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愛如淵 >第2章:婚禮上的失心瘋
    霄爾頓斯古堡——霄城唯一一座坐落在郊區,佔地幾千畝的歐洲中世紀仿古莊園。古堡內的牆上懸掛着中世紀的油畫;各種雕花仿古傢俱擺放別具一格;精緻的銀質器具散發出幽冷的光。

    從古堡外的草坪一直延伸到古堡內的大廳,每一個角落都裝點了嬌豔的粉色玫瑰,整個禮堂被佈置得莊嚴肅穆而又不失歐洲皇室的古典和浪漫。

    禮堂的演奏臺上,著名的鋼琴家傑克斯正在傾情演奏那首《夢中的婚禮》。

    一場曠世婚禮正在隆重舉行。

    臺下的嘉賓是霄城出了名的世家權貴,臺上的新人正是霄城的第一貴族冷寒淵和第一名媛楊千媚。

    一身意大利名牌手工定製的西裝將男人原本就出衆的容貌襯托得愈發高大偉岸,英氣逼人;一身法國定製的豪華婚紗將女人原就姣好的面容展示得愈是驚豔奪目,千嬌百媚。

    如果忽略掉新郎此時眼底迸射的寒光,單單只是注意到新娘光芒四射的笑顏,一定會以爲這就是一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曠世婚禮。

    然而,不是......

    滿臉鬍鬚,一身白袍的牧師手持話筒,目視前方,“現在,我要分別問兩位同樣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再作回答:

    冷寒淵先生,請問你是否願意娶楊千媚女士爲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的面前和她結爲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是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牧師每向在場的人宣讀一句誓詞,就是多一句提醒新人婚姻的神聖和不可褻瀆,也正因爲如此,每每多說一句,男人的寒眸就冷卻一份,以至於到最後一刻,已是寒冰萬丈。

    一分鐘過去了,新郎依舊不出聲,整個禮堂安靜得只剩那演奏的音樂。

    所有的賓客忍不住擡頭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滿身寒氣的男人像一頭即刻想要衝破牢籠的困獸,散發出屈辱,不甘,無聲抗議的強大氣場。

    所有人一顆心吊到了半空。

    臺上的牧師目光流轉,看向新郎,灰藍色的眸子在燈光下一閃,微微張開的嘴巴卻隻字不提。

    新娘看向對面一直僵持的新郎,一直強撐的笑顏也繃不住了,面對臺下衆人灼灼的目光,遲疑片刻之後,還是伸出手打算提醒一二。——不料,卻被那男人狠狠甩開,像是不小心觸碰了什麼令他厭惡的東西。

    伴隨這一動作接踵而來的尷尬,羞辱,不知所措,讓座位新娘的女人,一張俏臉瞬間轉向無比煞白。

    新郎毫不給面子的做法,最終觸怒了他的父親,冷氏的掌門人——冷嘯天。

    拄着柺杖的冷嘯天,黑着一張足以滴墨的臉瞪視着舞臺上任性妄爲的冷寒淵,隨後卻拋出了一句明顯意味深長的話語,——擲地有聲。

    “淵兒,遵守你的諾言,我才能保證我的承諾,否則...”

    冷嘯天的忠告沒能讓男人屈服,反而將他內心積壓已久的怨恨一塊兒激發了出來。——那生人勿進的駭人氣場恰似是一場暴風雪的來襲,壓迫得在場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身爲新郎的母親,冷嘯天的妻子,林蕭芸看着自己的孩子這幅牴觸和抗爭的模樣,着實內心很不好受。

    可,知子莫若母,此刻她孩兒的心裏哪裏還能擠進去另一個女人?!

    驀地,林蕭芸的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張嬌俏的小臉——豔若桃李,動則傾城,還有一顆藏不住的七竅玲瓏心。一瞬間眸光流轉,些許動容,可回頭看到自己一意孤行的丈夫,所有到嘴邊的話又再一次嚥了下去。

    站在最邊上,面容肅穆,一身英氣的中年男人是冷寒淵在部隊時的首長,是楊千媚的親生父親,楊坤。

    只見那楊首長一臉神情複雜,糾結隱忍,深沉肅殺的眼神裏隱藏了深深的矛盾波瀾——

    一邊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一邊是他最得意的戰兵,怎麼做,都註定有一邊要受傷!

    強扭的瓜又怎麼可能甜...

    終於,等久了的賓客開始不耐,一陣陣小聲議論起來。

    冷嘯天的忍耐也因這騷動徹底衝破了極限,握着柺杖的兩隻手青筋暴起,微微直顫。

    我冷家豈能成爲他人眼中的笑話!

    不可能!!!

    “淵兒!...”一聲來自地獄的召喚,只是冷嘯天沒來得急把話說出口,就被一陣突然闖入的嘈雜打斷了。

    伴隨着“咚——!”的一聲撞門聲,腳步踉蹌的杜都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還沒等賓客反應,杜都那滿是哭腔的嘶吼就響徹了整個禮堂:“哥——,阿璃墜機了,GT9****在海上墜毀了!”

    大腦處理完信息的那一刻,所有人怔住了,連鋼琴師也停止了演奏,空氣彷彿一下被凍結,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

    然後此刻,舞臺上的那個男人更是像一尊在茫茫沙漠裏突然被天雷擊中了的石雕,一剎那間支離破碎,風化成屍...

    冷嘯天到嘴邊的話也拐回了肚子裏,臉色變得煞白,目光一片慘淡。

    林蕭芸首先轉頭去看她孩子的臉——那是一顆心被挖出來,揉成了碎末的模樣!母子連心,胸口好似堵了一顆巨石,直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楊首長的臉也恍然了,一雙眼睛變得晦暗不明。

    反倒是臺上的新娘,成了最後才反應過來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死了?!

    立馬擡頭望向自己對面的男人——整張臉無比灰敗,一雙眼睛混沌不明,就像瞬間被抽乾了血液,成了失去靈魂的行屍走骨!

    也只有她能讓你變成這幅模樣了吧...

    從今往後,我真的再也沒有機會把她從你心裏趕出去了...

    以前,你的心裏就因爲住了一個她,冰冷的眉眼才起了波瀾;

    以後,你的心裏只剩一座墳,裏面躺了一個我永遠比不上的已亡人!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女人的胸口好似被紮了針,綿綿密密,錐心刺骨.....

    一直注視新郎反應的杜都,看着一言不發的哥們,實在無法接受他此刻的無動於衷——他以爲男人聽了這個消息會憤怒,會嚎啕,會歇斯底里,會痛不欲生!

    然而,沒有!

    新郎只是安靜地在哪裏站着,不悲不喜,不怒不嗔,就像一具死屍!

    杜都看不下去了,胸中噴薄而出的怒火讓他像一頭獵豹一般猛衝了上去,揪住了那男人的衣領,失控地咆哮起來,“冷寒淵,你的丫頭死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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