥珀色晶體狀的虹膜。
一個女巨人現在俘虜了格溫,一個穿着流動的樹皮長袍的女人,幾乎沒有遮住一對挺拔的,雕刻的胸部,窄到黃蜂的腰部,支撐着長長的,解剖上不可能的莖幹。經過仔細觀察,格溫驚愕地注意到,正是她的臉回瞪着她,儘管這個生物把自己變得令人噁心的完美,是一廂情願的幻想的產物。
“那是蘇菲娜,”亞歷西亞介紹了森林精靈。“她是主人的保姆。”
“你好,”蘇菲娜吟誦道。格溫注意到,那聲音並沒有從她嘴裏發出。相反,它在牆上回蕩。
“她她是一棵樹“格溫想說怪物,魔法生物。不過,她還是自食其果。如果一個陌生人不小心把它們叫做動物,任何人都會感到不安。
“我是一個侏儒,一個靈魂親屬。”
蘇菲娜從格溫的肩膀上擡起雙手,然後用細高跟鞋般的雙腿毫不費力地大踏步穿過房間,以超自然的優雅飄蕩在這個地方。她從櫃子裏拿出一隻杯子,過了一會兒,她回到了格溫。
“坐下。喝一杯。”
在仲夏夜的夢中,格溫乖乖地坐在一張木凳子上。蘇菲娜拿出了幾個橡木杯子,裏面盛着金黃色的液體,一籃子黑褐色的麪包,還有一塊花黃油。
“好好對待自己,”亞歷西亞建議道。“不是每天你都能喫到剛摘下來的幹玉米。”
“對不起”格溫喫驚地看着亞歷西亞,瞥了一眼蘇菲娜那兇殘的胸膛。“什麼”
亞歷西亞打退了她那杯金色的液體。
“哦很中肯。格溫,你得試試。”
格溫手裏拿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這種液體粘稠,更像是帶有花蜜的樹液。它是恢復性的安布羅西婭,由法力和活力組成。她又喝了一口;昨晚的疲勞感像剛發芽的樹膠樹上的老樹皮一樣從她身上剝落。
“我很高興你喜歡它。”
格溫從金黃色的草地上擡起頭來,看見一個留着整齊白鬍子的老人,穿着橄欖花呢夾克和栗色背心。他的臉飽經風霜,面容憔悴,太陽穴右側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幾乎碰到了右眼,兩道濃密的眉毛被分開。當他走近時,格溫注意到這位紳士的面頰發黃,暗示着他那筆直而穩重的身體暴露了他的脆弱。
“那金黃色的蜂蜜酒,正是這些天讓我活下來的原因。”
“主人,”亞歷西亞行了個屈膝禮,然後低下了頭這是格溫宋。”
格溫站着,先是屈膝禮,然後是鞠躬,然後尷尬地站着,瘦腿變成了麪條。
“那麼,你就是個異類。”老人鐵腕般的聲音充滿了洞穴。
“格溫。”亞歷西亞的崇敬之情越來越強烈。“我給你亨利凱恩福斯特基爾羅伊勳爵,大洋洲奧多奧祕大師和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