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背在身後，看着院子裏的弟子練習身法，並時常提醒着。
得見他們兩個進來之後，那個老師傅囑咐弟子們繼續練習，就向他們這邊靠過來了。
近了，老師傅拱手問好，傳統的江湖人士打招呼：“二位，請問你們是來拜師的還是來體驗的？”
遠遠的，江夜看着這個武師眯起了眼睛。
因爲他覺得這個老師傅有點眼熟。
江夜在燕京的熟人其實並不多，因爲自從被逐出家門之後，他就被整個燕京的人看不起。
但是莫名的，他就覺得面前這個老師傅很眼熟。
武界的，在京都，自己還眼熟的。
江夜靈光一動，忽然想了起來。
“老師傅，您是叫唐元是麼？”
“嗯？”老者眯起了眼，思索了很久沒有想到，看了江夜好幾眼，確實沒有見過啊，“怎麼，小夥子你認得我？”
“唐師父，我是江夜啊，你忘了嗎？”
“江夜……”哪怕如此，老師父還是有些迷茫，嘀咕了好久，摸着腦袋道，“我印象中好像是有個叫江夜的人，你……”他猶豫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江家人。”
“現在不算。”江夜搖頭，“不過我可以給您點提示，大概十幾年前，有個十歲的小子，在你的武館裏投了兩百塊錢，你追了我三條街把我追到了，然後我告訴你我是爲了我媽媽偷錢的，然後你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還反給了我五百塊！”
“哦！”被這麼一提，老者總算想起來了，“江小子，你個混賬東西，居然是你啊，轉眼間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唐元的確是對江夜有恩的。
這個恩情不但是他和母親遇到困難時伸出過援手，同時，之後的日子，江夜也經常去他的武館裏偷師，學習功夫。
所以江夜也願意稱唐元爲唐師父。
只是後來因爲在燕京確實呆不下去了，江夜纔跟着老媽一起離開的，和唐元的聯繫也就漸漸失去了。
得見故人，江夜也很興奮，左右看了一眼，跟唐元道：“師父，看來您這些年也沒少掙啊，無關開得越來越大了，我記得十幾年前，只有東城的兩間小鋪子吧，現在都這麼大個四合院了。”
“害，別說了。”唐元回答，“掙什麼錢，現在華夏不弘揚武術了，咱們這一門老手藝，學的人越來越少，哪怕我們練習得再厲害，出來也敵不過一杆槍，一顆槍子兒，你看我的門生，就這麼多，一個多月沒有新徒弟進來了，我這院子也是租的，本來想着換個起眼的位置，能多招點學生，但是，哎……”
說到這裏，唐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江夜點頭，這也算是當下華夏的真實寫照。
科技迅速發展，很多東西可以替代人力，槍火大炮，一個就足矣摧毀城市，但武功不行，哪怕高手練習幾十年，最後出來也僅僅勉強飛檐走壁。
可能一個打十個可以做到，但像電視裏什麼移山填海，一個人抵擋一支軍隊，那是決然不可能的。
而要練習一身的本事，需要長期的喫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輩子豁出去，收益卻只有那麼一點。
因此現在的人都很不喜歡這麼慢的投資了。
還不如去健身房擼擼鐵，還能泡幾個妹子什麼的。
沒有迴應，唐元看着江夜問：“怎麼樣小子，離開這麼些年，本事荒廢沒有，你還練着武功嗎？”
“怎麼不練。”江夜笑，“此乃我安生立命之本，豈能荒廢？”
“進步如何？”唐元又問。
“您老要不要過來看看，我這正好要和我兄弟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