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刑警隊的車輛終於到來,車上下來三名沒穿制服的刑警還有一名隨行的法醫。
其中兩名刑警和法醫下車後立刻進入現場對被害者進行檢查。
看着像領頭的那名刑警則拿起先到來的民警遞過來整理好的筆錄邊翻看,邊聽取其彙報。
福斯看着他有些眼熟,卻沒想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那人前面都是很粗略的翻過,到福斯的筆錄時,看得異常認真。
向跟前的民警低聲詢問幾句,順着民警手指的方向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福斯,微微一笑示意。福斯也微笑點頭回應。
那人把所有筆錄看完,吩咐身前民警向市局彙報並部署追捕任務。
民警得令離去,那人則直接向福斯走了過來。
“福斯,我們又見面了。”那人走到福斯跟前,微笑着打招呼。
“忘了上週李柱強追捕案聯合調組成立的晚上你們分局的會議室”
見福斯有些疑惑的表情,徐永康重新介紹自己:“市下城區分局刑警大隊隊長徐永康,”
“原來是徐隊長。我說怎麼看着眼熟。一時間沒想起來,真是不好意思。”
福斯現在想起來了,上週三省廳來人聯合調查區成立的那場會議,他也是與會人員。
當時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艾元功身上,對他只是一眼飄過,所以才覺得眼熟卻一時沒想起來。
“沒事,可以理解。”徐永康微笑說道。
福斯有些自責:“我就住在這附近,剛下班沒多久,就和朋友過來這邊喫燒烤。沒想到碰到這種事。”
“事發太過突然,沒來得及阻止悲劇的發生。當時又太關注被害者的情況,也沒選擇追捕兇手,讓他逃跑了。”
徐永康安慰:“不用太過自責,你的筆錄實在太詳細了。兩人爲何來明江,爭吵的緣由,兇手逃離的方向,連死者和兇手的名字都提供了。”
“有了你提供的這些信息,相信很快就能確認兩人的身份。兇手他逃不了的,你放心。”
福斯繼續說道:“就是有些難受,如果我在他們剛爭吵時就上前制止的話,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了。”
“那可不一定。該發生的總要發生。”徐永康說道。
“嗯”福斯有些疑惑,不明白徐永康這話的意思。
徐永康解釋:“這起兇殺案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爲一言不合,一時爭吵,突然起意的殺人。”
“但從兇手不符合常理的穿着來看,我敢肯定是一起蓄意謀殺案。”
“兇手穿風衣是隱藏身形特徵,戴手套是爲了不留下指紋,戴圓禮帽壓低帽沿還一直低頭是爲了隱藏自己的面部特徵。”
“你們所有人的筆錄也說明這一點,沒有一個人看清兇手的臉。”
“既然是蓄意謀殺,你這次阻止了,自然還會有下次。畢竟死者看起來對兇手毫無防範。”
福斯不由有些佩服徐永康,看來自己和他們這些老刑警比起來,經驗和推斷力差太多了。
“原來是這樣,是我想的簡單了。”
“很高興能幫上你們,希望你們順利破案。”福斯說道。
“會的。不早了,你和你朋友回去休息吧。如果後面有什麼需要協助的,我會聯繫你。”
福斯的筆錄已經很詳細了,徐永康沒有其他要問的,通知做完筆錄的現場目擊者可以自行離開後,與福斯道別。
把還在醉酒狀態的黑仔扶上出租車,囑咐司機把他送到人間都會後,福斯步行回家。
走到家門口,看見王老頭正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見到福斯回來,王老頭情緒激動地說道:“小福啊,你總算回來了。我打你電話打不通,都急死我了。”
福斯掏出自己的手機查看,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福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王老頭說道:“王大爺,不好意思,我的手機沒電自己關機了。你有什麼事找我麼不着急,慢慢說。”
“就是細雨這個妮子,今天出去一天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打她的電話也打不通,都急死我了。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她的父母啊。”
福斯安慰着心急火燎的王老頭:“大爺你別急,也許細雨她也像我一樣,只是手機沒電了呢。”
“你先別往壞處想,細雨有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或同學。咱們先聯繫聯繫,找找看。”
“你看我,我都急糊塗了。細雨在學校有一個很要好的女同學,我這裏有她的聯繫方式。”
王老頭趕緊在老人機裏翻找,指着通訊錄裏的一個名字,把手機遞給福斯說道:“婁雅潔,就是這個細雨的女同學。”
福斯接過手機,按下免提鍵,撥了過去。
對方可能正在玩手機,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一個小女生的聲音從電話傳來:“王爺爺。”
“是婁雅潔同學麼你現在在哪裏細雨和你在一起麼”福斯問道。
“你是誰這不是王爺爺的手機號麼”
“我是細雨他哥,我叫福斯。細雨她到現在都還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麼”
“原來是細雨的哥哥啊,細雨沒事,現在正和我在出租車裏,往你家趕呢,她一會就回來了。”
得到王細雨的消息,福斯鬆了口氣。旁邊的王老頭也終於放下心來。
“你把電話給細雨,我跟她說。”
“好的。細雨,你哥電話。”
“是福哥麼”王細雨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是我,我說你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不回家,電話還打不通。你不知道你爺爺都急成啥樣了。”福斯是真有點生氣了。
“我電話先是沒電了,後來又不小心掉明江裏了。”王細雨解釋道。
“這不是理由,你不會用你同學的電話給你爺爺打個電話說一下麼話說你這麼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幹啥呢。”
“我很快就到家了,到家了再說。”聽着福斯近乎咆哮的語氣,王細雨直接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