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這番別緻的就職演說,一下子就把衆人的勁頭給激發出來了,舒齊帶頭,衆人“咔”地一聲起立,大聲應道:“有!”
“好,請坐。三軍可奪帥不可奪志,大家有這份信心,我就放心了。接下來,我們馬上就有案子要忙了,都打起精神來,把第一仗打好。”
“是!”
……
終於開完了會,林創第一時間趕到黃福霖辦公室。
呂澤也在,坐在大沙發上。
在林創任職之前,呂澤一直兼着一組組長。
“跟手下都見過面了?”見林創進來,黃福霖讓他坐到一側的小沙發上,問道。
“都見過了。”林創回道。
“一組一直是呂副科長代管的,有些情況,讓他給你介紹一下。”黃福霖道。
“卑職初來乍到,還請呂副科長多加關照。”林創趕緊客氣地說道。
“不用客氣。”呂澤擺了擺手,淡淡地回道。
不愧是老牌特務,林創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喜怒,所以也無從知道,自己的到來,呂澤到底持什麼態度。
“舒齊這個人心比較細,性格比較敏感,情報分析是一把好手,缺點是魄力不足;孫勝利性格開朗,不拘小節,行事比較大膽,思維跟別人不大一樣,往往會有一些異想天開的想法,做事風格屬於大開大合那種;但慶明沉默寡言,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主意比較正。這三個人雖然性格迥異,但執行力都比較強,若論獨立工作能力,還是以但慶明爲最。”
呂澤沒有多餘的廢話,把三人的性格的工作能力,一一向林創作了介紹。
“謝謝呂副組長,你這一說,讓我省了好多力氣。都是你調教出來的,一定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林創道。
呂澤微微一笑,沒有接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起了水。
這種冷性子,讓林創一時還不大適應,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或者該做什麼了。
“林創,現在我正式通知你,‘502’劫獄案交給你了,這是處座手令,你可以幹活去了。”
好在黃福霖及時搭話,解了林創之圍。
林創心中有諸多疑問,都得在這個案子上尋找答案,當即接過手令,站起來向二位長官打個招呼,告辭而去。
到檔案室將案卷調出來,林創直接回了辦公室,迫不及待地把案卷抽出來,一口氣看完,纔算對整個案子有了一個大體認識。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五月二號晚七點,劉德祥與另一名軍人打扮的人來到義齋,說是提審43號犯人,將43號犯人從義齋帶走。
三人沒有去審訊室,直接往看守所大門走去,大門警衛請劉德祥出示命令,劉德祥拿出一份由所長張守正簽署的命令讓警衛看,警衛沒有發現異常,就放行了。
立即開槍打死了劉德祥,警衛同時開槍打死了那名冒充的軍人,卻放過了43號人犯。
其後,另一隊警衛包圍了一輛在看守所不遠處接應的無牌照轎車,抓獲司機一名。
之後,張守正把43號人犯和那名司機押進囚室,保護好現場,同時打電話向特務總隊隊長唐玉坤報告。
唐玉坤趕到後,立即展開調查。
發現劉德祥所持手令表面上看章戳俱全,字跡猛一看跟張守正相似,但細一辨認,卻大有不同,加之張守正一口否認,自己沒有簽署過這個命令,所以唐玉坤認定手令確係劉德祥利用職務之便僞造而成。
由於43號人犯真實身份是地下黨,所以,劉德祥、那名假軍人和接應司機,理所當然地被推論爲地下黨。
在唐玉坤下令對劉德祥的辦公室和家進行搜查時,卻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更沒有通地下黨的任何證據,同進發現,劉德祥的老婆也回了湖南孃家,而且家裏找不到一分錢,也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顯然劉德祥早就安排他老婆跑了。
至此,似乎案情大白,張守正打死劉德祥及那名假冒軍人,雖顯冒失,但也算不上什麼大錯。
然而,唐玉坤在搜查劉德祥身上物品時,發現一隻懷錶,打開懷錶,內殼竟然藏着一個女人的大頭照片。經過辨認,這個女人竟然是張守正的老婆龐一萍!
這下子案情複雜了。
唐玉坤很快就查到了劉德祥與龐一萍老婆偷情的事。
接着突擊審問了那名司機。
那名司機叫徐濤,自述是“徐記雜貨鋪”的老闆,店址在保太街,市警察局對過。
在回答自己是不是地下黨的問題的,徐濤矢口否認,說自己是受朋友張軍之託,到羊皮巷捉姦的,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唐玉坤隨後對“徐記雜貨鋪”進行了搜查,沒有搜出他是地下黨的證據,卻搜到了二張劉德祥和龐一萍親自寫的“悔過書”。
案子查到這裏,張守正的殺人動機就變得不那麼純粹了,而劉德祥、張軍和徐濤是否地下黨也變得有了疑問。
唐玉坤感覺到這裏面水太深,聰明地沒有再查下去,立即向馬俊做了彙報,馬俊不敢怠慢,立即向李春風作了彙報,接着就有了李、石爭執,案子暫停的事。
……
看到這裏,林創稍微鬆了口氣:“看來,情況還不是那麼嚴重,還有挽回的可能。只是,這裏邊卻沒有牽涉到爲何堅要自己接手這個案子的答案。”
然而,林創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他從卷宗裏抽出一張從張守正家搜出的照片,看到照片上某個人非常眼熟,再細細一看,當即豁然開朗:“原來是他?明白了,我說爲什麼李春風非要我接手這個案子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