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麼近距離的看，就會確認無誤，那就是魔性。
額頭上的紅蓮，那是魔界的聖花，那是……魔性極深的人才會有的，傳說……
傳說魔界二殿下曾經的摯愛，就有一朵這樣的花。
那麼，也就是說……華笙她……
冥王當時的腦子是空白的，他不敢往深了想，可是這一切又偏偏來的那麼突然。
“你該這麼做的。”
良久，冥王垂下頭，聲音很低，那語氣似乎有些怪華笙太過魯莽。
可她魯莽嗎？當然不是，華笙那樣的人怎麼會魯莽，她只是想把這個祕密告訴冥焰而已。
“冥焰，你說，我……若不是神，是魔，你會奈我何？”
華笙以前也認爲自己可能是神，可是後來，隨着她身體更深層面東西的甦醒，她那朵神祕的紅蓮時而的開放。
她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萬一她不是神，是魔呢？
那天界用她牽制魔界，豈不是可笑？
“你就算是魔，也不會是濫殺無辜的魔，你也是善良的魔。”
華笙笑了笑，那笑容中很多無奈，“冥焰，你糊塗了，魔怎麼會有善良的？”
“那你會屠殺人界嗎？”
這次輪到冥王質問華笙，華笙默默不語。
“你會殺了江流嗎？”
“你會殺了華琳和孩子嗎？”
“你會殺了懷着孕的華芷嗎？”
“你會殺了本事不如你的風兮，和風兮深愛的秦皖豫嗎？”
見華笙一直開不了口，冥王最後還問了句，“你會殺了我和白染嗎？”
說實話，這個答案，華笙自己也不知道。
至少現在的她不會，可是以後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魔性被徹底釋放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真的有一日，魔性無限放大，吞噬了曾經的善良，那她會對這些故人下手嗎？
“這些事情誰能預料到呢，現在我不會，可以後呢……冥焰，我最開始，不知道斬月爲何糾纏我苦苦不放？也不明白，斬月那些手下，見我爲何叫女主子？你看，魔界九大護法，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可他們從來沒有對我正面攻擊……包括紅蜘蛛，那時候出現，也只是來限制我無法行動……他們不攻擊我……不是害怕我，打不過我……也許是因爲……我確實是他們曾經認識的人，斬月那樣的人，能對一個凡人女子苦苦糾纏，肯定是有原因的……以前我是覺得也許斬月膚淺，沉迷我的美貌……現在看來，哪裏是這樣呢？或許我……或許我本來就是跟斬月一樣的人，你說呢？”
“這件事，你告訴過別人嗎？”冥王心裏有些慌。
“沒有，其實我自己都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一次魔性這麼明顯，我若不是刻意隱藏的話，那種氣息你懂得……就是剛纔那樣……。”
華笙其實也是無助了，說來求助冥王也好，說來訴苦也好。
她真的是不知道該跟誰說了，畢竟她自己都沒辦法接受自己是魔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