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江流也不再是曾經那個江流，這一路走來，他也變了。
所以江流對華笙的這聲“對不起”，包含了太多，甚至很多就算是現在也無法對華笙說出的話。
江流對不起華笙，曾經他不是那樣斤斤計較的人，哪怕是任何人喜歡華笙，江流都不會怕的。
因爲他有絕對的自信，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人能插的進去。
哪怕謝東陽的出現，江流一樣沒怕過，謝東陽爲華笙所做，江流真的從來沒有擔心過，他知道謝東陽永遠沒有那個可能了。
直到斬月的出現，江流第一次感覺到不安，那種不安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江流沒有忽略，一直都覺得斬月很可能成爲一個心裏的不可忘記的存在。
只要華笙忘不了，他就不能忘。
那可是爲了華笙付出了一切，就算是華笙忘記，江流都不能忘。
江流寧願自己死一百次，也不想出現這樣的事情，但誰也無法阻止，本來就不是他願意不願意的事情。
他真的很像變回以前他，對於這些一樣自信，什麼也不怕，但江流說不出口。
他憑什麼讓華笙忘記，又怎麼能對華笙的在意，說出什麼不滿？
斬月所做，終於成爲他一生永遠不能忘，不能放的記憶，更成爲華笙永遠不能觸碰的存在。
而江流的“對不起”同時也是在告訴華笙，他錯過了很多對華笙的幫助，很多時候，是他的無能爲力成就了斬月。
“爲什麼要對不起？我們之間不是說好，再也不提這些嗎？”
“那我呢，是不是也要道歉？如果不是因爲我，你的一生還是耀眼無比，平淡生活的凡人江流，是我的出現改變了你一生，更是因爲我，讓你想起曾經的曾經！”
“若是沒有想起，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所以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你唯一可以對我說對不起的便是你不再愛我了，江流，經歷這麼多，你不再愛我了嗎？”
華笙的眼神本來沉浸在仰望星空中，想着那兩個孩子，就在身邊，儘管很多事情再也沒有相伴，但至少，還有仰望的機會。
而華笙也完全沉浸在此，靠在江流的懷中，沒想到在沉默後，聽見了江流的一聲道歉。
他們之間談何道歉？
華笙沒想到，一直無比自信的江流居然出現不安的情緒？
是她帶給江流太多波折，若是道歉，也應該是她，是因爲她，讓曾經無比自信的江流變得忐忑不安。
甚至不相信自己！
華笙沒想到江流將這一切隱藏的這麼好，如果不是因爲這句道歉，華笙可能還需要些時間才能發現。
她以爲走到這一天，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是她忽略了江流的感受。
而這件事，或許從一開始就應該是她來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