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他就住在這裏了,我看誰敢把他趕出去!”
羅希一咬牙,直接站在秦境的病牀邊,惡狠狠地盯着楚天,那模樣,像是被逼到了絕境的母獅子。
而楚天,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你們醫院拿不出交代,也沒必要開下去了。”
不過區區一個發了瘋的女人,楚天完全沒心情陪她糾纏,醫院裏的事情,那就要醫院來負責,頓時,護士長的臉色十分難堪,院長剛剛撕下叮囑她,一定要盡全力滿足這牀病人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過分一些的!
護士長一臉的糾結,另一個病牀上的病人剛剛做了手術,就算是換去其他病房,但醫療條件肯定不如這一間,很可能導致感染,給後期的治療帶來不少隱患。
可是,如果僅僅因爲一個病人她丟了工作,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他掏了多少錢,我多出一倍。”
羅希一看到護士長的臉色,頓時感到不妙,連忙說道,“順便,把這一牀的人給我趕出去,要多少錢我都給!”
“你的膽子很大。”
不等她話音落下,楚天的目光變得森寒,一縷殺氣逼近羅希,立時讓她渾身顫抖,情不自禁地想要後退。
可是,羅希一碰到病牀,立刻咬緊牙關,死死地撐住了,甚至還瞪向楚天,不禁讓楚天也有了一絲驚訝。
“楚天,就讓他們在這兒吧。”
這時,剛剛睡着了的鄒詩夢突地睜開眼來,十分虛弱地說道,同時抓住了楚天的手,要讓楚天現在就答應。
看着她嬌弱的臉龐,楚天只好嘆一口氣,對護士長說道,“去拿一個窗簾,掛在中間,如果露出一點來,你和院長一起給我滾出醫院。”
護士長嚥下一口水,連連點頭,急忙去準備。
這時,羅希終於從楚天的眼神下緩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本來就穿着清涼,劇烈喘息之下,難免春光外泄,讓楚天對她的印象跌破了底線。
“詩夢,先睡一會兒,小惠和小玉很快就過來了。”
楚天將她抱在病牀上,輕柔地安慰道,救護車載人有限,只能讓她們兩人坐出租跟上來了,而算着時間,她們兩人也差不多該到了。
踏踏踏!
一念及此,楚惠和小玉兩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看到臉色通紅的鄒詩夢,連忙湊了上去,拿手一摸額頭,立時驚叫,“怎麼這麼熱,醫生怎麼說的。”
“夢夢,你別害怕,我們都在這兒陪着你。”
“哼!”
羅希一見到楚惠,立時冷哼一聲,將臉扭到一旁,滿臉的不屑,而看人心切的楚惠壓根沒有搭理她,只是急切地向楚天詢問夢夢的情況,更是讓羅希的臉色難看。
不一會兒,護士長拿來窗簾,將兩邊隔開,這才讓羅希慢慢緩了過來,但一旦平靜下來,羅希反而有些後悔,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雖然救了她,但羅希也付了醫藥費,大不了再給他一些賠償罷了,值得羅希爲了他在這兒守着嘛!
她可是大昌市模特一姐,要是被人拍到這種花邊新聞,以後還怎麼工作!
但,也正因如此,羅希的性格有些偏執,對於一姐地位的執著到近乎畸形。
“咳咳。”
秦境突地咳嗽起來,羅希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幫他拍打胸口,直到秦境緩和下來,羅希突地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總是帶着冰霜的臉上,多了一絲柔情。
“這只是報答他的恩情,他早上剛剛救了我的命。”
羅希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而那隻手卻一直沒有離開秦境身上,一直輕輕地放在他心口。
與此同時,楚天走出病房,找到了秦境的主治醫師,要他拿出有關秦境的一切醫學信息。
“患者的情況不容樂觀,一部分鮮血順着腦骨裂縫流入腦幹,很可能造成顱內高壓,導致腦死亡。”
“如果三天內,患者能醒過來的話,才能斷定患者的病情。”
主治醫師語重心長地說道,將一張張的CT照片放在楚天面前,而楚天瞄了幾眼後,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請醫生用最好的方式治療,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能接受。”
“患者家屬,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的。”
醫生並沒有碰那張卡,而是對楚天問道,“請問,您是患者什麼人?”
“我是。”
楚天停頓了一下,眼前突地浮現那顆翠玉吊墜,“他哥哥。”
“哦,那就好,有一件事情得和你說清楚。”
醫生鄭重其事地拿出一張診斷書,“在進行手術的時候,我們發現患者體內血小板過低,我們懷疑是白血病的前兆,如果有機會,希望家屬能帶着患者到京城醫院檢查一下,那裏的診斷纔是最權威的。”
霎時間,楚天瞳孔收緊,垂下的兩隻手猛地攥住了。
“謝謝醫生,我們會盡快做的。”
楚天接過診斷書,將他好好地收了起來,而在出門之前,楚天轉身問道,“醫生,陪着患者來的另外一個女人,她知道這個情況嗎?”
“她不是患者家屬,我們不能告知。”
“那就好。”
楚天點點頭,邁步離開了,而他一路走回病房,看到窗簾嚴密地擋在中間,恍惚之間有種疏離感。
躺在那邊的,只是疑似姑姑家的孩子,茫茫人海中,這份機率實在是太低了!
但,下一秒楚天又握緊了手,哪怕是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楚天也必須確認,這是楚家除他之外唯二的血脈,決不能任由他流落在外!
嘩啦!
窗簾突地被拉開,羅希一臉陰翳地從那邊走出來,看他拿着手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那個混蛋,他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羅希站在走廊上,咬牙切齒地叫道,“高水名他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