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林東陽這個人,還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他的身上有自己走過的身影。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林東陽感到很是意外,他一直忍在心底的要求,卻被尤勇給說了出來。
畢竟今天的尤勇,讓人有種距離感了。
沒錯,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不過林東陽的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勇哥在待人接物上,從未改變過。
“怎麼婆婆媽媽的跟個小女生一樣,我說過的話哪句不算數?”
尤勇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我一直以爲勇哥你會去其他支付公司做管理員……沒想到你那麼快就東山再起了。”
尤勇笑了笑:“我已經厭惡了那些幾百萬刷卡額的小訂單,一直渴望投入一場真正的較量。”
從未有過的壯志雄心,尤勇的眼裏閃耀着無盡的光芒。
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擔驚受怕,不如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活出自我!
這個項目對於譚振東來說或許不值一提,但也足見誠意。
尤勇在旅店、餐飲業、美容院、藥店等都有涉獵並大有收穫。
雖說,支付人無論經歷哪個階段都會有當時的問題,例如換產品、換政策、換平臺等都曾經是支付人的痛。
但是尤勇又覺得他很幸運,在自己的謹慎之下沒有這樣的問題出現,因爲公司也一直在健康發展。
無論是技術方面的運營還是銷售業務的談判,這讓尤勇變得更加專業。
他也明白獨立第三方支付機構依靠傳統的線下收單和簡單的在線支付已缺乏想象空間,必須構建更多更立體的商業模式,只有如此,纔不會因爲單一業務受到限制而對公司整體業務造成致命衝擊的。
隨着新品發佈會的召開,公司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也漸漸地有了轉露頭角的名氣。
*
好幾天沒出來活動的古爭在路過一報攤的時候,看到了一份報紙。
報紙的頭版新聞吸引了他。
他吃了一驚,這報紙上的人不就是尤勇嗎?
起初他還以爲自己眼花,出現幻覺,他揉了揉眼睛,依舊是尤勇。
他趕緊買回來一份報紙,準備仔細地看。
這尤勇什麼時候翻身的這麼快?
頭版新聞都有能力上了?
他身後肯定有強大的巨頭支撐着!
這廣告裏頭,尤勇的話在古爭看來的確是,“這是巨大,前所未有的商機。”
加上智能支付爆發元年,市場之大,不可估量。
他的目光一直在尤勇說的那段活動廣告上:“所有通道直籤三方支付公司,直接對接三方支付公司財務分潤系統,全部DO結算。現金貸APP開發,信用卡貸還軟件開發。”
這尤勇簡直是要發達的節奏啊,自己若是現在給他打電話,依照尤勇的性格,念在昔日的交情上,說不定他也可以跟着沾沾喜,可是準備拿起電話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算了,還是經過周密計劃後再說。
同時,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緒,他不希望任何負面的因素影響到自己已經看到希望,並正在進入最佳狀態。
可是現在誰能夠給自己帶來信息呢,他想到了金瑤瑤。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約她來市外了。
話說,這市內治安好,雖然熟人多,但也是最安全的。這麼想着,古爭就決定回市區。
他打開手機看了下日曆,後天是週末,約金瑤瑤正好。
他坐着地鐵趕往KL飯店,這是自己以前最喜歡的開會場所。
在路上,金瑤瑤打來電話說還泡在家裏的牀上了,她媽媽不讓她出門。
因爲天氣預報說今天將要大風降溫,現在天空中還可以看到陽光,大風卻已控制了整個深圳市區,路人都沒有幾個了。
這臨時變卦,倒是古爭沒有意料到的。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猶豫要不要回去,但是想想既然來了,就出去溜達一圈。
福田這個區,自己往日過得真心瀟灑。
古爭一從地鐵口出來,就看見好多的金色的樹葉被狂風從樹梢上撕扯下來,滿天飛舞。
地鐵下的氣溫跟現在一對比,就感覺溫差變化很大。
他還穿着這麼一件單薄的襯衫出來。
此刻的他被凍得全身僵硬牙齒打顫,卻饒有興致地看着對面路邊的熟悉的咖啡店。
古爭趕緊進去,坐入沙發要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暖意開始重新在身體裏擴散。
此時他發現斜對面有個人影很是熟悉。
那是尤勇在跟幾個人在喝着咖啡,討論着事情。
古爭看着他們,心裏如同受到天氣的影響似的涼了下來,昔日自己也這麼威風,如今卻淪落到這樣。
連服務員也看出了他心情不佳,本來還想過來問問還需要點些什麼,都只好停住腳步觀望。
尤勇,在跟他們開着會,他一向喜歡用數字說話,用數字說話的公司,這樣的數字意味着多大的壓力,他們可以想象得到。
真的能依靠他們完成任務嗎?
倒是林東陽理解尤勇的壓力,希望用好消息緩解他的心情,首先說道:“勇哥,你也別緊張,我已經將公司以前維護的很多重量級的客戶都邀請到咱們下週的研討會中了,我想會有好幾家公司願意合作的。”
在尤勇連聲稱好的同時,古爭注意到剛剛發話的人,看着眼熟卻不知道名字。
只記得他曾經也是自己公司的人。
想不到尤勇還有人願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自己身邊卻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
意難平,意難平啊!
他唯一還有點印象的就是這個小夥子是新加入公司不久的,很省錢,大家都看不起他,只有尤勇當他是個寶一樣培養。
古爭怕被他們發現,不得不把帽子的邊緣又拉低了不少。
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不信命的人。
可命這種東西吧,有時候你不信,它就偏要照着你頭來上一榔頭。
古爭看着尤勇華麗的轉身,離開咖啡店門口,別說是注意到他個人,就是咖啡店裏的隨便一個角落,尤勇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