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嫌少抽菸的謝東澤這次沒有拒絕，默不作聲的接過。
謝東陽主動燃起打火機，給大哥點燃，兩人靠着書桌，都沒有直視對方。
“大哥，到底咋回事，你和我說實話。”
“老二，婚姻的事情，說不清楚的，你不在婚姻中，無法體會。”
“你少跟我來這套，不管什麼，都會有原因的，我嫂子不是那麼蠻不講理的人，你要不是做了什麼，她不會那麼逼你。”
謝東澤聽完默不作聲，狠狠的吸了兩口煙，然後猛烈咳了一陣。
“也許這是人到中間必須面對的危機吧，小時候看圍城看不太懂，呵。那時候錢老筆下所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裏面的人想出去，我當時還覺得矯情。現在才發現，這句話太精準了。我愛馮羽，我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寧寧都那麼大了，感情很深。可愛情早已經被柴米油鹽代替了，我倆就這麼過着波瀾不驚的日子，跟一潭死水一樣，再也驚不起一絲波瀾。”
謝東陽微微皺眉，相當不滿的看了大哥一眼，“你想要啥波瀾啊？”
“我只是打個比喻，你會明白的，就是無論多麼完美的女人，一旦走入婚姻，都不會是戀愛中的狀態。她慢慢的會變得囉嗦，不信任，疑神疑鬼，甚至有時候說話會刻薄，馮羽是一個性格很溫和的人，以前就算生氣都不會說重話。你知道她今天跟我說什麼嗎？”
“什麼？”謝東陽好奇。
謝東澤將手中的菸頭掐滅，挑了下嘴角，“她居然跟我說，我就是一個俗人，身上毫無優點。若不是出身在謝家，只怕一生都碌碌無爲。江山是爺爺輩打下來的，是爸爸做到輝煌的，如今我只是接了爸爸的班，規規矩矩的走，換成誰都能做到我這樣。我甚至不如你，你還知道自己出去單幹，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而我就是個毫無資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大哥最害怕別人說他沒本事了，嫂子這不是揭短嗎？其實謝東澤也不是那麼沒本事，只是不如謝家老爺子優秀，也不如謝東陽膽大敢幹而已，所以在謝家顯得平庸了。
“嫂子不該說這話啊，你是不是招惹她了？”
“就是因爲我上午出去和客戶喫飯，帶的是新來的女祕書。”
“不應該啊，集團那麼多女祕書，連爸都有，嫂子還至於懷疑嗎？”謝東陽納悶。
謝東澤舔了舔干涉的嘴角，補了一句，“她說新來的女祕書長得像晚晚。”
謝東陽頓時明白了，難怪大嫂會怒。
晚晚是誰？那是大哥出國前喜歡的女孩子，不過那時候還小，是初中同學，兩人什麼都沒發生。
那個年代的人還很單純，連情書都不敢寫，兩人只是都有一點那麼個意思，可以稱爲小美好。
就像李雷和韓梅梅那種，令人懷念的青春而已。
“哈，那你這個新來的祕書到底像不像晚晚啊？”
謝東陽也是八卦到家了，這個時候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