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東近距離看着她,直到對方心裏犯嘀咕,適才笑着說道:“劉小姐,近距離的你,比舞臺上漂亮很多。一不下心,就看花了眼,還請見諒。”
“先生,你的嘴很討女孩子喜歡,對我則有點過時了,但還是非常感謝你的誇獎,如果沒別的事,我就要登臺演出了。”
劉思慧的演出時間要到了,根本沒心思陪一個陌生人多聊,哪怕這個陌生人很有魅力,很帥很迷人,讓人情不禁就想多看兩眼,可她還是要面對現實,不按照合同規定進行表演,會影響收入的。
爲了女兒。
個人喜好算得了什麼?
她可以拋棄一切。
“請吧!”
潘浩東非常紳士的讓開一條路。
劉思慧對他第一印象,瞬間提高了幾分,這位和以前那些蒼蠅,真的很不一樣。
一看就是那種有學識、有涵養和財富的有爲青年。
這樣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舞廳,這裏一切都和他們不搭,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帶着種種疑惑。
劉思慧登上舞臺,在上百人的矚目下,脫掉外套,穿着省布料的演出服,扭動苗條身軀,跳起迷人的舞蹈。
婀娜的身姿。
嬌媚的容貌。
性感的舞步。
她的舞蹈,吸引了不少熱血男兒,也難怪能負擔得起女兒的藥錢,或許有些捉襟見肘,但能堅持到現在,足以表示,這份工作薪水很高。
“女人的青春非常短暫,思慧已經三十出頭,還能跳幾年鋼管舞?”
不知何時回到卡座的潘浩東,看着舞臺上的未來義妹,心裏想的卻是對方的未來,而非對方不錯的身姿。
劉思慧的資本,對現場絕大多數男人來說,顯然是十分出挑的,可是在潘浩東眼裏,只能說不錯,處於及格線。
滄瀾世界那麼多仙女,哪一個不比劉思慧強?
所以,他欣賞劉思慧的舞姿,眼睛特別乾淨,沒有半分色眯眯的感覺,這讓舞臺不時撇頭看過來的劉思慧,感到十分欣慰。
很快,一曲終結。
舞臺上的劉思慧,隨之停止扭動,站在原地,微笑道:“下面到了點舞環節,還想看我跳舞嗎?想……那就點吧!除了脫yi舞,什麼舞都可以點。”
“不能脫,還點什麼點?”
有人起鬨道。
其他人也跟着叫囔了起來。
劉思慧顯然早已習慣這些,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舞廳工作,就必須忍受一些蜚語。
臺上乾等幾分鐘,見今晚沒有豪客點舞,劉思慧只能訕訕地走下舞臺。
潘浩東並沒有在這種時候花錢點舞,給劉思慧創收。
因爲,他早用心靈感應能力探知過劉思慧的內心,非常清楚對方打心底就厭惡這些,根本不想在舞臺上搔首弄姿。
她真正的願望是,跳芭蕾舞,在真正舞臺上,表演給大家看,而不是性感鋼管舞。
或許,這種舞蹈在國外,會被看做熱情,但國人比較靦腆,很少能接受這種舞蹈,釋放內心的熱情……
……
在舞廳呆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劉思慧下班回家。
潘浩東都沒有再次搭訕。
但今晚過後。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都會來舞廳看劉思慧跳舞,然後去後臺一趟,和慧慧說幾句話。
兩人產生不錯的交情。
第八天晚上下班時,劉思慧主動找上潘浩東,笑着說道:“東哥,喫夜宵嗎?我請你。”
潘浩東擡頭看向劉思慧:“一般我不怎麼喫宵夜。不過你請,我喫。”
“我的榮幸。”
劉思慧盈盈一笑。
走出舞廳。
潘浩東拿出一串車鑰匙,問道:“去哪喫宵夜?”
劉思慧回道:“我家。”
“你家?”
潘浩東表情有些詫異。
第一次喫夜宵,就上門回家喫?
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上車再說。”
劉思慧抿了抿嘴脣。
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顯然是有難言之隱。
潘浩東用神識感知了一下,這才明白劉思慧主動請喫宵夜的目的,原來是缺錢了!
她女兒的藥快喫完了。
可她這一個月攢的錢,只有兩萬多,還差一萬才能買藥。
爲了給女兒治病,劉思慧把房子賣了,親戚朋友也都借了個遍,走到今天,早已經沒有親朋願意搭理她。
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唸的經。
俗話說‘借急不借窮’,意思就是,普通人家只能救急,救不了窮。
劉思慧是真的走投無路,纔會將主意打到潘浩東身上,主要是這一段時間,兩人聊的比較愉快,勉強算得上是朋友。
當然了。
主要還是潘浩東帥。
不管借錢時,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她都能第一時間接受,而且不會覺得自己虧了。
一路沉默。
二十分鐘後。
潘浩東來到劉思慧家中。
此時,她的女兒已經睡着了,劉思慧打開門觀察一眼,回頭道:“東哥,小聲點,我女兒睡着了。”
“不如我們出去喫?”
潘浩東來到的時間比較早,正處於劉思慧陷入困境的階段,假如他沒有這個時間點出現,那麼今晚受到邀請的人,必然會是另一個勉強比較閤眼緣,爲人也不錯的男人。
今晚過後。
劉思慧將會開啓不得志的昏暗人生。
《我不是藥神》中程勇走私仿製藥獲得成功後,對劉思慧產生了一些心思,劉思慧幾次拒接後,程勇還是假裝沒聽懂,執意要送對方回家。
這個時候,鏡頭轉給劉思慧,她先是略帶尷尬,然後歸於平淡。
這裏的平淡,說明在此之前,有過不少幫助過她的男人,借送她回家的名義,索要一些好處。
之後,程勇來到劉思慧家中,劉思慧又是洗澡,又是主動脫程勇的外套,都在暗示着這些事,並不是第一次。
最爲明顯的暗示,那就是劉思慧的女兒,發現程勇躺在媽媽的牀上,沒有驚訝也沒有好奇,說明劉思慧遇到程勇轉運以前,步入過深淵一段時間。
現在,劉思慧正處於步入深淵的節點。
如果她第一次選的人,不是潘浩東,而是另個男人,便會一腳踩進去。
聽到出去喫夜宵的提議,劉思慧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東哥,我女兒比較膽小,我不在家裏,她會非常害怕,我們只要不太大聲,一點聲不礙事的。”
“那行。你忙,我自己坐會。”
“嗯,我倒杯水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