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沒有管他們，一直等到他們全部走掉了，才低頭繼續看着龐博。
現在只有龐博一個人了，說實話江夜還蠻欣賞這個人的。
只是有的東西在他這裏真不能碰。
微微嘆了一口氣，江夜低聲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龐博知道，今天自己不可能離開，接着江夜就要處理自己，這段話對於他來說就是遺言。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曉得自己要死，但無能爲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思來想去，他也沒有太多遺憾。
江夜放走了他的弟兄，說明這個人也的確是條漢子。
如果要說遺言，他現在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你到底是誰？”
他說：“我只想知道我死在誰的手裏，我們的調查，你只是江家的一個棄子，你的背景資料中，也從來沒有參軍的記錄，但你剛剛表現出來的能力，非正規軍不可能擁有，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這是你的心願麼？”江夜看着他問說。
又想了一會兒，龐博才點頭：“算是吧。”
“嗯。”
江夜輕聲嗯了一聲，沒有明白的說自己是哪個，只是這麼回答：“你今天交手的對象，乃是黑甲！”
黑甲！
兩個字，重如千斤。
聽到這兩個字，龐博的瞳孔猛的一收縮。
黑甲麼？
北疆軍團王牌軍隊，王牌中的王牌，劍刃中的劍刃，乃是華夏兵組中最銳利的那一道。
司職北疆戰神私人衛隊，由原南方軍團統領方勁執掌，只聽命於北疆戰神。
曾經打得整個世界叫苦不迭，哪怕在國內，也享有赫赫威名的黑甲！
最近龐博是聽說了北疆黑甲來到了燕京，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直接和他們遭遇了。
哪怕心裏萬千波瀾，實際上認真想了想，好像也只有那樣的頂尖王牌軍纔可以如此碾壓自己。
龐博悵然一嘆，有惆悵，有釋然。
今生能和黑甲一戰，倒也算了卻了心中的夙願。
“所以，你就是方勁方統領了？”龐博猜測說。
聽到這個，江夜沒有說話，倒是肖乾在一邊補充：“方勁是我的老大，而這位，是我們老大的老大，你這樣子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聽到這裏，龐博心下波瀾再起，能當方勁的老大的，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第二個了。
可誰又能想到，那個被江家趕出家門的家族棄子，背地裏卻兀自成長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恐怖角色。
若是江家有一天知道了這個真相，那江盛天恐怕夢裏都會氣得吐血吧。
心下再無遺憾，作爲當兵的，龐博的心裏對戰神也充滿了敬仰，知道了想要的答案，磅礴對着江夜納頭便拜：“我心願已了，戰神大人可以動手了。”
“嗯。”
江夜再不多話，兩手背在背後，掃了肖乾一眼，示意說：“給他個痛快，然後找個體面點的地方埋了。”
“是。”
這也算江夜唯一還能幫龐博做的。
有時候陣營不同，的確許多事無法調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直接的相互欣賞。
事情作罷，江夜出了廠棚，約莫在半分鐘後，廠棚裏傳出來最後一聲槍響。
江夜沒有停留，剩下的殘局交給肖乾收拾，自己則帶着陳藝等人一起返回了燕京。
於國賓館內把陳藝三人安頓好，江夜叫方勁把國賓館裏三層外三層的保護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他才帶着人往易家的別墅趕去。
這一站，是今天的最後一站。
他打電話通知的方勁，電話裏這麼說：“收整兵力，除了國賓館保護的人之外，其餘黑甲，全部跟我去易家。”
“易文彬不是想我登門道歉麼，我們這就去給他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