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摸了摸已經有些浮腫的臉,看着如死狗般被壓在地上的雲陽羽道:“爲了我大烎國的百姓,我不想和你們雲山宗撕破臉皮,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等我明天取得四品煉丹師的資格後,我們的婚約便按照之前的約定取消。”
雲陽羽聽紫嫣如此一說雙手握拳,看着紫煙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複雜。
面子,又一次在自己的手裏丟了。對於紫煙,他多的不是愛,而是佔有的慾望和滿足感,是獲得駙馬頭銜的喜悅以及日後雲山宗所有謀劃的關鍵節點。
但是現在有了個錢益插足,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雲陽羽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在錢益背後那兩尊搬山境的大能面前,雲山宗算個屁。
自己一直以來所依仗的東西和信念全都被摧毀。雲陽羽受的刺激不可謂不大。
“行!我答應你。”雲陽羽咬牙認可。雲陽羽的心態在此時已經發生了變化。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頓覺身上一輕,那隻傀儡蛤蟆飛回錢益的手中。
雲陽羽從地上起身,整了整衣衫,對着錢益抱拳道:“明日若有時間,我雲陽羽想請錢兄弟一敘。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會在我的住處恭候大駕。”
雲陽羽說完,轉身便走。從雲陽羽的語言與神情上來看,卻是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錢益,明天你不要去找他,你和我一起去參加丹藥師晉級大會。”紫煙勸道。
“紫煙,你大可以放心,我已與你了斷瓜葛。我明日只是想和錢益兄弟聊聊天,順便結交一下錢益兄弟。”雲陽羽的話從院牆外傳來:“我可不敢在兩位搬山境大能的眼皮子底下動錢益兄弟。”
“好!明日巳時,我前去拜會。”錢益出聲應下明日之事。
“那我就烹茶掃榻,恭候大駕了。”雲陽羽的聲音漸漸遠離。
紫煙卻是惱恨地一跺腳,面有不喜,嗔怪錢益不聽她的話。
“紫煙姐,咱先不談這事兒了,先去看看飛羽吧。”錢益一指還在昏迷的飛羽。
“飛羽!”紫煙也是突然反應過來,飛羽頭頂受了一擊,現在還生死不知呢。
紫煙的心不由慌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探手間一探飛羽的鼻息心中稍稍安定。飛羽只是受了重擊昏迷過去了而已。
飛羽受傷,紫煙自當要救治於他。錢益幫着紫煙將飛羽抱回房裏,便偷偷溜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裏,前一久迫不及待地將今天贏來的東西統統拿了出來細細分類。
此次的收穫可真不小,光是各種藥材便是足足有上萬株,裏面的靈藥至少也有兩千餘株。
此外還有各種丹藥近千瓶,靈材數百,法器與各種煉丹爐也有近兩千之數。
接着就是儲物袋與納戒,以及亂七八糟的雜物銀兩等等。
這還要感謝哪兩個老怪物的幫助,這些人在放下自己儲物東西的時候,都已經將自己的神魂烙印抹去,這才讓自己能如此輕易的獲取裏面的東西。
藥材什麼的,自然要交給紫煙。其餘的東西除了那個兩個空間極大的納戒之外,乾脆全都換成金銀或是其他東西吧。
“小子,今天老夫幫你出手,感覺還不錯吧?”天蟾子的幽魂,從錢益的魚簍裏面冒了出來。
“那是,小子還正想要謝謝前輩呢。”錢益連忙對着天蟾子的幽魂抱拳行禮。
“老夫答應過你幫你出手三次,這是第一次,還有兩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天蟾子說話間,將一塊玉佩攝到面前。
“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嗎?”錢益好奇問道。
“當然,此玉佩可是能夠滋養神魂的好東西。那個小輩根本就不識貨。”玉佩在天蟾子面前緩緩旋轉。
“吶,這個你拿去服用。你的神混海很特殊,需要一些特殊的藥物輔助才能真正打開。”天蟾子說罷,一枚青色無光的丹藥出現在錢益面前。
這枚丹藥正是今日練出靈丹之後,被天蟾子偷偷藏起的那枚丹藥。也是天蟾子在暫時佔據錢益身軀之後,纔在偶然間發現的錢益的與衆不同的神魂海異狀。
“這是……”錢益看着這枚丹藥,心中有些忐忑。青色的丹藥平平無奇,既無光澤有無藥香,若不是天蟾子說它是丹藥,很難令錢益相信。
“這是符丹,也是丹藥的一種。效果十分神奇,但並不是隨意便可得到的。今天能與靈丹一起煉製的出來,實在是幸運至極。”天蟾子道:“原本我並不想煉製靈丹這種逆天級別的丹藥,但是爲了這枚符丹,只能全力一試了。”
他看得出天蟾子在此次出手之後,神魂之力已經有所損耗。這對於天蟾子來說,比一般人受到重傷都要可怕。應爲如天蟾子這般的幽魂,神魂之力的消耗實在是很難補充的。
“你不必爲我擔心,有這塊玉佩在手,我的消耗不久就能補充回來。倒是你,趕快服用了符丹休息吧。
只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不管你感覺身上到什麼異常,都不可以抵抗。否則這符丹便沒了效用。”
天蟾子言罷,帶着玉佩回了魚簍。
錢益收了東西,服下符丹,躺在睡牀上入睡。
直至天明,錢益才悠悠醒轉。昨晚服下符丹,錢益便睡了過去。只是這一覺表面平靜,其實卻是兇險無比。
那符丹在子時突然爆發,九股風刃在錢益體內的各處經絡往來衝突。這種衝突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爲痛苦的。
等於是拿着刷子在錢益的經絡之內來回用力洗涮。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風刃的往來速度越來越快。
錢益好幾次都想着要放棄,要將這種痛苦的折磨打斷。但是,天蟾子的話猶在耳盼。
錢益只能以極大的毅力強自忍耐。直到那九道風刃合一突入自己的神魂海內。
九道風刃合一,在錢益的神魂海內佔據一方,形成一個小小的青色氣旋。
而錢益也從極大的痛苦中解脫出來。歷經痛苦,錢益所獲也是極大,經絡經過此番磨鍊,變得更爲堅韌與寬廣。
只是錢益卻是苦笑連連,自己又不是修士,要這麼寬廣的經絡有屁用啊?
不過,神魂海內的青色氣旋倒是有些與衆不同,有了它錢益感覺自己神魂的回覆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符丹,還真是其妙的東西。錢益更爲羨慕天蟾子這種上古煉丹師了。
“如此霸道的淬體,這小子竟然完全承受了下來,真是個好苗子。”天蟾子的幽魂對於錢益的表現十分滿意。
起身活動一下身體,錢益便去好好洗漱了一番。身上的衣裳粘滿汗漬,不好好洗洗可是不行。
簡單吃了些東西,眼看已接近巳時,錢益便出門前去赴約。雲陽羽究竟打什麼主意,錢益還真是有些好奇。
錢益到時,之間雲陽羽的院門大開,庭院之內一株臘梅之下,雲陽羽正端坐着烹茶。
“錢益兄弟來了?快來這邊坐下。”雲陽羽招呼着錢益過來。
手指一點身旁的泥爐,一蓬火焰將上面的銀壺包裹,眨眼間便將水煮開。
錢益依言上前,在雲陽羽的對面坐下。
“錢益兄弟來嚐嚐,這可是我珍藏的茶葉,產自雲山宗雲頂的霧茶,每年不過兩三斤而已。”雲陽羽給錢益與自己沏了一杯。
茶水飄出淡淡的香氣,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錢益並不拍雲陽羽下毒害自己,坦蕩蕩當先輕呡了一口。
“好茶,果真是好茶。”錢益放下杯子問道:“我這人直性子,就開門見山地問了,不知今日叫我過來有何指教?”
“哈哈哈,錢益兄弟的性格我很喜歡。”陽羽也品了口茶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浪費時間了。”
“但說無妨。”錢益正襟危坐想聽聽雲陽羽的狗嘴裏能蹦出什麼屁話。
“我知道錢益兄弟在查一件事情,對此我倒是可以幫上忙。”
“是嗎?但不知道你怎麼能幫到我?”
“我知道整個事情的始末,而且還知道黃芫最終的去向。”
“什麼?你知道我師姐的去向?快說!”錢益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神情無比地激動。
“呵呵,錢益兄弟彆着急,先坐下。你這一站起來我就心慌,怕是會忘了些許細節。”
錢益看着雲陽羽緩緩坐下,等着他開口。
雲陽羽見錢益坐下,得意一笑道:“不過,我在此之前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錢益兄弟能答應。”
“你先說來聽聽。”
“很簡單,你、錢益,離開大烎國、離開紫煙的身邊。”
“哼,這事兒沒得談,大不了我自己慢慢找線索。”錢益起身便要走。
“哈哈……”雲陽羽一陣大笑道:“你師姐下山後和誰在一起?爲何一路繞行來到燕國?最後又去了哪裏?她死在何處?
我可告訴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烎國皇室的陰謀,紫煙絕無可能告訴你。而我,更是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或許……你還想再見你師姐一面呢?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機會只有一次!”