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博拉,如果你現在不讓格溫走,上帝保佑我。如果你傷害了她,我生命的唯一目的就是確保你遭受男人或女人所知道的最大的痛苦。你覺得你能成爲這個混蛋的學徒嗎再想想,該死的婊子。什麼也救不了你。你知道嗎,即使你在我死之前就死了,我也要殺了你愛的人。你的兄弟,你的妹妹,所有你愛過的人。你會後悔你變成叛徒的那一天。你可以相信我。我以我神祕的靈魂起誓。”
嶽的話讓人心寒,連兩位法師都感到脊樑骨刺痛。
在那之後,時間變得越來越長,而聚會的人卻在期待黛博拉的下一步行動。沃肯堅持懇求黛博拉把格溫交給他,而亞歷西亞、費里斯和其他人則在等待機會,把格溫從德博拉的沙場監獄中解救出來。
“不要嘗試任何東西,尤其是你。”黛博拉抓住了亞歷西亞微妙的變形魔法通道。亞歷西亞感到沮喪地皺起了眉頭,那女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敏銳了她充其量只是一個遲鈍的變形者,天賦有限。
“阿萊西婭,”費里斯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她用的是一種視線變化的信息咒語。”有點不對勁。我的預感快瘋了。那個女孩在拖延,我們必須找出原因。會有巨大的,迫在眉睫的危險。我本能地尖叫着要我逃跑。”
亞歷西亞咆哮着。還有什麼比他們現在的處境更危險呢
紅衣女巫的眼睛測量着黛博拉的每一寸身形,尋找着一些線索,知道是什麼讓費里斯的占卜陷入瘋狂。亞歷西亞的目光落在黛博拉左手上一枚不起眼的小戒指上。
一枚戒指。一個標準的附屬品,法師們都會閃閃發光。戒指有很多種。儲存環是標準的,其次是跟蹤環,跟蹤環上有傳送信標,由師傅給他們的學徒,這樣他們就可以逃離迫在眉睫的危險。
突然,看着黛博拉的手指,一個迷茫的想法侵入了亞歷西亞的想象,此後她再也無法保持她那冥想般的呼吸節奏了。她血管裏的熱血突然變成了冰。環境和事件像一場多車相撞的事故。
“不”亞歷西亞哭了起來,她那麝香的嗜血變成了歇斯底里的恐慌。隨着一陣火焰,她眨了眨眼睛。艾爾維亞、嶽和韋圖都張牙舞爪地盯着亞歷西亞曾經去過的地方。格溫呢如果黛博拉兌現了她的威脅呢
“你太晚了,”黛博拉對仍然熊熊燃燒的空氣直言不諱地說你無能爲力。你們都無能爲力。再也不會了。”
在峽谷深處,亨利基爾羅伊淺黃色被一股熟悉的丁香香香味驚醒,他是大洋洲奧多奧多奧祕的領主。
有那麼一會兒,他以爲自己還睡在一堆白牀單裏,托斯卡納的太陽在外面打得熱乎乎的,就像一股幹風在奧斯曼的門框裏低語。
一張臉映入眼簾,美極了。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像夏日的圓潤的天空,把他完整地抱在雙胞胎瞳孔裏。一縷聖經中的黑髮搔着他的鼻孔。
“嘿,”亨利掙扎着說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嘿。”伊麗莎白笑了,她那櫻桃般的小嘴脣因無法呼吸的渴望而分開了我知道我們剛剛分手,但我想你。”
因爲某種原因,而不是恐懼,亨利感到自由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他感到很自在。
“你知道,”亨利開口說我經常想如果那天我們都死在布里斯班線上會不會更好。如果你和我都死了,還有多少無辜的生命能倖免呢”
伊麗莎白什麼也沒說,因爲沒什麼可說的了。
她向前傾身,吻了一下亨利的嘴,她那充滿激情的舌頭碰到了他的舌頭。她纖細的白皙的手指纏繞着他的頭骨,在他紙質的皮膚上挖來挖去。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就像布里斯班鐵路上那個決定性的一天,亨利的妻子放任了自己。
當一個被召喚的熟人的主人死亡時,所有由魔法創造的顯化現象都將停止存在。它是在傳說中的格羅特塔樓的主人亨利基爾羅伊的無懈可擊的堡壘。作爲權力和穩定的象徵,“不死的亨利”的領地在野蠻人之塔最高的塔尖上居住了30年。
就在剛纔,有一個鐵木大門,一個閃閃發光的大門,一個扭曲的空間口袋尺寸。
現在,一秒鐘後,它似乎從未存在過。
格溫是個堅強的女人,不容易被情緒波動所左右。她是一個現代女性,相信自我效能感和個人意志克服所有障礙的力量。
現在這些都幫不了她。
格溫被囚禁在監獄裏的痛苦折磨中,她感覺到痛苦的淚水從眼睛裏流出來。奴隸販子抓到她時,她以爲自己在絕望中接受輔導,但她錯了。
現在,她真的感到絕望。這種感覺既噁心,又陰險又粘稠,它的惡意把她拖進了黑暗的大海。
沒有格羅特。
沒有亨利。
不會的。
沒有埃爾維亞。
沒有亨利基爾羅伊。
沒有亞歷西亞。
沒有什麼。
只有一個黑髮女人的身影,她那雙藍色的眼睛笑着,她紅紅的嘴脣在一個完美的膚色上塗上了一抹紅漆,蒼白得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