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到劉德山住的3號艙房,李月旺介紹道:“2號住的是我們老闆的兩位客人,一男一女,是夫妻,搭船去南京的,這位是劉先生,2號貴客的隨從。”
孫土推開門,看到了高高瘦瘦的劉德山。
劉德山站在鋪前,諂媚地笑着。
孫土只看了一眼,隨即拉上門。
對這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真正感興趣的,是2號的一男一女二位貴客。
來到2號艙房,孫土推開門,見一男一女正在鋪上緊緊摟着,女的把臉藏在男人的懷裏,看不清模樣,而男的一看就不是校長,不由有些失望。
正要回身走人,忽見那男人衝他快速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仔細一看那眼,孫土當即認出來了:“校長!”
孫土誇張地呲了呲牙,道:“大白天的摟摟抱抱,有傷風化。”
說罷,關上門走了。
李月旺和龜田在孫土身後,窄小的艙門被孫土高大的身形給堵上,所以,二人的小動作,誰也沒有見到。
孫土的呲牙暗示大牙來了,林創秒懂。
有李洪林暗中保護,林創心下稍定。
只是不知道李洪林會藏在哪裏,會如何與自己取得聯繫。
左右都是敵人耳目,中野雲子又動不離身,難啊。
李洪林雖然功夫高強,但腦瓜子不靈,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出個妙策來。
接下來的航程,林創和中野雲子是在暈船和隔壁劉德山時不時的痛苦呻吟聲中度過的。
二人昏昏沉沉,除了睡就是睡,連飯都沒喫一口,直到下午天快傍黑的時候,二人才稍微好一點。
“咱們上去透透氣吧。”中野雲子提議道。
“好。要知道坐船這麼受罪,我纔不來呢,真是讓你給坑了。”林創道。
“行了,別抱怨了,我一個女人家還沒說什麼呢,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嬌氣?”中野雲子弱弱地說道。
林創看她神情憔悴,精神萎靡,絕美的容貌黯然失色,道:“好好一個大美女,給弄得這麼憔悴,暈船真不是玩的。走,我陪你上去透透氣。”
二人簡單收拾一下,林創扶着中野雲子上了頂層平臺。
林創發現,平臺上有兩隻木箱,想來是供人休息用的。
他扶着中野雲子坐到一隻木箱上,道:“坐一坐吧。”
“空氣真新鮮。”中野雲子坐下,猛吸了兩口空氣,道:“好多了,精神好多了。”
“是啊,我也感覺神清氣爽。老婆,長江落日,兩岸鬱鬱蔥蔥,景色何等迷人?讓李老大給弄點酒菜上來,咱們在此飲酒賞景,豈不快哉?”林創道。
“你是隻看景,不看人啊。有這麼大一個美女你不看,看什麼景啊?”中野雲子橫了林創一眼道。
“哈哈哈,美景在望,美人在懷,再約三五好友對酒當歌,豈不是錦上添花?”林創使勁摟了摟中野雲子,大笑道。
“船上哪有三五好友?”
“要不這樣,咱們把那一男一女請來,一塊喝一杯怎樣?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看穿戴和氣質風度應該不是俗人,或許能聊得來。”
“是啊。”
“不,我不願見生人,還是咱倆喝點吧。”
“好吧,一切聽老婆大人的。”
“哈哈哈……,什麼時候在你這大老爺們嘴裏,老婆成大人了?小嘴真甜!”
中野雲子笑着,用手摸了一下林創的嘴。
林創見她沒有反對,拿下她的手,走到欄杆前喊了一聲:“老劉,上來一下。”
“哎,來了。”
話音一落,劉德山打開艙門應了一聲。
“去弄點酒菜來,另外問一下,到什麼地方了?”林創吩咐道。
“是,先生。”劉德山應了一聲。
他用手捂着胸前,眉頭一皺一舒,顯然傷處很痛。
“我說,怎麼不給他弄點藥啊,看他那樣子,很疼的。”林創回身對中野雲子道。
“倉促之間哪裏去弄藥?到南京再說吧。我說,大官人,你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中野雲子道。
“雖然他很沒有骨氣,讓我看不起,但畢竟也是個人,我不忍心看任何人受罪受苦。”林創道。
“行了,這種人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憐。雖然他投靠了我們,我也是看不起這種人。我們日本人敬重英雄,他要是不屈而死,我弄不好還會給他弄口棺材以表示敬意,但現在,哼,受着吧。”中野雲子冷冷地說道。
“好吧,就當我沒說。”
說話間,李月旺來了,後面跟着劉德山。
“華先生,船上有燒雞和牛肉,再配上兩樣小菜,下酒菜倒是有了,但酒可沒有好酒,只有我們自家釀的米酒,不知您喝得慣嗎?”李月旺問道。.七
“喝得慣,沒有問題。什麼時候到揚州?”
“再有兩個鐘頭就到揚州了。”
“揚州停不停船?”
“停,有貨要卸。”
“好,請忙去吧。老劉,你去端菜。”
“是,先生。”
劉德山撫着胸跟着李月旺下船去了。
“大官人,我看你是真壞。”
二人走後,中野雲子笑着說道。
“哪裏壞了?”
“明知道劉德山身上有傷,你還讓人家端盤子,走起路來扯動傷口,這不是明擺着折磨他嗎?”
“那沒辦法。龜田這小子看來當船工當上癮了,也不過來伺候着,難不成還要我去端菜?還有,劉德山就是咱的隨從,這個角色他得演。”
“你總是有理。”
“呵呵,咱開的就是有理的公司。”
……
很快,劉德山端了一個托盤上來了。
四個菜,還有一瓶酒。
透過酒瓶可以看到,酒裏還泡着兩顆楊梅。
楊梅米酒很好喝,有點甜,但度數不低。
林創和中野雲子樂呵呵地邊喫邊喝,中午沒喫飯,所以飯菜讓二人一掃而光,又喝了半斤米酒,回到艙裏,就迷迷糊糊睡了。
不一會兒,中野雲子就睡熟了。
而躺在鋪上的林創根本沒有半點睡意,時不時地睜開眼看艙頂。
“信息已經傳出去了,不知道李洪林這貨能否理解?”林創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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