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父女倆一番噓寒問暖後,傅展頌給了傅正男一張卡,“你這次不演戲做製片人,得費不少錢,這裏面有一個億你先拿着花花,不夠再跟爸要。”
傅展頌給的,她當然要了。
“在什麼地方拍我在附近再給你買套房子,少跑幾步路,多睡一會,女孩子別捨不得花錢。怎麼沒讓助理也住在家裏,那些人怎麼懂得照顧你。老三也不常回來住,這樣,我讓人把他房間騰出來給你住。”
“我是無所謂,就怕張燕有意見。”靠着沙發,不時拿起手機回覆幾條信息,“爸,我聽說你把趙姨帶回來了,還給她找了住的地方,你是打算跟張燕離婚”
“你趙姨剛離了婚,遇到一些要緊事只能來找我幫忙。過不了多久,她就要回去了。我跟她離什麼婚”
“爸,這麼好的機會你又眼睜睜錯過了,你可沒幾個十年能等下去了。”
“張燕是有很多缺點,但好歹也跟了我三十幾年,爲人還算善良,離什麼婚呢,不說了,你一會吃了飯有空,就去醫院看看你爺爺和老三。”
“再看吧。中午得跟投資方碰個面,先走了。”
“晚上在家裏給你辦個接風宴,梁初心母子也會來。”
“知道了。”
他們這幾個兄弟姐妹平時就少來往,哪怕是過年過節也不一定會聚在一塊,傅展頌打算給傅廷琛打個電話提個醒,腦子就開始鑽着痛。
聽到敲門聲,以爲是張燕來了,擡頭就看見進來的南鑫鑫。
“去叫張燕給我泡杯參茶。”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現在身體稍微有點不舒服,他就會想到喝杯參茶。
“這可不是什麼保命的參茶,喝多了會要人命。”
“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麼”
“叔叔,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嘴脣微動的女人,翻了一個身,帶着幾分脾氣抱住他的腿,緊接着臉就捱了過來,緊皺的眉心也逐漸舒緩下來。
掃了眼蓋在她後腰上的被子,剛拉過被子,一張呆萌的小臉就擡起望着他。
像是沒睡醒,盯着他看了幾秒,也沒認出他。
寬厚的掌心蓋在她半張臉上,把人摁回腿上,“傅廷琛,認出來了”
緩緩回過臉,嗅着男人西褲上那陣乾淨清爽的味道,視線落在男人皮帶扣上的她把記憶重新理了一遍。反應過來的人,撐起身急的要下地,就被傅廷琛長臂攔住。
“則則呢”
“在樓下忙着喫雪糕。”即使他不看前面,但她身上那陣若有若無的香味總是隨着呼吸和吞嚥進到他肚子裏。
“我怎麼會在這裏,發生什麼事情了”見他眼神總不自覺飄向其他地方,梁初心低頭看了眼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睡衣,七分的薄外套半落搭在臂上,這一幕,真不妥,趕緊把衣服穿好。
穿得太快,男人眼底透着幾分不盡興。“有不軌之徒潛入你家,是於躍救了你。爲了安全起見,從現在起,你們母子就住在這裏。”
那她怎麼會頭暈呢真是奇了怪了。“我給你發的信息你也收到了吧,我這個人做人做事都講感覺,我對你實在是沒感覺了,咱們還是各走各的道吧,孩子你放心,我不會剝奪你這個父親的資格,有些事情,我也會跟他解釋清楚。你還有什麼異議”
男人語氣淡淡回了兩個字,“沒有。”
“證件讓你拿了吧,找一下還給我,對了,那枚戒指還在我這裏,我回去找找還給你。”既然把該講的都講清楚了,也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直起身,剛挪着膝蓋要走,就被一股力氣摁倒。
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人吻住。
不管她怎麼捶打推搡,身上的人紋絲不動。
就在她快窒息的時候,傅廷琛總算擡起臉龐,她只是想推開人,卻不知道怎麼着,揚起手就給了一耳光。
“啪”
捱了一耳光的男人,從那雙原本被怒火佔據的眼眸中,補抓到了一絲對他的畏懼。
時間根本無法沖淡記憶,哪怕一句話,還是能悄無聲息讓她心頭一緊。
這句話,曾經出現過在她的記憶裏,是她以爲,在她們相認的那一刻,傅廷琛會對她說的。“傅廷琛,我不愛你了,我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了,你也該去找你喜歡的人,還有在剛纔,你說你沒有異議的,是男人,就對自己的話負責。”
捏着那有些髮圈的下巴,手指擦着她被吻糊的脣角。“我一刻都不忘聽你的話,爲自己的話負責,既然當年,你答應給我做媳婦,那我一定會遵守我們彼此的承諾。”
那一臉深情讓梁初心有點無法直視。揮開下顎的手,“給我起開,別耽誤我中午的應酬。”
被打開的手,落在她耳邊,手指抵在深色的牀單上,一路挪動。
指甲刮出的聲音讓梁初心聽了潛意識繃緊神經,“傅廷琛,你再纏我不放,信不信我報警”
“聽話,千萬別報警,你會後悔。”這樣一來,他那張底牌,可就過早亮出來了。
他不管是在年齡還是在權勢上都佔了優勢,那股強悍的氣息總是能壓人一頭。
手指擡起,掌心蓋在她肚子上,“應酬完早點回家,別亂跑小心迷路了。”這丫頭,肚子圓圓的,還長了不少肉,說沒懷孕,真讓他難以相信。
抓住伸過來推他的手,低頭在她下顎做個標記,“趁早跟盛定驍做個了斷,我沒那麼理智,能一直忍耐下去。”
繞到他耳邊,留下一句,“傅廷琛,我勸你最好離我遠點,否則我怕你承受能力不強,會得心臟病。”
看着這個像只小妖精一樣附在自己耳邊撂狠話的人,傅廷琛脣角剛揚起一抹笑容就被人推開。
給盛原則打電話,聽說家裏進壞人,於躍把他們救了以後,就把人帶去傅廷琛那裏,他給梁初心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心裏除了迷茫,剩下最多的也就是惆悵。
剛進會所,南沉景就看見盛定驍愁眉苦臉獨自一人在喝酒,那鬱鬱寡歡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準備吐口血以示深情。
坐下的南沉景要了一杯酒,就讓吧檯的人離開,將一張照片遞給盛定驍。
“這是什麼”這不是陳管家
“我本想僞造葉沁心的筆記借梁初心引出真兇,沒想到在梁初心到之前,傅家的管家先找過來跟我要葉沁心的筆記本,還給了我手下一筆錢,讓他對梁初心撒謊,說已經找到這本筆記本的主人。”
“他沒足夠的動機制造這起事件,他是張燕的人,是張”等等,“你爲什麼對這件事也這麼有興趣你恐怕不止是想在你父親面前證明你”
“梁初心是你的人,我要跟你合作,多關注她的事情不對”
這個解釋沒漏洞。“你這個算不上什麼證據,別的還有”
“案發現場沒有兇器,沒有目擊證人,要想從證據上把兇手繩之以法很難。”手指輕碰腦袋,“只能靠智取,逼出這個真相。”
“就算知道張燕有嫌疑,沒有證據也只是空話一句。”
“傅廷琛已經知道他的母親有嫌疑但並沒有什麼動靜,你現在只需要讓梁初心知道這件事,不費吹灰之力,你就能得到她。”
看來這句空話真是稱得上殺手鐗,想搓搓南沉景一副自以爲自己掌握全局的高姿態,“你的本事也不怎麼樣,你不是說霍天禹跟傅廷琛會受牽連,我去北城聽到的內容可不是你說的那樣。”
笑着的南沉景,放下手裏的酒杯,手搭在盛定驍肩上,“如果沒有我以梁初心的名義把梁豔麗送去北城,你以爲霍家跟傅家能平安無事。”
“你做這些豈不是跟你的目的自相矛盾”
“誰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只能證明給你看,我想讓誰生誰就生,我想讓誰死,誰就會完。”離去的南沉景不忘提醒一句,“湯氏那個影視劇不能合作。”
“理由”
“沒有理由,信不信由你。”這部影視劇,幕後最大的出資人就是沈令,不缺錢的劇,找上樑初心是幾個意思已經知道梁初心的身份了想通過這部劇跟梁初心聯繫上
不管是不是他多心了,總之跟沈令見上面,那張臉,要不了多久就會讓沈令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