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它弄清楚的。你應該相信我作爲一個職業偵探的專業。”福斯聳聳肩說道。“你能多說些你母親的情況麼我想多瞭解一些。”
楊菱陷入回憶之中:“從何說起呢。母親還在的時候,她每天都很忙,每天都在工作,從來都沒有時間帶我出去玩耍。所以我還算是有一個比較不幸的童年。”
“不過除了她工作忙,沒多少時間陪我外,我想我母親還是非常愛我的。我現在還清晰記得每天晚上母親下班回來,不管多累多疲倦也要給我講故事的情景。不過她從來都不跟我說關於她工作的事情。直到母親去世後,我才從舅舅那裏知道母親的工作。”
“你舅舅”
“是的,我還有個舅舅,叫胡凱。母親過世後,我就是和舅舅一起過的。不過,今年年初,我舅舅也過世了。”楊菱說到這的時候,神情又不禁哀傷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福斯略表歉意,不過還是問道:“能說一說你舅舅家裏的情況麼”
“我舅舅他從來沒有結過婚。母親過世後,舅舅就搬到我家裏住,一直照顧我。直到今年二月份的時候,舅舅他心臟病發作,去世了。”
“這倒是奇怪,你舅舅爲什麼不結婚呢”
“我想舅舅他應該是愛着我母親的,所以他沒有成家。從他平時流露出來對我母親的情感,我能夠覺察出來。”楊菱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舅舅和你母親”
“你別誤會,我舅舅和我母親不是親姐弟。我母親是被我外公外婆領養的。”
“你母親是領養的”福斯的眼睛閃出一絲光芒,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是的,不過我的外公外婆在我母親才二十歲的時候相繼病逝。姐姐帶着年幼的弟弟相依爲命,弟弟難免對姐姐產生依賴。我想這種感情你應該能理解的。”
“我想我能夠理解。你知道你母親是在什麼地方被領養的麼”福斯對這個很關心。
“聽我舅舅說是在城西的一家孤兒院,不過那都是四十多年的事情了。現在那家孤兒院早已不存在了,這個很重要麼”
“或許和這件事情有些聯繫,不過誰知道呢。”福斯含糊說道。
“你知道你舅舅和你父親關係怎麼樣麼”
“我想應該不會太好。每當我提到父親時,舅舅總是很生氣,說他死了也是活該,誰叫他對母親不忠呢。舅舅還經常抱怨說母親不應該嫁給父親,如果不是父親,母親也不會死的。”
“難道你母親的死,和你父親也有關係嗎”福斯不解地問道。
“是這樣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經營着一家小食品廠。父親走後,母親繼承了這家工廠。也是因爲工廠生意的關係,母親纔會坐上出事的那班飛機。所以舅舅說是父親害死母親的。”
“哦,原來是這樣。你母親經常出差麼她出差的時候,你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你知道你母親去上滬具體談什麼生意麼”
“好像是往上滬方面運的一批食品出現了問題,對方提出鉅額索賠。這些事情我剛開始不太清楚,到後來母親出事後,上滬方面來人找到舅舅,我才瞭解一個大概。”
“後來這件事情是怎麼解決的呢”
“說起來我現在也覺得有些奇怪。開始的幾天,舅舅一直束手無策,對我說,只有賣掉那家食品廠才能解決問題了。不過後來不知道舅舅用了什麼辦法,危機居然解決了,而且工廠也沒有賣。舅舅就是靠着這家工廠,辛苦經營,二十年的慢慢發展,纔有了現在的光裕集團。”
“這麼說,你舅舅也是一個能人。”福斯笑笑說道。“能簡要地說說你在你母親過世後這二十年來的經歷麼”
“我母親過世後,我舅舅成了我的合法監護人。舅舅一直悉心照顧我,供我上學。舅舅一直在培養我,做他的接班人。所以在我大學畢業後,直接進了光裕集團。直到舅舅去世,我繼承他的位子。”楊菱簡略地說到。
“好了。我想大致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你不介意我把這封信帶走,作爲調查的線索吧。”福斯指了指桌上的信封。
“當然不介意。”
福斯把桌上的信封裝進大衣的口袋裏,然後站了起來,抖了抖因爲久坐而有些發麻的腿,準備告辭。“我想我們就聊到這吧。如果你能想起一些其他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情況,請及時聯繫我。”
“可是,你會如何去查呢”看見福斯準備離去,楊菱焦急說道。
“呵呵,什麼事情都是有蹤跡可尋的。既然你委託了我,你就得相信我。”福斯重新坐下,神情有些尷尬。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只是這件事情確實太不尋常了,我實在想不到如何去調查,我只是好奇。”楊菱看着福斯有些不快的表情,試着解釋。
“好了,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好了,就這樣吧。一旦調查出什麼,我會馬上告訴你的。”福斯重新站起,微笑着對楊菱說。
“那就拜託你了。”楊菱又從包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雙手遞給福斯。“報酬的事你不用擔心,這是先期的費用。等事情有了什麼進展,我會再支付給你合理的報酬的。”
“你真是太客氣了。”
福斯拍了拍額頭,自己居然把索要報酬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還好楊菱主動提及並提前給與一部分,不然自己連喫飯都成問題,還怎麼調查。
福斯接過信封,和楊菱道別後,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