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趴在地上，膽戰心驚地看着，僱傭兵隊長被楚天一塊一塊地折斷骨頭。
短短几分鐘，僱傭兵隊長已經昏過去好幾次，而每一次昏迷，都會在下一次更劇烈的疼痛裏醒過來，到了最後，僱傭兵隊長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蒼白得就像老電影裏的鬼魂。
而在這時，楚天突然放下了僱傭兵隊長，目光看向了王燁。
霎時間，王燁的心涼了一半。
“楚，楚天，你，你別殺我。”
王燁急忙往後退，但身後不遠就是牆壁，他猛地一腦袋撞在牆上，在楚天的面前暈過去了。
楚天冷哼一聲，不管這傢伙是不是裝的，楚天有的是辦法讓他醒過來，而如果他想要一直裝下去，那楚天也會滿足他，讓他比僱傭兵隊長死得更快！
所以，楚天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拖回了僱傭兵隊長身邊，地面上匯聚而成的血泊，不斷地冒出刺鼻的血腥味，將王燁生生拉回了現實。
咔擦！
下一秒，楚天將手放在他的左肩上，稍一用力便捏碎了王燁的肩胛骨。
“啊！”
王燁慘叫出聲，但叫聲沒過半秒，嘴巴便被楚天捂住了，楚天冰冷的目光直視着王燁的眼睛，用着更加冰冷的聲音說道，“小聲一點，不要吵到別人睡覺。”
“嗚，嗚。”
王燁恐懼得瞳孔都要散開了，身上止不住地打擺子，而楚天將手伸向他的眼睛，王燁全身猛地繃緊了，本能地衝着楚天就要撞過來。
而楚天只是一隻手，便死死地按住了他，另一隻手摸向他的眼球。
噗！
只是一瞬間，楚天的手指插進王燁眼眶中，伴隨着王燁失聲了的慘叫，將一顆帶着血絲的眼球捏了出來。
眼球上的瞳孔定格在了最後一秒的恐懼，還有一絲絕望。
“啊，我的眼睛！”
王燁趴在了地上，痛得他後背弓起，和蝦米一樣，而不斷流出血的空洞眼眶，更是讓王燁心裏的絕望無限放大。
直到，王燁對痛苦麻木了，呆呆地趴在那裏，等着楚天殺了他。
那般孱弱又甘心送死的樣子，讓楚天眼神中多出一抹嘲笑，殺人者連被殺的勇氣都沒有，只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廢物罷了。
而就是這麼一個廢物，楚天偏偏不想讓他就這麼死了。
“想活下去嗎？”
楚天抓住了王燁的頭髮，冷冰冰的聲音刺進王燁耳朵裏，讓他麻木的神經清醒了一點，但隨之而來的劇痛，再度讓王燁慘叫出聲。
“想，想活。”
王燁不明白楚天爲什麼這麼問，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說出微弱的話，頓時楚天將他的身子翻過來，接過小玉遞來的藥末，塗抹到他傷口上。
頓時，王燁慘叫聲更盛，劇痛之下他全身都在抽搐，幾度咬到舌頭，嘴裏滲出屢屢鮮血。
短短兩三分鐘，王燁卻感覺像過去了一整年，等左眼上的劇痛慢慢消下去時，他突然意識到，楚天塗抹的那個藥，居然治好了左眼的傷，儘管眼球不在，但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影響了。
楚天淡淡地說道，小玉立刻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藥末收起來。
這些東西，都是傭兵團內部最神祕的研發小隊研究出來的，整個傭兵團三成的收入都投給研發小隊，不限制他們的實驗素材，所以他們纔拿出一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成果。
而這些藥末，便是其中之一，能在極短時間內堵死傷口中破碎了的血管，加速細胞修復的活躍度，這才讓王燁沒有死在左眼的傷下。
緊接着，小玉遞上來一根針劑，裏面是足以讓瀕死的人都能生龍活虎一段時間的腎上腺素，而楚天親手將針劑推入王燁體內，眼睛緊緊地盯着他，觀察他的反應。
“呃啊！”
在腎上腺素注射入體內的一分鐘內，王燁猛地抱住了自己，繃緊的身子縮成一團，就連楚天也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
緊接着，王燁的右眼猛地睜開，黑色的瞳孔染上一點金色，連帶着他臉上的表情也變了，一改剛纔的驚恐，像是野獸一樣，飛快搜尋着目標。
所以，下一秒他直接將手伸向楚天，要捏碎了楚天的眼睛！
啪！
就在那一瞬間，楚天突然出手，一記響亮的巴掌扇得王燁直接撞向地面，堅硬的水泥地面立時被撞出蛛網一般的裂紋，蔓延出去兩三米之遠，而王燁一邊的腦袋也冒出大量的血。
但即便如此，王燁依舊吼叫一聲，再度朝楚天出手。
嘭！
楚天簡簡單單的一拳頭，打在王燁腹部，立時王燁身體弓成大蝦，嘴巴大張着，一絲絲鮮血從嘴裏滲出來。
“失敗了。”
楚天淡淡地說道，這一支腎上腺素開發的目的是挑戰人體能承受的極限，以便團員能在最惡劣的情況下闖出來，但從王燁的情況來看，副作用會讓人喪失理智。
還不如直接死在戰場上的好！
“沒有用了，殺了他。”
楚天平靜的聲音，直接給王燁下了死刑，拿王燁試藥也只是楚天臨時想起來的決定，從一開始，王燁就應該死。
頓時，小玉反手握住匕首，朝着王燁的心臟刺去。
嗤！
霎時間，鮮血四濺，但匕首下插着的卻不是王燁的心臟，而是他那條還沒受傷的胳膊，匕首穿透了血肉，在末端透出一點尖端來。
即便如此，王燁臉上只是緊緊地皺在一起，並沒有再次慘叫起來。
“理智回來了？”
楚天眯起眼睛，打量着王燁的表現，此時他跟剛纔完全是兩個樣子，冷靜又毫無畏懼，即便是手臂被匕首插穿了，王燁臉上也沒有之前的害怕。
恍惚之間，楚天感覺他有些像自己曾經的一個屬下，只不過那個人早已經埋在了中東的黃沙中。
“該死！”
小玉咬牙叫道，作勢就要拔出匕首，再捅下去，但就在她要動手時，楚天拉住了她，一手將小玉拉到身旁，冰冷的目光比之剛纔緩和了許多。
“告訴我你是誰，受誰指使，我可以讓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